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裘樟清的作息时间是比较固定的,尤其是晚上,一般来说睡觉都没有超过二十二点,冯喆觉得无论如何,裘樟清首先是一个女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熬夜使人容易衰老,裘樟清三十不到,她自然明白养生的道理。
等确认裘樟清休息了,冯喆将隔断门锁好,出了县宾馆,从兜里戴上一顶帽子,打了车到了一家偏僻的酒店,径直的到了一个包间里,推开门,胡红伟就起身点头。
这屋里只有胡红伟一个人,桌上摆着几个凉菜,胡红伟就叫服务员上热菜,亲自为冯喆倒酒,等菜上齐,胡红伟让服务员出去,冯喆才将帽子摘下来,问:“红伟,什么事?”
胡红伟笑笑没答话,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在了冯喆的面前。
冯喆看看没吭声,胡红伟说:“老炮台那里的地被征了,手续齐全,没有一点后遗症,鱼塘、鱼,赔偿款,全部付清。”
冯喆依旧不说话,胡红伟说:“这是你的那份,其他人的,我已经都给了,不过那事只有你和我知道,他们都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再说,这简直就是捡来的钱,不捡白不捡。大家都很高兴。”
“我的一份?”
胡红伟见冯喆没有收的意思,正色道:“我知道你这人够意思,咱两谁也别给谁说那么多,总之这钱给定你了,你要是不要,扔了随便。”
胡红伟看冯喆还是不伸手,端起酒杯说:“论能力,你比我强,要说钱,你没有我多,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我已经结婚了,你今后用钱的地方比我多多了,俗话说家里有粮心里不慌。再说,这事本来你也可以找别人,但是你给我说了,你这就是瞧得起我,我也没白干啊,你一句话我就得了十多万。古人说士为知己者死,你对我的好,我都记着,我这人当兵出身,多余的话不会说,就一杯酒,话都在酒里!”
冯喆盯着胡红伟看了一会,说:“好,这钱就算是你借给我的,以后还给你。”
胡红伟呵呵一笑:“密码是你手机号码后六位数,喝酒。”
冯喆和胡红伟喝了几杯,两人闲聊了几句,很随便的问:“你那些战友,最近都在忙什么?”
“忙什么?瞎忙,有开皮包公司的,有上班的,有跟人跑车的,反正什么挣钱就干什么。”
“哦。”
胡红伟觉得冯喆不会无缘无故的就问这些,说:“怎么,有什么事?”
“没有,就是想起来了,很久没见了,问问。”
胡红伟又和冯喆碰了一杯,冯喆说:“不能再喝了,我待会就要回去,明天早起还有事。”
“别,我知道你忙,不过今晚,你得多喝几杯。”
“怎么,还赖上了?”
胡红伟一听就笑,脸上乐开了花:“不是,也是,那什么,高霞有了……”
“呦!”冯喆一听就起来,给胡红伟倒了一杯,说:“那怎么都得多喝两杯,快当爸爸了你,值得庆贺。”
胡红伟笑的很开心:“不当爹不知道当爹的滋味,感觉奇妙啊。”
“李聪他们几个,都结婚了吧?”
“没有,我算是早的,不然那几个家伙怎么说将公主都睡成老婆了?那是没人管,收不住心,不然,谁整天在外面晃荡。”
“别再去那些地方了,常在河边走的,要留心。”
“你说的是,这几个家伙就是惹事精,我会劝他们的,哎对了,你刚才问,到底有什么事啊?”
冯喆没吭声,看看酒瓶说:“今晚就这一瓶,到时候你孩子出生,我们喝个够。”
“行!”
