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辛苦一夜的将士们也纷纷排起队伍,领起饭来。齐景公很是满意,他牵着吕荼的手,专门找那些受伤的将士,问寒问暖,感动的那些将士稀里哗啦的。
此刻齐景公可谓是意气风发,就在这时,晏婴急匆匆跑了过来,“君上,大喜啊,范蠡军部把田豹的粮草全部给烧了…”
“烧了,全都烧了?”齐景公听罢大眼瞪着晏婴。
“是,全都烧了,一丁点都没给田豹剩”晏婴喜形于色。齐景公则是高兴的一蹦三尺高,“干,范蠡,寡人果然没有用错你…”
范蠡把田豹大军的粮草付之一炬的消息在人群中一落,顿时人群炸了锅,纷纷高喝起来,万岁,万岁,万岁…
“君上,乘着我军气势正猛,应该出兵与其决战,否则一旦他逃回封地,便不好办了!”晏婴道。
“君上,国相说的对啊!夏这就整军与其决战”国夏把碗一扔上前请令道。
梁丘据,高张,弦章,宰予,公孙接,田开疆,古冶子,高柴等也是纷纷请令。
“哈哈,与其决战不待这一时,众军食饱之后,再去不迟”齐景公笑道。
“诺”纷纷请令的众将和大夫们闻言这才作罢。
城外,田豹一身落魄。
“盟主,我军昨夜之战后,大军仅剩万余,如今粮草被烧,该当如何?”一名大夫道。
“还能怎样?盟主,那城里的狗贼欺骗咱们,使咱们昨夜损失过半,粮草也被烧了个干净,如今是咱们返回封地的时候了”另一大夫呛声道。
返回封地?账内所有人听到此话后,都展现出希冀来,只要他们返回到封地,重新整军备战,将来的胜负尤未可知。
田豹看到众人的表情,叹息道,“让众军分为前中后三部,我们…撤…撤!”
就在他声音刚落下的时候,如闷雷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田豹大吃一惊,坐上驷马之车,挥剑指挥大军组织抵抗。
来的正是为齐景公昨夜立下大功的飞熊骑兵。田开疆一马当先,青龙偃月刀一刀一人,那杀神模样,吓的田豹军难有阻拦者。
古冶子杀人比较优雅,他的琅琊枣阳槊,只是刺敌人的要害而已,蜻蜓点水之间,命命皆无。
与他们相比,公孙接却是残暴了!他的武器是丈长的大铜锤,他杀人靠的是铜锤的重量,被他杀的人不是被砸碎了脑袋,便是砸的身体骨架变形,惨烈而死。
田豹见自己的大军根本无法拦截住骑兵们的攻击,当下便不再犹豫,换了身衣服,带着心腹卫士逃跑。那些本还有点抵抗意识的大夫们见主将都跑了,呼啦一声,如鸟兽群散,顿时整个防御完全被打开了口子。
正在兵车上挥戈的国夏见了大喜,忙令步卒跟随骑兵上前攻杀。
“逆贼们哪里走?孙武来也!”孙武站在兵车上率领着大军从田豹的后军杀了过来,田豹见了大惊,急忙绕开其锋芒往右边逃去。
“狗贼们哪里走?晏圉弦施在此!”只见两架兵车率领着一支大军浩浩荡荡的从右边杀了过来。
田豹再次一惊,忙让兵车往左冲。左边似乎没有过多的齐军,田豹正在暗自庆幸的时候,突然从高坡上传来一声哈哈大笑。
“田豹哪里走?范蠡在此等候多时了”范蠡和吕蓝一身劲装,背后的奴隶大军们气势恢宏。
田豹看到自己似乎成了瓮中之鳖,咬牙道,“众军,我等已到死地,今不以命冲阵,拼死向前,我等定会受到齐贼之千刀万剐之刑!汝等若跟随本盟主杀出包围,本本盟主盟誓,每人封赏其地二百亩,若违背誓言,不得好死!”
