? “哈哈哈哈哈!”
灭魂圆钢这种泯灭人心灵伸直,也同时消除战魂的邪教圣物,终于以完全的姿态,展现在世人面前。
桑天亮飞速后退,恐惧的神色随着他的后退,以同样的速速从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只有一片决绝的阴狠。
“姓薛的!这是你逼我的!”他说着掏出一件散发着彩光的光器,狠狠朝空中一抛。
三色灵光,几乎照透了这处黑暗又糜烂的所在。
光器在空中爆开了,冷冷的三色灵光如同烟花般灿烂,同一个瞬间,桑天亮和梁云峰身上也冒起了同样的三色灵光两人理所当然地消失在灵光中。
薛无痕的破剑已经递出去了,但是他并没有击中除了空气以外的任何其他东西。冰冷的剑光化为一道接近于直线的半凝固态的液流,向前刺出一丈,。便力竭而散。薛无痕仗剑四顾,不仅没有发现梁云峰的身影,连崇飞渡的身影也一并从眼前消失了。
黑山妖王的首席弟子,果然手段高明,在桑天亮发动下品光器的瞬间,不声不响地使了手段逃开了。此时在这黑暗而狼藉的空阔地带里,唯一的活人,便是那长袍也渐渐变红的,魔法师的替身。
元素化身的双手中,出现了一把红色的带鞘长剑,剑鞘之上缠绕着火焰的纹路,剑柄和吞口,似乎也是由红木做成。此时此刻,魔法师的元素化生除了,头发和瞳孔,还有皮肤外,余者一片通红,大红的蓬蓬慢慢吸出金色的火龙图案,仿佛异国的蟒服,华丽而铺张长袍上,不知为何,却线出一种地狱般森冷的意蕴。白银色的长发微微飘扬起来,如同晨曦武装的旌旗。那一双白银色的瞳孔中散发出来的,是一种接近于机器的冷酷威严。此时这个元素化身,比起薛无痕这个正牌怪物,更不像人。
完全金属化的薛无痕,此时似乎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进入了疯狂杀戮状态,或者说,那用秘术公司于血肉之中的某种命令,此时此刻有些不恰当的被激活了。
“哈哈哈哈!呵呵呵呵!嘿嘿嘿嘿!嘿嘿!”薛无痕仗剑狂笑,混沌的红白色目光,锁定在场的唯一的活人:“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虽然老夫的使命是干掉这里所有高手,保住老夫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分,按理说不应该和你们这帮小辈们多做计较……但你不同!你是皇上的心腹大患!是整个皇族的心腹大患!王府就是扯掉了,不要这张面皮,背上以大欺小的千古骂名!也要先教你除之而后快呀!”
“小凤叫我怪就怪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吧!公平什么的,从来没在老夫眼里存在过,从来没有!”
他狂叫着,几乎如同甩飞刀一样,将手中的破剑甩了出去。冰冷无比的剑光如同一道极地铁流,被一圈寒冷又刚硬的气流围绕着,迎面而来。
那不是银尘见过的任何一种剑法,那种剑法之中,透射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以升阳派武功化形而来的元素化身,早就具备了足以看穿《观澜剑诀》的剑道素养,天下剑法尽收眼底,可他依然看不出这招剑法真正的【形态】。
面对后续招式完全未知的激烈剑气,银尘不敢托大,面色凝重地拔出了手中的长剑。
剑柄和吞口分开的刹那,猩红的光芒照亮的黑夜,将这临时开辟出来的寒冷战场渲染成鲜血的地狱。从吞口处拔出的并不是一把闪亮的宝剑,反而是一道炽热的,流动着的熔岩。
白银法师快速抽出那熔岩的剑锋,橙红色的剑刃周围,空气因为受到极高的热量而接近蒸发为虚空,因此呈现出彩虹般的琉璃光色,看上去就像一根粗大的彩色玻璃棒。炽焰般的剑锋风风波动的黑暗深处,堂堂正正地升起,如一轮旭日般,照亮这黑暗,空旷,又满地血腥的修罗场。
