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时,蓝儿站到了他们的背后,将3个罐子分别放在他们的后面,然后关掉了门窗,屋内漆黑一片。何奈听见蓝儿在背后念着听不懂的咒语,好像还有跳跃的脚步声,何奈有点儿想笑,难道她在跳大神吗?真不知道美女跳大神是什么样子的。很快,后面的三个罐子好像在动,震得地板嗡嗡地响。然后听见蓝儿打开罐子的声音,再然后就没什么声音了,也不知道蓝儿做了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好像屋里有点儿亮光,何奈当然不敢睁开眼睛看个究竟了,继续认真地听着,一会儿鼻子里闻到了一股纸烧焦的味道。
又等了一会儿,传来蓝儿开门开窗的声音。“三位,现可睁眼了。”蓝儿急促地说,好像很累的样子。何奈睁开眼睛看了一下碗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颗姜黄色小丸子,这小丸子颜色很鲜艳,好像刚刚做好的一样。蓝儿又分别给他们三个碗里放入纸灰,后又倒入淡绿色的水,小丸子遇到这水一下子就融化不见了,血液和纸灰也很快融化在这水中。
“妈呀,不会让我喝下去吧?”何奈心中叫苦。还真被他给猜中了,蓝儿开口说:“三位请喝下。”何奈再一次看着尹诗意和碧玉很轻松地喝了下去,看起来味道不错的样子,他也端起来一口喝下,等喝了才知道这玩意儿要多难喝有多难喝,用力憋住了没吐出来。不出所料,他再一次被碧玉嘲笑了,小心灵很受打击。
不知什么时候,蓝儿拿来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三个软趴趴的东西,笑着说:“这是人皮面具,三位戴上吧。”
“啊,人皮面具?这,这是人皮做的吗?”何奈再一次吓坏了,把死人皮贴在自己脸上,那多恐怖啊!
蓝儿笑着说:“公子说笑了,中原正道怎会拿人皮来使用?这是本派秘法提炼的材质,只不过是曾附着在真人面孔上定型而已。”蓝儿话音刚落,就传来的碧玉咯咯的笑声,很遗憾,何奈再次被鄙视了。
何奈接过蓝儿拿来的面具看了看,这面具捏起来非常柔软,好像半透明的样子,有点儿像现代女人们用的水晶面膜,不过这玩意儿比面膜薄多了,跟纸片差不多薄。何奈拿着面具,像贴面膜一样贴在了脸上,心想这样就算易容了吗?这面具刚刚贴到脸上的时候还凉凉的一层,可是很快就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好像皮肤没有了贴着面具的感觉,脸上有一阵的收缩拉升的感觉,很快就没了不适感。他用手摸了摸脸,吓了一跳,摸到的哪里还是面具啊,这明明就是自己的皮肤啊。
他转脸看了看尹诗意,他变得苍老了十多岁,容貌完全变成了“路人甲”,非常不出众,不过还好不算丑,但是他的脸型居然变成了长脸,这面具居然把脸型都给换了?何奈心中惊呼。他又看了看碧玉,她那圆圆的小脸蛋居然变成了瓜子脸,有点儿像符雨倩的脸型了,容貌也是完全变了样,稍稍安心的是,她这新容貌虽不如原版的,但也还算漂亮,想来这蓝儿还是挺给面子的,只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儿的了。
何奈又看到碧玉望着他咯咯地笑着,难道自己变成老大爷了,或者矮穷挫了?他看到墙壁上有面铜镜子,赶紧跑过去看了看,然后笑着说:“不错,不错,多谢蓝儿了。”原来,何奈的脸型虽说变成了方脸,容貌大变,但是外貌还是挺帅的,只不过换一种帅法而已。“看来还是本少爷底子好啊,不管怎么易,还是那么帅。”何奈开心地想着。
“端木公子和碧玉二位是夫妻,诗意是伙计。”蓝儿看着他们说。
“什么?夫妻?”碧玉第一个叫了出来。
何奈一听,乐了,好你小丫头,这会儿逮着了吧,嬉皮笑脸地说:“嗯,好啊,先练习一下吧,快,还不叫声相公,呵呵呵!”
“你!”碧玉听了,脸都气红了,非常有揍他的冲动。
“好,就这么着吧,多谢蓝儿姑娘了。”尹诗意行了个谢礼。
蓝儿笑着说:“不必客气,这还不够,三位的服饰都需更换。”也是,何奈穿着尹诗意的道袍,尹诗意则穿着何奈的文人服,在逃命中都弄得破破烂烂衣衫不整,碧玉也穿着道服,怎么看也不像是夫妻和伙计啊。蓝儿马上端来一个托盘,上面有三套衣服,说:“三位自行换过吧。如此一来,不管是外貌还是魂魄,全都大变,任他神仙来了都无法分辨。”
“太厉害了!蓝儿姑娘,有办法换回自己的模样吗?”何奈觉得想到了很重要的问题,赶紧问蓝儿。尹诗意、碧玉听了则是笑了笑,何奈突然觉得自己忒不专业,太没见过世面了。
蓝儿笑着说:“本派的易容术,无人能破解,当然是没有办法换回了。”
何奈一听,大惊道:“什么?!那我一辈子就这样了?”又引来碧玉一阵的嘲笑声。
蓝儿一听,也是噗嗤一笑:“公子勿惊,此法可保三十六个时辰,时辰到了,自然回复原貌了。”
“哦。”何奈傻叉一般应了一句。
突然,院内传来丹顶鹤凄切的叫声。蓝儿一听,心一沉,惊叫道:“糟了!”她头也不回飞快向那位老人的房间跑去,何奈他们三人也赶紧跟着跑了过去。进门一看,一切都晚了,老人躺在躺椅上,双手握着一个绣花香囊,神态安然地离去了。两只丹顶鹤在门前凄厉地叫着,直叫得人肝肠寸断、伤心欲绝。
“师父!”蓝儿一下子扑到老人的身上,浑身颤抖地抽泣着、哭喊着。“唉!”尹诗意摇了摇头。碧玉、何奈也都是一声叹息,难道这就是生死相许?
“师父,您怎么不说一声就仙去了?丢下蓝儿一个人孤苦伶仃的,怎么办啊?”蓝儿哭得死去活来,尹诗意赶紧扶着她,轻轻地拍了拍,说:“蓝儿,节哀吧,太过悲伤,伤身伤气,我想,华永真人他,也不想见到你如此悲切吧。”原来,这位老人叫华永真人,在道家能够称得上“真人”的可不多啊,可见此人道行造诣极高。
“春去秋来无尽头,燕又走,何处停留?
清景难料疾风,花散去,孤山笛起忧。
晓来百念皆散去,空守侯,还剩几多愁?
天阶夜凄凉,为伊添轻裘。”
碧玉看着桌上的一张宣纸,用情地读完上面写的一首词,口中说:“全篇情深义重,愁情难了,看来,华永真人为了师父,苦苦等了数百年,最终等来的却是一声叹息。愿他们下辈子,有情人终成眷属吧。”说着,两行热泪滑落胸前。
为了师命和传承,有情人近在咫尺却不能相见,或许,世界上最远的距离莫过于此。数百年的默默守候,这是怎样的一个“情”字了得?既然心中的那个人走了,他的心也就跟着走了。“天阶夜凄凉”,听说天国的夜里凄冷,所以他要赶去“为伊添轻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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