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安静的样子连项翰林一眼也看出来她一下子变了很多,对此,他并未说什么,他的人在外面等着。
文星还穿着病号服,松松垮垮,犹如她这一脸病态一般,没有任何的生机。
“换衣服。”
“我不想出院。”她干干的吐出几个字,项翰林像是没听到似的,冷冷淡淡的注视着她。
“怎么了?之前闹累了?不想闹了?换手手段了。”男人笑的讽刺,项文星的一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膝盖,有点不知所措。
她不想跟他说话,忽然之间的极度厌恶跟他说话,这个男人,和从前自己爱慕的男人是两个不同的人。
她不言不语的样子,项翰林看的莫名的窝火,大手狠狠地捏住了她的下巴,“项文星,别在我面前摆出一副样子来。”
“那你希望我摆出一副什么样子来,继续伶牙俐齿,继续执迷不悟吗?”项文星忍着疼,脸色不是很好看。
她脖子上的疤痕还有些粉红,很是明显,这杯烫伤的痕迹,是永远也好不了了。
项翰林被她怼的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不由得笑了一声,“项文星,你现在不管想什么都没有用,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
“项翰林,要怎么做,那才能相信我,我不喜欢你了,最后仅有的那点迷恋全都变成了厌恶,你还把我留在身边干什么?”
项翰林不过是为了心里的不甘而报复她而已,赌气而已。
项翰林的手一寸寸的收紧,似是要将她的下巴生生的捏碎一般,他可以控制项文星的自由,却控制不了项文星的那颗逐渐幻灭的心。
力不从心也不过如此吧,项翰林惊愕自己会有如此的感觉。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换衣服,如果你实在是需要我帮你换的话,我倒是也不介意。”他说这话便松开了项文星的下巴。
文星冷冷淡淡的笑了一声,“出去。”
项翰林微微眯着眼,女人的改变大概是最让人觉得不能理解的,之前爱的要死要活的,而今说冷淡说不喜欢也就立马变了一个样子。
项翰林觉得也不是所有的薄情的人都是男人,女人也一样吧。
项文星换了衣服,项翰林是亲眼盯着她离开病房的,好不容易有这个能跟项文星接近的机会,薛言清自然不会放过。
在说服了自己母亲离开之后,自己也就偷偷的留在了渝城,项翰林把项文星囚禁在医院,里里外外都是项翰林的人。
他根本没有机会去见一面项文星。
电梯打开之后,就跟薛言清迎面撞上了,项文星看着薛言清,眉心微微一拧,“你怎么在这儿?”
说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项翰林黑着脸,极度不悦,她有点担心,项翰林如果发起疯来,是不是会迁怒于薛言清。
“文星,跟我走吧,上一次的事情,是我妈做的不对,我不会再回去,我们去过我们自己的生活,好不好?”
项翰林不说话安静的时候其实是个十分斯文的人,可是出言行为都带着狠意。
“你要跟他走?”项翰林不咸不淡的问了她一句,眼神冷淡。
项文星轻轻地吞了吞口水,“我没有。”
“听到了没有,她没说要跟你走,薛先生,为什么不好好的跟着你的未婚妻回去非要跑到这里来闹事?”
项翰林的话说到最后变得越来越沉,越来越冷。
“闹事?项翰林,是你把她囚禁在这里的,你是魔鬼,真正的魔鬼。”
项翰林对于这个评价,不以为然,反倒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项文星,“你有没有见过魔鬼?”
项文星怔怔的看着身边的项翰林,一时间摸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让你认识认识吧。”随后,项翰林又说了一句,然后好几个保镖就凑了过来,拽住了薛言清按在地上数不清的拳头狠狠地招呼在他身上。
项文星吓了一跳,本能的伸手抓住了项翰林的衣服,“二叔,你疯了吗?这是在医院。”
项翰林注视着她备受惊慌的模样,笑了笑,“他刚刚说我是真正的魔鬼,我总要体现一下魔鬼的本性是不是?”
