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隋承志见说话那人生着一对大小怪眼,双眼大瞪,正视自己,不是别人,正是张成,又听他质问自己,头脑思虑间,缓声说道:“张岛主,帮主适才已然允诺过,不再追究你等所犯过错,这事,咱们在场所有人都听入了耳中去了,想赖也是赖不掉的,所以,请大家尽管放心,你们今后仍是各司其职,各在其位,诸大岛主峰主不会有所变动。”
张成冷冷的道:“不会有所变动?哼,希望果真如此才好。”
隋承志道:“这个自然。”
张成右手抬起,伸出食指,戟指冯平,道:“这个自然?哼,那冯老大也是如此处置么?”
隋承志犹豫片刻,道:“张岛主,本帮帮规你可牢记于心?”
张成冷冷的道:“牢记于心?哼,这个自然。”说到“这个自然”四字,直是模仿隋承志说话语气,暗讥于他。
隋承志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将本帮帮规第一条说将出来,好让大家都听上一听。”
张成不屑地道:“好让大家都听上一听?哼,本帮帮规第一条,凡犯上作乱者,这个……那个……”话到口边,突然一怔,后面话语便不敢说将出口了。
隋承志听了,“哼”地一声冷笑,道:“怎了?是忘了,还是不敢说?”“不敢说”三字说出口时,语气刻意加重了些,以示反讥。
张成一听,心头火起,嚷道:“不敢说?哼,本岛主有甚不敢说的,凡犯上作乱者,杀无赦!”
这条帮规向来最为严厉,又是帮规第一条,帮内兄弟可谓人人知晓,只是此时此刻突然从张成口中说将出来,触及到一应人等心事。人人一颗心都是不免瞬间蹦到了嗓子眼里,只是忐忑不安,疑虑不已。
隋承志见一众头领反应,人人面露惊慌神色。生怕引起骚乱,多惹是非,赶忙解释道:“自然了,兄弟们是帮从,罪责较轻。帮主适才也已发话,赦免了各人之罪。不过,冯副帮主不同,他是主谋,依着本帮帮规,则是定然不能饶过的了。”
张成闻言,顿时勃然大怒,嚷道:“定然不能饶过的了?哼,冯老大是本岛主结拜大哥,本岛主与兄弟们一同说好了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今日帮主若是非要置冯老大于死地,本岛主与众兄弟们是定然不会答应的!”侧头望了身旁几人一眼,朗声说道:“哼,马老三,殷老四,鲍老五,你们说,是也不是?”
站在他身旁三人随即高声应和道:“正是!”
隋承志看他身周三人时,见是马昆、殷通、鲍旭三人。眼珠子转动,已然想起他们关系密切,非同一般,想到自己刚才心直口快。思事不密,只要擒贼擒王,射人射马,将这茬子事给忘却了,只道自己糊涂透顶,后悔之余。思量如何应变,方能化解眼前尴尬。
张成、马昆、殷通、鲍旭四人早先一同对付骆大元、花弄影和刘武扬三人,怎奈三人武功太高,四人齐上,比他们足足多出一人,相斗起来,仍是十分吃力。后来,帮中头领一同发难,欲图联手对付英雄五虎,这才有十来名头领被吆喝过来,帮衬着对付骆、花、刘三人。
相斗不久,眼看着他们三人仍是游刃有余,略占上风,正没个理会处,突然听见隋承志高声喊话,一怔之下,趁势身子一齐后跃,作了守势,眼睛齐齐扭头望向隋承志,只要缓势,待机而动。
这时,马昆、殷通、鲍旭三人耳中听得张成与隋承志一番对话之后,突然见他出言询问自己兄弟,三人毫不犹豫,立即一同齐声道了声:“正是!”
