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接下来的一场还是方文岐和范文泉,二人表演的论捧逗,效果依然非常棒,范文泉也是从街头混起来的,在这种小剧场表演明显要比在电视上大剧场上要挥洒自如的多。
何向东和郭庆到了后台喝水休息,郭庆说道:“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嘛,包袱都接住了。”
何向东道:“这点事根本不算什么,我的包袱要不要跟你说说,你可不一定都能接得住。”
郭庆鼻头发出一声轻哼,道:“卖五器我熟的很,有什么接不住的。”
何向东淡淡来了一句:“但愿吧。”
这回轮到郭庆气的牙痒痒的了。
很快,方文岐和范文泉演完下场,主持人报完幕之后,何向东和郭庆上场,这一次是何向东逗哏,郭庆捧哏。
这两人刚一出场,现场顿时燃了,掌声暴起,还是小孩子吃香啊。
郭庆走到桌子里头斜斜看着何向东,何向东站在桌子外头,双手拢在袖子里,笑盈盈看着观众,很是淡定。
观众也有起哄搭茬的:“小孩,再给我们唱一个。”
何向东一笑,来了一句:“想听唱啊,那你们得加钱啊。”
观众也立刻起哄:“可以啊。”
“加呀。”
……
何向东立刻冲后头喊了一声:“林经理快出来收钱,观众要给钱了。”
观众都大笑,笑声掌声不断。
郭庆看何向东跟观众打的火热,心里头泛起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情愫。
何向东继续说道:“你刚要多给钱这事在我们行内叫‘疙瘩杵’,在早年间在茶社说相声都不是像现在这样买票的,都是说一场收一场的钱,我们演员拿个笸箩到您跟前收钱,一场五毛,哎,你给个一块钱,这就是加钱,我们还得喊出来,这位爷赏钱五毛。”
“噢。”观众恍然大悟。
何向东笑道:“怎么样,听相声涨知识吧。”
“恩~”观众又应道,然后又笑,掌声又起。
何向东也是一笑,然后道:“那您诸位打算给多少疙瘩杵啊,不给钱不许走啊。来人,把门都给我关好了,把笼子里的林经理放出来。”
郭庆都被逗乐了,没好气道:“这叫什么话,我都没听说过。”
观众都乐的不行了,一个个捂着肚子在那里笑。
何向东见现场气氛很好,心中大定,继续说道:“玩笑归玩笑,前面是我们两的师父给您诸位说的相声,论捧逗,说的很好。两位老头年纪也大了,一场说下来到后台休息休息,喝喝水。”
郭庆应道:“对。”
何向东道:“观众也有累得,有的观众就去上上厕所,尿个尿。”
郭庆道:“这很正常。”
何向东总结了一句:“所以这个时间段是观众们尿尿,我们俩的师父喝水的时间。”
“噗。”观众笑喷。
郭庆眼珠子都瞪大了,赶紧说道:“你别胡说八道了,我都没听说过。”
何向东也乐,看了郭庆一眼,这便宜师兄捧哏的功力还是不错的嘛,他继续说道:“接下来是由我们哥俩给你们表演一个《卖五器》,哎,你诸位费心多捧了。”
郭庆应了一句:“多捧了。”
两人一鞠躬,观众掌声起。
何向东起身指着身边的郭庆说道:“我要向诸位着重介绍一下我身边这位演员。”
郭庆一指自己道:“我呀?”
何向东点头道:“这位年轻的演员叫郭庆,那相声说的是相当的好,您诸位前面也是听着了,快板、贯口、柳活儿这都非常好。”
郭庆谦虚道:“您太捧了。”
何向东继续道:“你今年……”
郭庆接道:“十三了。”
“十三年前您的降生可是相声界的一件大事啊。”何向东又来了这么一句。
郭庆有点受宠若惊,赶紧道:“那我可不敢当啊。”
何向东道:“十三年的夏天,那年特别的热啊,晚上都三十九度八。”
郭庆惊道:“啊?这么热啊?”
“那可不。”何向东继续道:“那大晚上身上都是汗,家里头根本待不住,你妈怀着你就在胡同口扇风乘凉。”
虽然不知道何向东到底想干嘛,但是郭庆依然还是捧着,毕竟这是演出可不能演砸了:“是啊,天儿多热啊。”
何向东拿起桌子上的扇子打开扇自己,另外一只手擦额头上的汗,身形扭动使出女人的身段,说道:“天真热啊,真热,真热啊。你母亲扇着扇着,只听得扑通一声……”
“怎么着。”郭庆接了一句。
何向东道:“你出生了。”
“啊?”郭庆傻眼了。
观众倒是笑个不停。
“谁出生是‘扑通扑通’出生的啊。”郭庆道。
何向东说道:“要么怎么说您的出生是相声界的一件大事呢。”
郭庆怒道:“合着大事就是这么件事啊。”
何向东道:“还没完呢,你的父亲见你出生了很高兴就跑过来,抱起一看,竟然是一个肉球,这是生了个怪物出来啊,你父亲拔出剑来就是一劈,你穿着肚兜蹬着风火轮就出来了。”
郭庆一推何向东道:“去,这哪是我,这是哪吒。”
观众大笑,掌声不断,都被台上两个小孩逗笑了。
何向东笑得很坏,然后道:“你出生发出一声婴儿的啼哭,这哭声立刻就把你父亲的心都给融化了。”
郭庆道:“亲生的嘛。”
何向东张嘴学了婴儿的哭声:“哇啊~哇啊……”
“哗……”观众齐齐发生一声惊呼,掌声顿时雷动,这学的也太像了吧。
郭庆在一旁都看傻了。
方文岐和范文泉拿了两条凳子坐在进场门那里,这两位年纪大了,久站吃不消,可是听到何向东这番表演,范文泉彻底坐不住了,“蹭”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惊愕地看着台上的何向东,又回头看方文岐,问道:“东子这口技谁教的?”
方文岐老神在在地笑了笑,并没有多说。
范文泉叹服道:“师哥你在东子身上下了不少功夫啊,口技都教的这么好。”
方文岐依旧笑而不语,他自己也会口技,范文泉还以为是方文岐传的。
台上,学完婴儿哭的何向东见现场反响很好,又对郭庆继续说道:“等到你长大了,五岁的时候,出门玩被路边的野刺扎了一下,那疼的啊,哭得都停不下来了。”
郭庆也压下了心头的惊讶,捧道:“孩子嘛,那是难免的啊。”
何向东道:“可你爸妈心疼孩子啊,这都哭得不像样了,赶紧送医院去了,医生一看,呀,这得截肢啊。”
“啊?这就要截肢啊?”郭庆惊道。
何向东道:“然后这一声去烧锅炉哪儿借了一把锯子来,对着你的脚就是一顿狠锯啊。”
何向东抿着嘴,口腔肌肉运动开来,伐木的声音就从他的嘴里出来了。
“哗。”观众再一次燃了,这口技太绝了。
郭庆在一旁再次傻眼。
进场门那里范文泉再一次噌一下站起来,惊愕地对方文岐说道:“这你也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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