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将军围着他兴奋的转圈子,敖沐阳伸手摸摸它脑袋,它享受的闭上眼睛,昂着头乖乖的任凭他抚摸。
在它小时候的时候,敖沐阳经常这么做,有时候一边做作业一边给它挠痒痒。
抚摸着老黄狗,他打量着老宅。
从外面看屋子破败的厉害,里面其实还不错,就是院子里长了些杂草,倒是没什么垃圾,连狗屎都没有。
院子正中是一棵绿乔木,得有接近三米高,长得枝叶繁茂、郁郁葱葱,其中叶子大的有巴掌长短,每当海风吹过,枝叶摩挲发出‘沙沙’声,还有香气弥漫。
这是一棵莞香树,属于国家二级保护植物,说来也巧,这棵树也是他父母出事那年栽种的,几年来它和将军一样都没人管。
“还不错。”敖沐阳满意的点点头,他还以为自己回家后看到的将是兔从狗窦入、雉从梁上飞,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的场景呢。
莞香树不光给院子添了几分清香,还添了活力和生机,他走过去拍了拍树干,将军亦步亦趋、紧紧跟随在后。
他去屋子里又看了看,地上、家具上落满灰尘,潮气很严重,北面墙上甚至长了青苔,多数家具腐朽的没法用了。
但屋子里没有野鸟也没有老鼠,显然将军镇守着宅子,将宅子保护的很好。
看着快活的摇摆尾巴的将军,敖沐阳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使劲揉了揉将军的颈后毛,说道:“好小子,干得漂亮,来,我给你洗个澡。”
院子里有水井,临海的村子不缺水,屋子里有水桶,敖沐阳找了绳子搓了搓感觉没问题,拴上水桶就扔下去打了一桶水上来。
将军身上倒不是很脏,毕竟靠着海,估计经常下海。
敖沐阳舀水洒在它身上,将军乖乖的坐在地上,粗粗的尾巴依然一个劲的摇晃,跟扫帚似的。
见此他心里欢喜,将军真是条忠心乖巧的好狗,可惜没有人打理,多年来它野生野长、饥一顿饱一顿,导致它身体状态很差。
在敖沐阳印象里,金短毛无病无灾能活十四五年,五六岁的年纪应该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而将军已经露出老相来了。
这让他心里有些难过,下意识就想怎么能给将军调理一下,让它变得健康强壮起来。
他想的是药膳,因为这是他的拿手戏,可就在他心里出现这想法的时候,他感觉有东西从他胸腔金球中流出,顺着井水流在了将军身上。
这种古怪的感觉让他心里一震,他闭上眼睛再度看到了小金球,然后发现小金球和他在海里时候不一样了。
此时小金球里再度出现了一道细水流,不过不是顺时针旋转,而是逆时针旋转,从金球顶端开始转,转了一圈后化作水气从顶端冒出,最终通过他的手融入皮肤接触的水中……
“卧槽!”这种诡异的事只能让敖沐阳爆粗口,他搞不懂这是怎么回事!
不过好歹是理科生,知道做实验。
他试验了几次后发现,只要自己有了强化将军的意识,或者想要使用金球中的能量,金球中就有细水流逆转散发出来。
随着细水流流出来的次数多了,小金球会逐渐变小。
敖沐阳挠挠下巴琢磨了一下,他觉得这东西像是电视小说里妖怪的内丹,可以吸收海洋中的能量,也可以将能量释放出来。
做出这推理后他低头看将军,下意识就咧了咧嘴。
将军有了变化,起初它的黄毛枯燥黯淡、毫无光泽,但现在光亮许多,阳光照耀更是光泽灿烂,如同染了一层金汁。
另外将军双眼更是炯炯有神,黑的发亮,哪像之前灰蒙蒙的似乎要瞎掉似的。
这时候又有人推开了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将军如同离弦之箭,四肢一蹬地‘嗖’的一下子窜了出去,张嘴吼叫声如雷:“汪呜汪呜!”
推门进来的是敖富贵,将军的反应把他吓的几乎跳起来:“我靠将军是我,麻痹自己人!”
将军早就认出来了,敖富贵家和敖沐阳家是邻居,所以两人关系那么好。
叫了两声,将军又摇摆尾巴跑回敖沐阳身边,使劲贴着他,好像怕跟他再度分离似的。
敖富贵挠挠头道:“卧槽羊子,你家这狗怎么回事?今天早上我看见它的时候还病恹恹的跟条老狗似的,怎么这会精神头这么足?”
敖沐阳问道:“是吗?”
敖富贵使劲点头道:“真的,将军我看着它长大的,我得研究研究。对了,那啥,你没吃午饭是吧?我带了些菜和酒,一起整口。”
敖沐阳接过他手里的几个包,两个大包里一个是白花花的蚌肉,另一个里面是清理干净的小泥鳅,还有几个包里有蔬菜、油盐酱醋糖和料酒之类。
见此他苦笑道:“你带些生货过来干啥?我家里没火。”
敖富贵道:“没事,缺啥家伙什你跟我说,我家里都有,等着,我给你弄一套过来。”
敖沐阳把厨房简单打扫了一下,垃圾不多,就是灰尘多,然后敖富贵提着锅碗瓢盆乃至煤气罐过来了。
“这罐子你家的,我怕搁坏了就拿回家放着,里面刚加的气,你可了劲的造吧。”敖富贵笑道。
试了试火,敖沐阳看看有蒜薹,就烧水煮蚌肉,切了葱姜蒜、小米椒和蒜薹。
等到水沸了一轮,他把蚌肉拿出来冷水洗干净,挑了几块大的扔给将军,剩下的用滚油炒香葱姜蒜和辣椒,放入蒜薹提味,最后放蚌肉,大火猛造出锅。
白色的蚌肉、红色的小米椒和绿油油的蒜薹,三色交汇,油光发亮。
泥鳅个头小,他先简单腌制然后油炸,加上辣椒、葱姜蒜,再下锅一把敖富贵带来的梅干菜,一股香气顿时扑面而来。
敖富贵又回去拿了啤酒、花生和毛豆,敖沐阳擦擦手道:“哟,你这家伙什齐全啊。”
听了这话,大个青年嘿嘿一笑,道:“村里渔家乐啥没有?”
敖沐阳道:“就是泥鳅有点小,蚌肉有点老。”
敖富贵给他倒了杯啤酒,道:“得了,羊子,你当这还是五六年前啊?泥鳅、河蚌被捞的几乎绝种了,这些野生货还是因为我带了客户过去人家才给我的,有的吃就行了。”
金黄色啤酒倒满杯子,天气炎热,很快杯壁外面挂上水滴。
两人坐在莞香树荫下,放上一张小桌两个小凳,啤酒炒菜倒也是其乐无穷。
敖富贵夹了一筷子蚌肉在嘴里,顿时竖起大拇指道:“草,好踏马手艺!嫩,真嫩真香!”
敖沐阳道:“这没什么,你多吃饭少骂人,怎么开口闭口就是脏话?”
敖富贵嘿嘿笑道:“我们没文化的粗人,就这样。”
“少贫,来,富贵,走一个!”敖沐阳举起酒杯。
“铛”,酒杯撞击发出清脆响声,金色的麦芽汁如波浪般荡漾,上面漂着的是两个青年分隔多年却不见生疏的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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