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哪位是淫副将啊?”赵半狗是一脸的坏笑。
“你是谁?我们奉天庭的旨意,押送废物到火焰垒,你为什么一再刁难?”
赵半狗大声说道:“银海到哪去了?你们弄个流浪汉来冒充大将军,关你们不应该吗?你还想带兵投靠叛军,说,你们是不是叛军的前锋?”
“冤枉,冤枉啊!赵副将,银海被劫是真事,但投靠叛军的事,只是我脑子一闪而过一个念头而已……”印副将大声喊道。
“印副将,我们怎么办?”
金癞头是一群人当中最怕的一个,他痛抽了银海一顿鞭子,银海的怨恨的眼神此刻还历历在目,银海被劫,他同样脱不了干系。
“还能怎么办?都被人家困住了,你们自己决定吧!”印伏龙大声朝城墙上喊道:“赵副将、麻飒,快放我出去,给一个机会,我还你们一个奇迹。”
“我们都愿意……”士兵们见印副将都表态了,谁也不傻,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站稳立场,免得冻死饿死。
“先把军官们都关起来,放士兵们出来。”赵半狗也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些心怀不轨的天庭军官。
没等热汤热饭送上来,那一百多解开镣铐的官员在兵部两名正副堂官的带领下,迈着鸭子步,找到赵半狗和韩峰,强烈要求马上恢复工作。当了半辈子的官,饭可以不吃,这官衔是必须先确定下来,否则比死了亲爹老娘还要难受上一百倍。
“各位大人,您们先别急,好好吃顿饱饭后,我差人送您们到总矿长跟前,您们的工作必须由他来安排,我一个八圈子兵的大队长哪能使唤您们呢?”韩峰态度谦恭地说道。
“韩大队长,不但少年英武,难得还知书达理,那我们就听韩大的,尽快安排我们用餐。”
看着这一群已经习惯戴着几十斤脚镣连路,双脚解放后却还是像鸭子走路的老头,赵半狗好气又好笑说道:“这些人还有用吗?下矿井挖矿是肯定不行的,如果下井,用不了一个月,剩不下几个。我真想不出总矿长能让他们干些什么?”
送走一百多犯事官员,韩峰和赵半狗经过一番商讨后,把原有的赤炼关一千守军和印副将的一营士兵退到了赤炼关的第二线,由八圈子兵全面接管了赤炼关的防务。
很快又到了晚餐开饭的时间,和印副将几个一起被关在单间的金癞头手里拿着一块牛肉,却不见他往嘴里塞。
“金千夫长,多少吃点吧!就算明天就死,总不能饿着肚皮上路吧?”扶桑佬看到金癞头精神萎靡,好心劝导。
“不行,我要跑。坐以待毙不如拼死一博,同样是死,但绝不能带着遗憾上路,狗急了还跳墙……”金癞头在心里嘀咕了一句,看着赤炼关两侧的悬崖峭壁,暗暗下了决心,猛一口咬下一大块牛肉来,虽然味如嚼蜡,但他还是拼命往下咽,就像被稻草勒住脖子的鸬鹚捕到一条大鱼非要往下吞。
“要爬上两三百丈的悬崖,饿着肚子是绝对不行的。”金癞头一想到这,又连着咬了几大口。
扶桑佬见金癞头听从了自己的开导,说道:“金千夫长,别噎着了,先喝口麦糊吧!”