被魔法师的火焰烧灼而死残尸,此时全部瞬间脱水,变成红热色的骷髅,这些骷髅仿佛,被某种高热量的亡灵魔法驱动着一样,竟然颤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丧尸般蹒跚着围拢过来,它们干扁的身体上再一次燃烧起灭魂的火焰,它们伸出手爪,模仿着那旭日般升起的剑诀,无数的手臂化为幻影般剑气,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仿佛以那道太阳一样的剑气为号令汇聚起来的大军。当火焰完全照亮这处黑暗空间的时候,薛无痕发现,这里已经不是他熟悉的通神馆的后方客房,而是一处垒满了尸骨的红色平原。
红色平原的远方,缓缓升起巨大的金黄色弧线,弧线周围咆哮着无数的炎龙,弧线内部正在闪烁起无尽的核爆。
一轮足以将整个天空完全遮蔽太阳,从东方的极远处慢慢升起。它那足以融化地表的光芒,将整个天空渲染成如血般的赤红。在那逐渐融化成岩浆的平原之上,金属色的薛无痕挥出了象征着暴风雪的一击横斩,然而横斩凝结成的冰圆之弧线,在这暴热的领域中,还没有来得及化成水,就被快速蒸发干净。
“剑技·升阳决”
“领域·赤色黎明。”
遮住整个天空的红巨星般的太阳终于完全升起,其表面的耀斑完全爆发,喷射出来的巨量火焰,终于凝聚成一股,变成一道贯穿天地的赤红色光剑,仿佛超高能粒子武器一样朝薛无痕激射而来。
此时的薛无痕,简直如同巨型放大镜下,被聚焦的阳光烘烤着的一只小小的蚂蚁。
然而金属化的薛无痕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热,面对汹涌而来的火焰剑光,他脸上狂气的表情都没有变化一下,就随手挥出的第二道剑光。
他手中的破剑依旧引动的风雪,只不过这次风雪忽然散开,围着他旋转成另外一方冰冷的世界。无尽的风雪旋转着扩散开来,仿佛一击重锤打碎了那面巨大的放大镜一样。蓝色的暴雪撕碎了红色的炼狱,寒冰过处,红莲凋零。
风雪裂开了熔岩地面,寒冰的世界侵蚀着烈火的领域。金属的怪人硬是利用体内仅存的一点点风雪力量,将元素化身制造出来的领域完全劈开。
他真这么强?
并不是。元素化身施展开的领域,其实只是虚假的意境,并没有多少真实的火焰,否则也不会那样完整而逼真。赤色黎明的领域,不过是展现在在场每一个生物面前的幻象,真正的火焰,只有那从十丈外刺来的一剑。
而此时,这一剑被薛无痕的破剑格挡住了。
薛无痕挥出的第二剑,就是踏雪无痕剑。无尽的风雪中蕴藏着他的无形剑意,也算是展开了另类的虚假领域,两种虚假领域对冲的结果,就是连爆炸都没有地化为无形。
那些因为银尘的狂焰而倒下的尸身,此时早已化为尸灰。元素化身出现在金属怪物的面前,手中的长剑剧烈燃烧着,却被金属怪物的破剑紧紧卡住,动弹不得。
升阳决的剑意,已经被元素化身发挥到了极致,却依旧无法撼动金属怪物分毫,金属怪物拥有的剑意不可想象的强大。
那是一种畸形的,满含邪念的强大。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要多么蠢,才会和本天下第一比剑?!”
“我只是想为万剑心复仇而已。”
元素化身的语气冷硬非常,变现出他完全不近人情的钢铁意志。他空着的另一只手上冒出一道可怕的电光,一刃圆弧状的刀锋忽然显现。
“千雷万闪死界拔刀式!”
金属被削掉了一层,然而雷电汇聚起来的剑锋,卡在了金属怪物的体内再次动弹不得。
“复仇?哈哈哈哈!就凭你这样的雕虫小技吗?”薛无痕那铿锵的金属嗓音还在浓重的黑暗中盘旋,元素化身形成的银尘,就猛然痉挛了一下。
元素化身瞪大了眼睛,银白色的瞳孔中满是不可思议。“你……”他那钢铁般的语气迅速柔软下来,变得虚弱而飘忽。他不敢相信,甚至躲在黑暗之中的真正的银尘都不敢相信,身为剑客的薛无痕,居然会,居然会……
暴突毒触拳。
这是毒龙教的镇派魔功!
