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康桥镇上有个生药铺取名叫“回生堂”,这里的掌柜叫万春芳,是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在镇上开生药铺,也是独家经营,生意一向不错,赚了一些钱,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
将近傍晚的时候,他的药铺里来了一个脸上光光的,肚子大大的,身穿蓝袍的中年汉子。这个人,养尊处优的容颜,看上去也是一个有些名堂的人了,他一走进生药铺,咣当一声将一袋子石头一样坚实的东西,放在柜台上。
万春芳吓了一跳,也使坐在柜台里椅子上吃茶的一个女人——万春芳刚刚从窑子里买回来的一个红粉佳人,也吓了一跳。
“客官有什么事情?”万春芳笑着与来人说。
对方朝他笑一笑,指了指放在他柜台上面的袋子说:“万老板,你自己看看这袋子里是什么东西!”
万春芳听来人这样一说,心情万分忐忑;毕竟,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是可以用袋子装起来的。他怀着忧郁不安的神情,看了看来人,勉强笑一笑,“客官,有什么话直说,”他说,“不要开玩笑!”
对方也笑一笑,“掌柜的,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因此,万春芳带着惊悸的神情,看了看他那个粉头一眼,又看了看满街走动的人。尤其是,他听说这段时间镇上,经常打死了人,并且用袋子装着死人的头颅,丢在人家门口去。这个时候,他就是这样联想的,因此,他的心里也就踢踢突突很不安生了。
他又向来人笑一笑,面上的神情十分难看,“客官,不要开玩笑!”他说,“我们家是正经生意人,没有得罪过任何人,真的,你们是搞错了。”
对方听他这么一说,却笑了,“你想多了!”他说,“我是来给你送财富的,你看一看就知道了。”
听来人这么一说,那个粉头坐在椅子上就笑起来说:“春哥,你咋就这么胆小呢,人家让你看一看,你就看一看嘛!有什么大不了的,是好是坏,就是看一眼,也不碍着咱们家什么事情啊!”
连自己的婆娘都这么说,万春芳再要犹豫,就显得不像话了。因此,他依然胆战心惊地,用两个指头拔开布袋子看了一看。不看不要紧,一看他的眼睛就再也离不开了,原来,里面是半袋子金光闪闪的金锞子;这些金子,可是他努力一辈子都挣不回来的财富啊!
他立即将柜台的门打开来,并客客气气将对方让进里面来。“客官,”他客客气气地将手一伸,并侧身恭立在柜台的门里请对方进来。他说,“里面请,我们去里面喝茶!”说着,他又将柜门扣好,并且吩咐那个坐在围椅里的婆娘小雪,让她照管好外面的生意。
而现在已经是夜深人静了,街上没有一个人,黑暗中倒有几只老鼠,在街心里窜来窜去。在沿街灯笼的映照下,每一户人家都是那样安安静静,绝不会有一扇窗户和一扇门推开或是关上。仿佛,这就是一座空城。
就在这时,空旷的街道上,响起了震天价响的马车声。立即,沿街的狗,狂吠起来,也有几只行动飞快的恶狗,从巷子里蹿出来,撵着马车狂追而去。
当马车在回生堂生药铺门口,遽然停下的时候;那些恶狗猝不及防,有的竟然冲到马车底下去了。那一刻,它把自己吓坏了!嗷嗷地叫着,亡命地从地上翻起身来,撒腿就跑。待跑到巷子口,见并没有人追来,这些恶狗,便又翻身来到距马车十步远的地方,伸长了脖子,狂吠不休!
驾马车的人已经从驾驭座上跳下来了,他看了看街上四周,之后又抬头望了望面前铺面的招牌,只见上面醒目地写着“回生堂”三个字;之后,他便抬脚踏上了铺子的第一级石级。
很奇怪,药房的铺门竟突然打开了,并且开门的还是一个花枝招展的少妇人;她穿着一领浅蓝色的绸缎睡袍,腰而纤巧,胸脯饱满,也是一个嫩玉生香的娇娃了。见了来人,她吃吃地笑,“客官,深夜到访,莫非急着抓药么?”
来人是一个五十来岁的汉子,一般身高,光秃的脑袋,右面的鬓角上耷拉着一绺花白的长发;神情疲倦,一脸惶急的样子。但是,他一走进门来的时候,迎面见了这个少妇人,却精神一振。并且,他用右手将那一绺散落在右面鬓角的头发,顺手抹到了左边额角上去了。
使他光秃秃的脑门上,看上去就像天边跨过了一道彩虹,多少也让他的秃脑门子,增添了几丝神秘的色彩。同时,他还朝着这个开门迎接他的少妇人笑起来,“没错,我正是来抓药的,娘子!”
那少妇人见他憨笑的模样,便咯咯地娇笑起来,“客官!”她说,“你这深更半夜抓药,是什么情况这么着急啊?”
“十万火急的情况!”那汉子看着她笑一笑说,并将一张药单子递给她,“请娘子快快帮我抓药吧!我正赶着回去救人哩!”
对方伸出一只春葱般的玉手,去接他手中的药单子。就在他一松手的时候,这个女人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根本就没有拿稳,竟然将药单子掉到了地上。于是,她就笑盈盈地低头去捡。这一低头,她那宽松的睡袍的领口便完全敞开了,来人也顺其自然就将她的身子,沿着领口处一览无遗。
捡起了地上的药单子,这个女人却又朝他笑了笑,而这一次笑起来的内容,似乎别有所指。顿时,就将这个秃头汉子撩拨得心血来潮了。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光光的脑袋,并且,依然将那一绺骄傲的头发抹了抹。
“怎么,娘子,你们掌柜的不在家么?怎么忍心让娘子你出来,做这些辛苦的事情?”
“嗐!提他做什么。”这妇人深深地叹息一声,皱了皱眉头,那样子却显得更迷人了,她说,“我们家那个花心萝卜,不知道他现在又上了那个女人的床了。他哪里会在意我这个黄脸婆子!”
“哎,娘子!”汉子说,“你怎么能把自己说成黄脸婆子呢!在我看来,你是青春年少,春花烂漫正当时啊!”
那女人一听,就咯咯地笑起来,“这位大哥,你真会说话!”她说,“听大哥你这一句话,妹子的心里,简直比吃了蜜还要甜!”说着,就用她那纤巧的玉指,轻轻地挠了那汉子粗大的手背一下,接着又吃吃地笑了一声说,“大哥,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倒让妹子我感觉到,你身上好有男子汉的气概哟!”
对方嘿嘿地笑起来,“我叫金鹏,金子的金,鹏程万里的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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