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徒夏真一身戎装,当真是英姿飒爽,比穿武院制服的时候更具风采。但她不是职衔高的将官,只是校尉装扮。
武院生们都认识,在这边缘之地见到司徒夏真,都有一种他乡遇故旧的亲切感。就连算是死对头的101粉丝团,都有不少人过去说话。武院里面的矛盾是武院里的,到了外面都是同窗。
张南也走过去,和司徒夏真打了个招呼。
“张先生。”司徒夏真见礼。
虽然眉宇间带着一如既往的傲气,但整个人的气质明显沉稳了很多。
冷漠雪和林青青跟着张南过来,司徒夏真见到冷漠雪的男装愣了下,很快认了出来。但也没像在武院时那样横眉立目,反而是很洒脱的一抱拳。
“以前多有得罪,冷……冷公子莫怪。”司徒夏真迟疑了下,没有道破冷漠雪的身份。
冷漠雪瞅了司徒夏真两眼,突然道:“这样子,很适合你。”
司徒夏真怔了下,露出几抹苦笑。
“司徒姐姐,你当兵了呀,样子好帅……”林青青还是自来熟,好像完全忘了自己拿大棍追人家的事,上前叽叽喳喳的一阵乱问,上摸下摸的,没几句话后,就惦记上司徒夏真这套盔甲了。
司徒夏真对林青青的情绪好像更加复杂,但似乎也说不出什么,任由林青青在那上下其手。
林剑也在使团队伍当中,作为内院十人中的一员,这一路上都很矜持。可是见到心上人当面,心情激动了不少。尤其看到和林青青都那么亲密,顿时觉得这机会难得,便要上前搭话。
“司徒……”
林剑刚往前走了两步,太子洗马曹亮便快步从旁边走过,直接把他挡在了后面。
“怎么镇北军就派你来了吗?”曹亮十分不满:“太子到此,司徒阔海不亲自出迎,还遣一女子前来,这是何道理?”
林剑很气闷,一个是气曹亮抢了自己的位置,更是气曹亮的态度。
若是武院时的司徒夏真,绝不会给曹亮好脸。但此时的她却不见丝毫恼怒,军人做派十足,直接抱拳道:“好教大人知晓,小将司徒夏真,司徒老将军总领北境战事,实难分身,故此怠慢太子,万望恕罪。”
“本官知道你是司徒阔海的孙女,也知北境战事紧张,但这些都不是理由。”曹亮沉着脸训斥:“别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你们当知太子是为何出使南唐。司徒阔海即便不能亲自出迎,也该派副帅过来,怎么也轮不到你一个小丫头。”
司徒夏真不卑不亢,回道:“副帅和其余几位将军都为战事所累,不能前来。”
张南看着曹亮在那摆谱训人,不由得叹了口气。
虽然此处无战事,但光站在这里,就不难察觉北境之战的艰难。
曹亮虽然官威大了些,但话也不无道理。太子出访南唐,是何等重要之事,可来迎接的只是一个司徒夏真,镇北军高级将领一个都不在,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以司徒世家和太子的关系,出现这种情况的唯一理由,是那些将领无暇分身。来见个面都做不到,由此可见战事已经激烈到什么程度。
曹亮也没有一直摆架子,训了一通之后便让司徒夏真去见太子了。
司徒夏真在太子马车前站了很长时间,东宫侍卫隔绝四周,显然是在汇报机密之事。太子看似表情平静,但面色的沉重是个人便能看的出来。
按照原定计划,队伍要在边关休整一天。但最后司徒夏真汇报完毕,太子便传令直接出关。
开始大家还以为是太子心急,可等出关之后才知道怎么回事。
关隘的另外一边是南唐的的军队镇守,一支迎接队伍已经来到关前,带头的是南唐礼部尚书。一品大员远赴边关相迎,可见南唐对这次出访十分重视。曹亮心情一下好了不少,脸上尽是喜色,似乎已经看到了美好的前景。
张南见了颇有些奇怪,按理说两个大国的争端,南唐应该尽可能的保持中立才比较明智。即便想倒向哪一方,也不该做的太明显。现在对一个名义上的武院使团这般重视,礼部尚书远赴边关亲自相迎,这规格似乎太高了些。
以往张南不会太关注政治上的事,可今时不同往日。这趟出来虽然有自己的目的,但要想顺利办妥,很多事还真掰扯不清。这趟出来,他可是另有目的的。