张成听得三人答应,更不迟疑,厉声喝道:“正是?哼,众兄弟们,你们可是答不答应!”话语过后,未如心中所想一般,见到一众头领群起激昂,人人呐喊的声势,只是见到他们或不说话,或发小声,支支吾吾,又是为难,又是不太情愿的样子,心头更是火大,怒目瞪视他们,环顾一周,嚷道:“哼,兄弟们,咱们都已一同干下了这等杀头的大事,事到临头,冯老大又是非死不可,咱们做兄弟的难道不应该一同出力,共同进退么?大伙儿都是绿林好汉,江湖豪杰,血性男儿,自然要干出些血性的事来,方才显出英雄本色,纵然他们武功了得,咱们人多,最多与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也便罢了,总好过苟且偷世,偷活于这人间,兄弟们,你们说是也不是?”说到后来,情绪激动,更是青筋直爆,口水飞溅。
一众头领中摔倒在地的人已然起身,围着英雄五虎远远站着,足有一丈开外,只不近前。众人乍听见张成慷慨说话,为他一番激励话语所动,人人心头发热,变得热血沸腾,蠢蠢欲动,高举拳头,大声叫道:“正是!”所做动手,便时时有再上前交斗之意。
隋承志瞧着事态不对,局面大有失控之相,眉头大皱同时,手中刀子立即一紧,高声喝道:“冯副帮主在我手上,你们谁若敢动,我就先一刀杀了他!”又向冯平说道:“冯副帮主,不想死的话,便说话劝劝你手下的兄弟,让他们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免得一错再错,误了前程。”
冯平勃颈处碰触刀刃,很是冰凉,心中万般紧张害怕,手脚不住发抖打颤,脸色苍白,四肢无力,吓得裤子都快要尿湿了,这时候,眼见隋承志面色发怒,似乎便要一刀下去,割破自己喉咙,心中慌张,赶忙摇手,叫道:“都住了手!乖乖听他的话,乖乖听他的话便是!”
张成心中不悦,怒道:“乖乖听他的便是?哼,冯老大,他可是要杀你,不是要放你!本岛主若是乖乖听了他的话,你定然是没命活了,你可要想清楚了!”
冯平心中左右不是,怕得一对细小眼珠子里头泪水直流,苦苦哀求,道:“黄虎使,你可千万手下留情,饶本……本小人一条狗命罢!”双手作揖,向水若寒所在拜拜,哀求道:“帮主,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本小人不杀罢!本小人答应你,只要你肯放了本小人一条狗命,本小人今后便再也不踏入太湖境内半步,本小人对天发誓,定然说到做到,还请帮主宽宏大量,手下开恩哪!”边说,边左手竖直,做了一个对天发誓的手势,只要求得活命,颜面这些啥也顾不上了。
张成见他这副怂样,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了,心中有些轻蔑,又很无奈,“唉”地一声,叹了口气,心中恼恨,直肠子起来,便不顾大小尊辈,众人在场,直是把出言语,有意奚落,道:“手下开恩哪?哼,冯老大,你要是早些听本岛主说话,向本岛主等四位兄弟多学些本事,平日里又修炼勤奋,将武功练得熟络了,也便不会有三番两次轻易被捉,三番两次要帮中兄弟为了救你而坏了本帮大事了。”心中暗道:要不,你干脆退位让贤,让本岛主来担任你的位置,如此这般,也好既保帮派,也保得你,两全其美,万无一失。只是情知此话有些犯上作乱,大逆不道,是以,只在心里想想,不敢冒然说将出口来,引的兄弟不满,害了自身性命前程。
马昆、殷通、鲍旭三也是站在一旁无奈摇头,唉声叹气,只不多言。
冯平“哇”地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道:“如今说这个还有何用,还是求求帮主和四位虎使,让他们开恩,手下留情,饶命不杀的好!”心中暗道:这事确也多怪我自己平日里懒惰,好吃懒做,只知休闲,不知练功,造成今日局面,确也是我自己责任,怪不得旁人。心中暗暗后悔自己以前不去练武,防得一身,吃过一嵌,也不长上一智,才会常常酿成悲剧,自己屡屡被捉,害人害己,坏了大事。
只听马昆忍耐不住,冲着水若寒“呸”了一声,嚷道:“事已至此,冯老大乖乖认命是死,不乖乖认命也是死,缩头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既然如此,又有什么好多去求他的呢?冯老大,你放心,万一你当真出事,我马老三便是豁出了性命不要,也要为你报仇血恨,即便是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死得强强硬硬,一不做,二不休,非要一搏到底不可!”边说边捏得拳头格格作响,头颈左右摇摇,鼓鼓臂上肌肉,发了发力,做个动手样子,只要恐吓威胁,唬唬英雄五虎。
殷通伸手一把按住他胳膊,缓声说道:“马老三,别冲动,冯老大在他们手上,还好端端活着,这事料来有得商量!”
马昆斜了他一眼,“呸”了一声,骂道:“你懂个屁!”牙齿紧咬,只不说话。
殷通一怔,松开了手,面露忧愁,望着冯平,“唉”地一声,长长叹了口气。(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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