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别了秦家堡众人,南剑和任思云携着诛邪剑继续往江北巨鲨帮赶路。将近天晚,俩人来到一处荒山脚下,远远的也见有几户寥寥落落的人家。因此,南剑说:
“云儿,今晚我们就在这山脚下的村户人家,借住一晚,明天一早再行!”
“这样最好!”她说,“也可以看看这小山村的风光景色。”俩人有说有笑,往村子里走去。
远处一户人家,尚隔着几百步路远,便隐隐听得里面传来嘤嘤哭泣之声;悲切之意,使闻者心寒,见者流泪。闻此,任思云不禁悄然神伤,“南剑哥哥,”她说,“你听到吗,前面屋子里有人哭得好伤心啊!”
“喔!听到了。”南剑说,“一定是这户人家遇上了灾难,让人心酸悲苦了。”
说话间,他们已经来到那屋子的路边,但见屋子前面围了十来个乡亲,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三仔他吗,不要哭了!”这时,一个手里托着一大碗饭菜的一个少妇人说,“我看,还是赶紧想办法去找一找,哪儿会无缘无故就不见了的道理。一定是去哪里玩耍,迷了路,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是啊,是啊!”众人也都跟着说,“赶快去找找看,不然天黑了,孩子害怕,那就更糟糕。”
听到这里,南剑二人也听出个七八层意思了。俩人走近一看,只见人丛里,围着一个少妇人,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头上盖着一块小碎花布;面容娇好,姿色清丽,是个难得一见的乡村美少妇。她穿着一条草绿色半新半旧的裙子,带着伤心之人的痛苦,也不择地方,随意就斜坐在地上,泣泪涟涟,哀哀戚戚。
见二人探身望了一望,那个端着碗一行吃着饭,一行说着闲话的少妇人眼乖,便简单地看了看二人,“三仔他妈,快别哭了!”她立即就叫起来,“这里不是来了俩个走江湖的英雄么,他们走遍千山万水,见识广,经验足,你别只顾着哭哭啼啼,倒是问问人家,路上有没有遇到一个孩子,或是知道,那些人贩子的下落!”
听闻此言,众人都回过头来看向南剑二人,“江湖上的人都见多识广,”有人说,“赶紧问问这两位英雄!”
于是,被围在中间的那个少妇人,用袖子揩了一把泪眼,怀着悲戚戚的表情,仰起脸来看了看南剑二人,“俩位英雄,”她说,“路上果真见到一个孩子么!有这么高,”她用手比划着孩子的身高说,“留着一对丫角,今年八岁了,穿一身灰布褂子,脚上穿的是一双纳底的黑面鞋子!你们路上看见了么!”
“孩子到遇见不少!”任思云同情地走过去,蹲下来拉着那少妇人的手说,“大嫂子,但我们就是没有注意这些细节,你家孩子在哪里走丢了?”
“哎!就在家门口。”那妇人说着又悲悲戚戚地啜起泪来说,“我也就牵着牛去山上溜达了一会儿,当时孩子们正在路头上玩得尽兴,我也就没有在意;谁想……啊……我的孩子……你会去了哪儿啊……”妇人说着又泣不成声,哭了起来。
“要不这样,三仔他娘!我到给你出个好主意。”身后那个端碗吃饭的妇人又说。
因此,那妇人再次止哭静声,抬起头来,“大嫂子,”她问,“什么好主意,你就点快说吧!”
“我看这俩位,人品端正,侠肝义胆,一定是俩个了不起的英雄!”她说,“眼见得现在天色也晚了,你要不做一场好事,请人家在你家里住下来;这样就时间充足,你们再坐下来,好好地把情况与俩位英雄详细地说一说。他们成天在江湖上走的人,什么样的事情都见过,请他们拿个主意,想想办法,或许你的儿子就找到了!”
“对、对、对,这话说得实在有道理!”众人都说。
因此,那少妇人擎着两行泪水,迟疑地看着南剑二人,“可以吗?”不等她开言,任思云再次关切地蹲下身子去,拉住那妇人的手说,“大嫂子,如果方便的话,我们住一晚,明天一早就走,同样也会按照客栈的房钱,照例拜纳!”
“是哦、是哦!”众人又说,“人家都这么说了,你还犹豫什么!”
“可是我一个单身妇人……”对方羞赧地看了南剑一眼没有再说下去。
“哎!啧、啧、啧,我还以为你担心些什么哩!”那端碗的妇人又开腔说,“你没看见人家的同伴,长得跟一朵花似的好看呀!就你多心,还担心这些事情;快将俩位英雄迎进屋里去,做饭给人家吃吧!也顺便把你的事情,与他们详细地讲一讲!”
“是啊,是啊!天福家的说的有理。”人们又说,“不要担心,人家是堂堂正正的男子汉,更何况还有这样如花般美貌的姑娘作伴,你的担心真是多余的,实在不必要!”
于是,那妇人立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拉着任思云的手就往屋里走,“进屋里来吧!”这句话,她算是跟南剑说的了,“好妹子,我家里乱糟糟的,不知道你们能不能住得惯!”
“住得惯,住得惯!”任思云说,“我们走南闯北的,有个窝就成,不归咎有多好的安顿之所!”说着她们已经走进了房门。
而南剑也像一只落单的羔羊,自觉地跟着大队伍,走了进去。见此,众人渐渐散去,那个端碗的妇人,此时也将碗里的饭菜吃得一个不剩;回去时,一路上与邻居家的妇人有说有笑,越走越远了。
傍晚,宁静的山色带着倦乏萧疏的况味,渐渐地沉入了黄昏;东山的地平线上,缓缓升起了一弯新月。孤独的鹤鸣在寂寥的苍穹里回荡环绕,使人感受到苍山日暮的萧瑟之意。
这时,那妇人已经为二人煮好了晚饭。期间她也将这里一带的情况,联系自己儿子失踪的经过都说了一遍,“我们这里,前两年也有人走失过孩子!”她说,“后来有人说,是上面的一个寺庙里的僧人偷去了,将孩子杀了吃了!”
“不会吧!”任思云说,“天下竟有这么残暴的事情!”
而此时,南剑就像一阵空气似的,跟随着两个女人,进进出出,却始终像个腊月的蚌壳——不说一句话;好在,他也是个习惯了沉默寡言的男人,所幸又有一对清醒的耳朵,并且还非常愿意默默地静听。
“是真的!”那妇人又绘声绘色地说开来,“有人在那寺庙的后山放牛时,看见了一胚孩子的骷髅哩!”
“咦,好吓人!”
“那好,”南剑终于说了一句话,“吃完晚饭,我去看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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