坐在马车上,张南目光扫到司徒夏真身上。
使团队伍过关之后,司徒夏真并没有离开,而是随行,看意思是要跟使团一起入南唐。
镇北军主帅司徒阔海不能亲迎太子,派嫡孙女随行护卫也算是个姿态。而且司徒夏真跟着,也算帮了张南一个大忙。
剑楼的资源不能随便借用了,但想从诺大的南唐找一个人出来,不是跟着使团晃一圈便能找到的。司徒世家在北境经营多年,消息情报来源未必比剑楼少。想要追查妖魂下落,定能有所作为。
张南思索良久,有了决断。跟101粉丝团骨干李子布交换了一下,让他来赶车,张南去骑马。
李子布当然不会有意见,欣喜若狂的做了交换,在一百道羡慕妒忌恨的目光下去为冷漠雪赶车。张南则骑着马匹,跟上了司徒夏真。
“张先生有事?”司徒夏真见张南跟上来,侧头询问。
“想和你聊聊。”张南笑。
司徒夏真似乎并不反感:“张先生若不介意,司徒也却有些话想说。”
“几月不见,你变了很多,连境界也突破了。”张南叹道:“你还是比较适合军队,不适合武院那种地方。”
司徒现在现在已是炼骨境,而且境界很稳。
“先生还说的委婉了。”司徒夏真一笑:“您应该说,我不适合玩弄权谋。第一次见面,您就这么说过。”
“想通了?”张南是真的有些惊讶。他原以为司徒夏真离开武院,是因为太子入南唐,有了别的指望。但现在看来,倒貌似是猜错了。
“是林青青让我明白的。”司徒夏真瞥了一眼林青青所乘马车,神情复杂:
“我以狂悖姿态横向武院,想要借势于剑楼。虽然自知这个想法天真,但一直欺骗自己,死抓着那微乎其微的希望。但直至林青青入武院,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愚蠢。在其他人眼中,我又何尝不是一个无知少女。除非我真杀了冷漠雪,否则即便做的再多,在旁人眼中都不过是一个笑话。”
张南摇了摇头:“你和青青不一样。”
“是不一样。”司徒夏真接口:“林青青是真的很单纯,行事癫狂些也只是天性使然。想她即便再过十年二十年,仍会如孩童一般纯粹。而我自认为识得世间险恶,图谋算计人心,临到终了却是身在他人谋局而不自知,宛如跳梁小丑。”
“话不是这样讲。”张南叹息道:“被当朝皇帝算计,换成任何人,都未必比你做的更好了。”
司徒夏真一惊,猛然勒住马匹,愕然望向张南,又下意识的打量四周。
“看来我没猜错啊。”张南幽幽一声叹息:“之前还不敢肯定,现在方才信了。忠臣良将数代功勋,却抵不过帝王的几分猜忌。”
司徒夏真下意识的想否认,但神色挣扎片刻,狠狠一咬牙,催马快步跟上,低声抱拳道:“先生不会无故提及此事,莫不是有意援手?若是先生能救我司徒世家,夏真做牛做马,也定当报答先生。”
“救人并不难,但若是被救者不想被救,又当如何?”张南盯着司徒夏真的眼睛:“若我所料不差,你入武院挑衅冷漠雪,未必是你的自己的主意。真正让你做这件事的人,多半是令祖父,司徒老将军才是。”
司徒夏真强笑:“先生说笑了,如此儿戏之事,怎么可能……”
“非是儿戏之事,而是取死之事。”张南道:“你不是救司徒世家,而是故意引祸水东来。因为司徒老将军,要的就是取死,为司徒世家取死。”
“先生又不识得我祖父,何故这般胡乱猜测。”司徒夏真脸色越发苍白。
“我的确不认识司徒老将军,但我临行前刚刚见过老院长。若非见过那一位,我还当易储之争是真的呢。”张南自嘲一笑:“你司徒家也算厉害了,让皇帝陛下不惜拿易储这种事布局谋算。但我更没想到的是,被谋算暗害的对象也这么配合。”
司徒夏真紧咬嘴唇,猩红可见。
“何惜百死报家国……”张南抬头虚望天际,心中异样感慨。“想不到我还真是有缘,能碰上异世界的岳武穆。不过就算是岳飞重生,怕是也没司徒家这般的愚忠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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