此话一落,田豹之军,士气大胜,呜哇哇的向范蠡方向冲杀过来。范蠡见状一惊,战鼓一响,高坡上的檑木滚石,如泥石流般滚下,收割着田豹军的性命。
可是田豹军似乎不怕死,前人死,后人顶上,十人死,百人顶上!终于杀出一条血路,范蠡见状,咬牙剑一指,“杀啊!”两处大军短兵相接。
吕蓝虽是女流之辈,但杀起人却是不含糊,她的戈不像其他人那样重,但却是最锋利的。
田豹见前方兵车内站着一女将,大喜,拿起兵戈冲了过去。上去就是重击,吕蓝被砸的脸色血红,虎口血丝直冒。乘着她愣神的功夫,田豹左右砍杀,杀出了包围。
等到范蠡赶到的时候,田豹已在百步之外。范蠡急忙传令正在厮杀的孙武弦施晏圉等部汇集跟随自己去追田豹。
此刻大平原上是一场混战,齐国的骑兵带着步兵追杀田豹溃散之军,田豹溃散之军又追杀着范蠡军,范蠡军又追杀着田豹…整个战场上是一片大乱战。
天气突然转换,闷闷的雷声宣告着夏天的到来,夏风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泥土味呛的人鼻腔难受。
“上将军,此次君上昭令我等返回,不知所谓何事?”一名沛沛然有坚挺不拔之气的中年的男人道。
兵车上的老者很是凶悍,满头的银发,胡须发白,却是刚劲的往外张着。此人俨然活鳌拜在世的样子。
“穰苴,夏天的时候,人们不会去穿冬天的衣物;祭祀之日,人们不会不去吃肉。君上之所以把我等召回,不过是因为…因为天气要变了”
天气似乎要应证那老者的话,突然哄哄的雷声响起。那被称呼穰苴的男子皱了皱眉,“上将军…”
“不,我已经不是上将军了,是国老!穰苴你记住,我不是上将军,是国老,特别是在人前的时候!”老者打断道。
“上将军,您永远的是穰苴的上将军,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穰苴,你…你就是太耿真了,我怕你早晚都会毁在这耿真上!我再说一遍,你一定要称呼我为国老,否则你此次回都定然会因此受累,我也要成为众矢之的”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皆有些沉重。那被称呼穰苴的男子道,“上…不,国老,穰苴有些担心”。
那老者看着他,欣慰的笑了,“你是担心那田豹围攻都城的事吧?”
“正是!穰苴怕咱们回到都城时,都城已经被田豹拿下,万一君上有个什么闪失,我…哎”
“攻下都城?哼,就凭田豹的本事,痴人妄想!若我所料不错的话,他也没有几天的蹦跶了!穰苴啊,不知我有句话该不该讲”
“上…不,国老请讲”
“你和那田豹是有血缘不错,但那是三代之外的事了!你时刻要记住一句话,你是田穰苴,不是田豹的血亲,更不是陈乞的血亲,我的话,你懂吗?”
“这?”
“没有什么这的?我孙家和陈家都是出身田氏,但你可知我为何一直和陈家疏远吗?”
“不知”
“那是因为这天下没有出身一体的两头蛇?这种蛇纵然有,也会被人迅速的杀死,因为那是逆天的妖物!陈家已经掌握文事,财富有半国之称,若是我孙家再掌握武事,君上会怎么想?”
“但国老对君上忠诚无比,天地可鉴啊!”
“哈哈,穰苴啊,你真是让我怎么说你!你换个角度想一想,若是你家的家奴中有兄弟二人,一人掌握了你的家财,一人掌握了你的门客,你会放心吗?”
“这?”
“所以,这不关忠心不忠心的问题,而是关乎放心不放心,长久不长久的问题。你懂了吗?”
“多谢国老教诲,穰苴懂了”
“哈哈,希望你真懂了!”
就在二人对话的时候,前方传来喊杀声,田穰苴大惊,慌忙抽出宝剑,让身后的卫士们组织阵型。
那老者也是皱眉,突然想到了什么,大喜道,“穰苴,哈哈,没想到,我们刚回都城,就有一份大功送来!众军随老夫杀将过去”。
田豹丢盔弃甲带着不足五十的死士正在拼命的往前逃,不料突然前方传来兵车声,顿时整个心都绷紧在嗓子眼了。
“田豹?”
“田穰苴!”
兵车上的二人相见皆是大吃一惊。田穰苴先是一喜,接着气的怒骂道,“田豹,你真是让我田家的列祖列宗死都不安宁!你怎敢忤逆,兴兵作乱?”
田豹道,“田穰苴,我田豹之所以有今天的地步,难道你不知吗?你给我让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田豹,你就别怪我无情了,我田穰苴今日要大义灭亲!”田穰苴言罢,舞着宝剑率领卫士们杀了过去。
田豹见状当下也不再犹豫,挥舞长戈,两军碰撞。田豹的死士虽然狠厉,以命搏命,但毕竟厮杀到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不一会儿便被田穰苴率领的卫士们杀的死伤殆尽。
“族叔,我可是你的血亲侄子,难道你就忍心我死吗?”田豹见只剩下自己气的大哭道。
田穰苴闻言一滞,手中的宝剑慢了些,对啊,他可是我的侄子啊,我的侄子啊…
“田穰苴,你忘了老夫的话了吗?你忘了你先前的话了吗?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老者见大局已定乘着兵车赶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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