等就要喝完的时候,冯喆伸手挠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你那战友,不知道能不能帮个忙,我想找个人……”
……
冯喆告别了胡红伟,戴着帽子坐着出租车到了银行的取款机那里将胡红伟给的卡插进去,输入了密码,结果显示出来的余额让他稍稍的吃了一惊,但是他很快的就将卡拔出,坐车离开了。
老炮台那里修建水库的土地赔偿款标准冯喆非常清楚,胡红伟承包了那里多少的土地面积他也了若指掌,但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胡红伟竟然给了自己这么多。
……
裘樟清坐着飞机腾空而起,离开了岭南,冯喆开着车,就到了以前住的月月巷不远的一个地方。
这次裘樟清给冯喆留下的是一辆很普通的普桑,车牌也大众化,冯喆将车开到了地方,进到了一处售房点。
冯喆从小对房子就有一种偏执的喜好,因为他几乎是居无定所的,所以他一直对自己说,有钱了一定要买一套自己拥有的房子,而八里铺这里的房子,他来看了已经不止一次。
因为生意清冷,几乎没人,售房小姐就很热情的接待了冯喆,给他做了很多的介绍,冯喆了解到,这里的房价每平方两千七,个别的户型,还能再便宜些。
在岭南市中心繁华地带,这会房价也不过平均三千多一点,这里地处偏僻,而且,冯喆事先做过了解,这个楼盘,已经完成了两期建设,前两期卖得比较好,到了第三期开始建设的时候,因为资金或者其他的什么因素有可能烂尾,既然烂尾,房价必然会跌,一般来说房价跌了卖的应该快,可是岭南人都有一个毛病,什么东西争着抢着到不了手,那才是好的,越是没人要的,就越是没人去理睬。
所以,冯喆觉得这个售房的女子给自己说的价格是太高了,于是就要离开。
这售房的女子好不容易见进来一个客户,何况冯喆人长得精神,应该也快到了结婚的年龄,说不定真是要买房的,自己要是将他打发出去,他指不定就要到别的地方看,这样,自己就会有损失,于是售房小姐急忙拦着冯喆,挤眉弄眼的将冯喆带到一个角落轻声说:“先生,你要是诚心买,可以打折的。”
“哦,打几折?”
“九折。”
冯喆觉得这个女子说着话眼神闪烁,知道还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摇头说:“我再看看吧,这里三期都烂尾了,空荡荡的就不见人,说不定到时候是空城,你这价格我接受不了。”
冯喆说空城是客气的,有些地方开发商只顾盖房子,结果当地老百姓购买力有限,楼房盖好了却没人买,很多住宅区时间长了大片大片的就成了没人的鬼城,荒草丛生,死气沉沉,到让野兔和黄鼠狼安了新家,这当然也和地方政府的政策有关,这售房小姐一听就说:“先生,我们这会促销,优惠条件还可以放宽,这么说,你有没有看上我们的哪款房型?”
冯喆一听还有便宜的空间,就说自己再看看,售房小姐笑着说:“那我带先生再瞧瞧,先生贵姓?”
“免贵,姓冯。”
“哦,冯先生,我叫秦娟,我们这就认识了,冯先生你看我们这个楼盘,瞧瞧我们房间的格局,这都是名家手笔,设计师都是一流的,你瞧……”
售房小姐一边说着一边带着冯喆看,其实户型也就是两三种,冯喆看了一会,说:“可惜没有门面房了,这样,我……”
事实上很多楼房的门面房没等开盘就被某些人利用各种手段掌控在自己手里进行囤积,以期炒作获得利润,这秦娟一听果然有些急了:“冯先生,我们还没去看那边的,至于门面房,也不是没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冯喆觉得这个秦娟说话有些含义,就追问了一句,秦娟的脸上有些尴尬,迟疑了一下说:“对不起啊冯先生,我没有别的意思,我们这里的门面房已经全部卖完了,不过倒是有这样一家,她想将自己的两套房子和门面房一起转手的——一套复式,已经简装,一套三居室一百二十平房,门面房有四百五十平房,带有地下停车位,你看,你要是有意,我带你瞧瞧?”
原来是这样,四百五十平房的门面房加上两套房子,大概就是七百七十多平方,两千七一平方就算是按照八折算,也需要一百六十多万元,冯喆轻笑了一声说:“原来秦小姐也做存量房的生意。”
存量房是相对于增量房而言的,存量房是指已经被购买或自建并取得所有权证书的房屋,存量房一般是指未居住过的二手房,增量房是指房地产开发商投资新建造的商品房,冯喆的意思是房子还没有发售完就有人倒手,有些揶揄的意味,秦娟觉得这会话说开了,也就大方了许多,听了笑了笑说:“不是,冯先生你也知道,我们卖房的卖出一套房子是有提成的,这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对我而言,存量房和增量房没有什么区别,要是将这七百多平方卖出去,我会得到的更多,我刚才之所以犹豫,是觉得一般人不会一下子买这么多平方,可是看冯先生很热情,你要是有意,我可以带你瞧瞧。”
瞧瞧就瞧瞧,冯喆打定了主意,即便买不了这么多平方,在价格合理、于自己能接受的范围里,是必须要在这里买一套房子的,因为,这个地方离当初的月月巷太近了,曾经留下了自己太多的记忆,冯喆更是有一种感觉,或者是一种期待,他顽固的认为,或许就是自欺欺人的以为,杨凌总是在今后的某一个时候,会回到这里看看的,也许,自己还会在这里,和杨凌重逢。
每个人心里都有化解不开的结,有些人或者事情时间越是长久,就越加的难以忘怀,那种意念在心里愁肠百结,淡然如风,飘然如烟,你以为自己已经忘却了,那个忆念可总是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却上心头,让你心有牵挂,心有千千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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