剧毒的拳劲冲入身体,将元素间的结构完全击溃了。元素化身再也不能维持下去,仿佛瞬间风化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飞灰。
薛无痕仰天狂笑。
而远处,那原本磨磨蹭蹭赶来的脚步声,居然以更快的速度整整齐齐的远去了。
周围忽然一片漆黑,原本保证供应的灯火似乎在瞬间就无比短缺起来。黑暗之中,一股阴谋的味道如同无形的雾霾一样笼罩下来。
躲在暗处的银尘,视野中出现血红色的字迹:“所有房间遭到神海派的进攻!这帮人疯了!”
喊杀声,惊呼声,似乎从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银尘正打算做点什么,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阵剧痛。
这是他成神以来,第一次感觉到痛!
一股让他感到惊恐的,真正可以威胁到他,甚至将他湮灭的能量,从他最不可能想到的地方爆发出来。
那剧痛的来源很平常,并不是什么离奇的意外仅仅是那些尚且保存完好的墙壁,移动起来,将他挤在两面墙中间。
银尘当机立断离开墙壁,可是此时,他眼前的小空地已经不存在了。
甬道,房间,前来参加比武的选手,全乱了,在从脚下传来的低沉的机关声中完全乱套。
“系统,弹出战况!”当薛无痕的身影在银尘眼前被一堵墙挡住的瞬间,意识到不对劲的魔法师立刻联系系统。
然而等待他的只有一行触目惊心的大字:“链接中断。”
“链接中断?怎么可能?”陡然失去系统让银尘十分不适应。他茫然四顾,发现自己处在一座新的,黑暗的小房间里。
“怎么不可能?一切皆有可能啊!你以为本座看不出来你用了假身吗?”
小房间的门在银尘的背门死路里开启,薛无痕走了进来,此时他就像一尊成年人那么高的高达模型。
银尘没有转身,因为没有必要,他周围的空气中轰然爆炸出无尽的火光,火光如同温压弹一样填满小房间的所有空间。
然而身后,一股阴冷的暴风雪回旋而起,和火焰对冲,红蓝对峙了三秒钟接着发生大爆炸。
大爆炸中,银尘居然吐血了。
他被大爆炸掀飞到了十米开外,全身上下的剧痛让他清醒过来,出事了,真的出事了。
作为法神,他应该在核弹投掷之后,就再也不会受伤,不会吐血,不会感觉到疼痛的!
身体受伤,说明他的神格或者神位出了问题。
“希埃尔!你做什么!”
他感觉到无限的惊恐,因为他的神座正在被粉碎!
神座碎裂!
这是绝对可以要了他的命的噩耗,神座,是魔法师以精神和意志,灵魂和血躯为祭品,燃烧后熔铸出来的法则,是一种无比高端的生命形式,也是法师的名,命,魂,则四系合一的存在根本。
神座碎裂,神火熄灭的原生神灵,会沉寂,会成为宇宙中的残魂,然而,法神们并没有如此幸运,神座碎裂,神火熄灭的唯一下场,就是从根本上不存在。
那不是形神俱灭能体现出来的恐怖,那是连过去存在的痕迹,和未来将要存在的一切可能都被彻底剥夺的恐怖。
“对不起——我无法阻止无度——不过我可以救你!”希埃尔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可她最后的几个字,带着歇斯底里的决绝。
“无度?!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它呀!”银尘在心里绝望的大喊着,他几乎是平生第一次,被恐惧淹没的鼻孔。无度的归来,代表着他和他的系统,即将迎来总崩溃,甚至代表着他的月面基地,红后基地,以及一切和卡诺尼克文明相关的设施,转瞬之间变成他的敌人。想到这里,银尘与鸿鹄关闭自生系统,休眠待机,甚至完全不顾这酷寒的冬天里,还有整整两座城市的人民,指望着他的这个系统,维持着盒子高炉的运转熬过漫漫寒冬。在这一刻,银尘的心乱了,他就仿佛一个全部家当从自己面前溜走的富豪,歇斯底里手忙脚乱地去抓所有能够得到的财富,能保存一点算一点,根本顾不上这些财富价值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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