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等待他的是六卿的围攻。
街上厮杀声滔天,吕荼和他的一帮门客们却是睡的很香,为了这一刻他们已经谋划很久了。
天未明,秋雨再次袭来,街上昨夜厮杀下流出的血水被冲洗的干净,只是空气中还有未消散掉的血腥味,闻着让人十分的不舒服。
韩起府上,六卿汇聚一堂。
他们言笑晏晏,相互攀谈着。
中行氏荀吴道:“昨夜一战,当真痛快,祁氏被屠灭一空,羊舌氏虽差点跑了羊舌食我,但上军大将已经提前把新绛诸门安排了咱们的人,那羊舌食我娘娘腔此时出去不得,只能被圈在都城内,最后定然会落入我们的手中”。
上军大将指的是魏氏魏舒,只见他呵呵一笑,没有言其他,六卿当中最能干仗的只有他魏氏和赵氏,其中他魏氏的步卒最是厉害。
老韩起眼帘塌陷,不知在想什么,他一直端坐在首位的垫席上。
范氏士鞅见堂中众人谈话尽是假大空,极其不耐烦道:“诸位,祁氏和羊舌氏被灭,他们的封地,我想我们应该划分划分了”。
此言一出,堂内众人皆是屏住了呼吸,他们此次来老韩起的府上所最终的目的就是划分胜利果实。
六卿当中伯鲁年纪最轻,此时他已经有些急了,他攥紧了拳头,想要说话,可是临了他想起董安于的话又按捺住了性子。
此时堂内静的只能听到屋外秋雨莎莎的声音。
过了许久韩起睁开眼帘发话了,只是他这话一下让其他五卿全都站立了起来,瞪着大眼,不敢相信。
只听得老韩起道:“前些日,我做了个梦,梦见了我的父亲”
“他告诉我说,起儿,你为晋国披肝沥胆二十多年,是该放下的时候了,你不知道你母亲和我的墓,那上面的草都长的那么高了,你也该过来清扫清扫了”
说到这里韩起看着站立的瞪着大眼惊愕欲言的五卿,他抢先继续道:“所以,我决定今日把我的执宰之位按以前的规矩,流转给魏氏,你们觉得怎么样?”
魏氏魏舒闻言身体一哆嗦,心中大骂韩起奸诈:这次zheng变虽然韩起没有起领头作用,但外人不知道,外人知道的是现在韩起是六卿的首家,zheng变成功灭掉了祁氏和羊舌氏使六卿得到了巨大的利益,可是同时也损害了自家的名声,对君主圈禁那是乱臣贼子才有的作为。
本来自己还正在高兴这次政变由韩起牵头,带来日自己执政时把一切的罪责推到韩氏身上,这样魏氏失去的名声也会再次起来,可是这个韩起太过奸诈,他已经看出了此点,所以在分划祁氏和羊舌氏土地的时候提出辞掉执宰之位。
若自己不同意,韩起定然会动怒,把祁氏和羊舌氏的土地少划给魏氏,而其他卿族正好乐成此事。
若自己同意,就出现了两个问题:
一,不知道真相的士人们会怎么看自己,谁得到的利益最大,谁就是最后的幕后策划者,根据这一条定律,他们一定会认为自己才是这次政变的真正策划者,可是他真的不是幕后最终凶手。
二,同意后,自己成为公族土地的划分人,看似是个好差事,可是划给谁多谁少,所划的土地肥沃还是贫瘠这又是个很大的问题。
魏舒短暂思考之后就得出了个结论,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在此时答应接掌执政职位,正当他欲拒绝的时候,韩起突然急咳嗽起来,然后一口老血吐在了众人眼前,昏迷了过去。
老韩起的嫡孙韩不信见状大惊失色,抱起韩起就往后房跑,边跑还边令门客去请最好的巫医来。
魏舒见状眼睛发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现在明白自己已经坐在了火炭上了,想逃都逃不了。
果然与韩氏交好的伯鲁道:“上军大将,我看你就接手执宰之位吧”。
其他卿族坏笑着也是应和。
魏舒看了一眼大胡子伯鲁,眼睛眯了一下,冷芒直冒,这场戏韩起与赵氏唱的好啊!
对于六卿之间的暗战你争我夺,一切都在吕荼的掌握当中,所以他每日只是带着众人在新绛城内游玩,纵论古今,俨然一副文人士子聚会的风采。
尹铎虽是新来的门客,吕荼对他也是推心置腹,并没有隐瞒自己在这场zheng变中起的作用。
尹铎听到事情的真相只是感叹,原来有时候一个小小举动却能引起滔天的巨浪来。
张孟谈听到尹铎的感叹却是笑了,这一点公子是在幼时钓鱼时悟出的道理,抛出饵,钓上一只鱼,却把那一只鱼扔给一群猫,那群猫一定会为那只鱼争的头破血流来。
众人正在街上的一棵老槐树下玩乐,突然一个女妇人撞了过来,吕荼身旁的众人大吃一惊,忙用身体去阻挡,自天子成都那场刺杀的事情发生后,他们是怕了,处处都小心着,就算是面对女人也一样。
那女子在撞过来的时候一不小心踩到了裙脚,身体瞬间前倾歪在了地上。
“你是何人?”吕荼见对方是一位纤腰女子便推开张孟谈衅蚡黄尹铎等人走上前去问道。
那女子抬起头来,满脸的麻子与痤疮,看着让人十分的反感,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吕荼大吃一惊,只见她裙子里突然鲜血滋滋的往外冒了出来,不一会鲜血染红了土地。
那女子正要说话,只是话还未出口就脸色惨白的晕倒在了地上。
吕荼上去摸了一下她的脉搏,急对众人道:“她应该受了严重的伤,你们速扶她回行人馆”接着吕荼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了一句:“记住,尽量别让人发现”。
“诺”几名武士得令搀扶着女子离去。
看着女人被心腹武士抬走的背影,吕荼眼睛眯了一下,转头对着众人道:“荼观此棵老槐树,心有感触,有一上联,看诸位谁能对出下联?”
众人被先前女子的事搞的疑心大起,虽不知自家公子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也应和起来:“请公子出联”。
对联,是吕荼幼时就发明出来的,像在炒米山时他和东门无泽张孟谈斗嘴,还有泰山学院建立时亲笔挥毫等,都可见一斑。
吕荼道:“百士子踏秋赏老槐,共两节三枝九杈,节节枝枝杈杈要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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