金癞头接过扶桑佬递过来的麦糊,几口就喝了个底朝天,“扶桑佬,你是我真正的朋友,过去我经常骂你,你就当我前世死的时候没有含‘三宝’,这世胡说八道。”
听金癞头如此说,扶桑佬有些于心不忍,“金富,别胡思乱想了,说不定总矿长能饶了我们也说不定。”
金癞头苦笑一声,他知道天庭的军法,走了银海,天庭是绝对饶不了印副将和他的。
金癞头抬头望了望东侧天然崖壁,感激地说道:“扶桑佬,如果这次我能逢凶化吉,我一定把你当自己同胞兄弟。来,再给我来碗麦糊。”
夜半时分,金癞头运用锁骨功,钻出小窗户,出了营房,很快摸到了东侧山脚下,开始沿着白天就观察好的路线攀岩而上。金富小时候经常跟着父亲上山采药,多少有点攀岩的童子功,只是十六岁从军后,这技艺已经扔下多年,上了有十几丈的高度后,山体变得陡峭起来,金富不敢大意,就像一只蜘蛛紧紧贴在悬崖上,手没有抓稳上面的岩石前,绝不抬腿往上迈。又上了十多丈,那层薄薄的青苔很滑,每一步他都万分小心……手上传来一阵剧痛,金富知道手上又被割开了一道口子。他咬牙往上挪动了两三丈,来到一面镜子般光滑的岩壁前。要想继续往上,必须往右移动十多丈,那边岩壁的褶皱多,容易下脚。金富照预定的方案往右侧一点点靠了过去。手臂越来越酸麻,金福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头,疼痛感抵消了部分的手臂的酸胀。眼看就要避过那面“镜子”了,金富没来由眼眶里涌出一阵热流……突然,只觉右手一空,一大块岩石掉落,“不好!”金富一下失去平衡,两脚也滑了下去。全身的重量都集中在了左手上,金富两脚拼命地在岩壁上找落脚的地方,更多的岩石被踩落,“簌簌”地往下掉。
那块大岩石掉在山脚下,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地清脆响亮,负责巡夜的士兵匆忙点燃了十几处篝火,吊在崖壁上的金富一下暴露无遗。
“不好,有人想跑。”赤练关军营一下骚动起来。
那几堆篝火救了金富一命,他一眼看见离他右手不远的地方有丛杜鹃,他一把抓住,整个身体稳定后,左脚也踩到了原先落脚的凹处。
几支箭矢撞在岩壁上,落到金富的头上,金富大叫一声:“狗娘养的!”一发狠,松开左手,也抓在了那棵救命杜鹃上,右脚抬起,勾在了上方一处岩壁裂缝,金富一发力,右手也抓住了,整个身体一下往右移动四、五尺,十几支箭射在了金富原来的位置上。金富不敢再停下喘口气,像只猕猴向上窜了二十多丈,看到一个竖向的缝隙,整个身体一缩,躲了进去,两脚撑住两边,双手终于可以歇歇了。
金富观察了一下赤炼关,城墙上黑压压的人头,朝上面不停地射箭,但没一支能够着自己的位置,在离他还有几丈的地方,纷纷掉落。
“来呀,狗娘养的,有本事瞄准你爷爷的身上射。”金富冲山脚下吼了几句后,发觉自己全身是汗,再无半分力气往上攀登了。他双手在岩壁上摸索了一阵,掰下一块不下五斤重的岩石,朝城墙上抛去。
看到底下的人群轰地散开了,金富开心地不断掰下石头,哈哈大笑着往下面砸去。事情就这么巧,金富的第二块石头没有砸到其他人,正巧落在关扶桑佬的那间屋顶,石块穿破屋顶,正中扶桑佬。扶桑佬闷声倒地,来不及抽搐就已经魂断赤炼关。城墙上人群全都躲开了,金富拿过水囊,往嘴里灌了几口冰冷的牛奶。
“嗖——!”一声,一杆长矛打在离那条缝隙不足五尺的地方,碎石崩裂,打在金富耳朵上,“嗡”地一声,金富什么都听不见了。
金富见关下的人发急,搬来床弩朝他发射,他不敢再耽搁,连水囊的盖子都顾不上插回,一溜烟向峰顶窜去。一直到山体的坡度没那么陡峭,金富才停下喘口气。一直坐到体力恢复过来,金富站起身来,解开裤子,朝山下撒了泡尿后,身体消失在怪石嶙峋的乱石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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