项文星犹如看着一个陌生人一般看着他,像是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他一般,项翰文真是疯了,疯了。
薛言清被打的站不起来,项翰林没说停,这些动手的人自然也不会心慈手软。
“我哪里都不去,二叔,我跟你去领证,我不闹,你放他走吧。”
本来也只是想要项文星的一句软话,但是好像并没有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项文星是为了别人没事才会如此。
这心里莫名其妙就觉得不舒服。
“倒是没看出来,这才多少时间,竟然也能喜欢上这样的男人,文星,你的眼光真的是让人着急。”
项翰林的手轻轻的握住了她的小手,轻轻的将她拉到自己身边,项文星愣是没动,一直到进了电梯之后,项翰林的人才停下来。
彼时,薛言清已经被打的爬不起来了,项文星一直怔怔的看着电梯门口,许是刚刚那一幕吓到了她。
安静的不像话。
这样僵硬着身子,竟然也没有发现自己一直被项翰林握着手。
离开了一眼,离开了关了自己好久的笼子一般,外面的阳光都是自由的,项文星颇有感触的看着外面的世界,久久的不能回过神来。
“上车了。”项翰林见她发呆,恍然发现她单纯的一如当年初见那般。
文星回过神来慢慢的钻进车里,项翰林也坐了进来,她就往旁边挪了一下,项翰林冷淡的哼了一声。
“学那么多伎俩也没有用,欲擒故纵,也仅仅是对其他人有用。”
项文星看着车窗外面,似乎对项翰林的话一句也没有听进去,神色十分冷淡,几乎看不到半点情感。
“二叔,当年为什么要把我带回家,直接把我送到医院,或者送到下一个福利院,不是挺好的吗?”
项翰林愣了一下,这个问题问的很好,他很想问问自己,为什么当年把她带回家,明明可以有更好更多的选择,为什么非要带回家。
“你现在早已经不是当年生病中还透着单纯的姑娘了,项文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有多么的居心叵测?”
文星没有说话,也不否认,之前自己因为迷恋他,差点酿成了大祸,把自己也害苦了,因为爱生恨,的确是居心叵测了。
“是我错了。”
她没有一句反驳,只是简简单单的道歉,项翰林半眯着眼睛,很不悦,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项翰林把她送到了一个她从来都没有去过的地方,别墅稀散,文星站在院子里头看着满地绿油油的草地,没有什么反应。
知道项翰林从里面出来说让她进去,她才抬脚进门,别墅始终是别墅的样子,要么低调奢华,要么简约大气。
这一栋别墅的风格就是后者,带着一些北欧风。
“明天我会安排时间去民政局?”
“二叔,为了报复我,搭上婚姻,值得吗?”她看着他,还是在他的眼里看到了坚决。
“别跟我谈值不值得,从你破坏了我的婚礼开始,让你痛不欲生,做任何事情都是值得的。”
那不过是他深爱另一个女人的原因,文星轻轻点了点头,她到底是欠了他的。
小的时候欠他一条命,现在欠他一个女人,一段婚姻,他恨她不知感恩吧,应该是恨极了。
“不要再为难他了,这段时间做任何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他不知道更没有参与?”
“那就要看你是不是足够听话了,要知道,这是渝城,弄死他,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希望你不会看到我那么做。”
文星望着他,深深的,是啊,这个男人有多狠毒,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既然要赎罪,自然有赎罪的姿态,你不用再担心。”
项翰林没有要跟她多说,甚至没告诉她楼上她的房间是哪个,转身就离开了。
跟项翰林去民政局的时候,文星的脸色不是很好,搞得工作人员以为她是被人强迫到这里来结婚的。
迟迟的不肯给他们办理,后来项翰林生了好大的气,工作人员才继续将手续办完。
文星看着手里的红本本,觉得荒唐又可笑,怎么这种事情就轮到她了呢。
项翰林一把夺走了结婚证,“你回去吧。”
文星眼看着他拿走,她伸了伸手,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可奈何。
项翰林这一次没有找人看着她,别墅周围一个人影也没有,她也是自由的,只是她自从出院之后,就很少出门。
会有人定期送吃的过来,只有项翰林总是很长时间见不到人。
逐渐的,项文星这个人像是在人间蒸发了一般,而她之前在渝城闹的那么大的事情也逐渐被人们淡忘。
这不算是折磨,只是给她心理上增加了负担罢了,项文星不能够理解项翰林这么做的目的。
她唯一能够理解的,竟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意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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