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此刻,林入画也是终于放下了笔,抬起头来跟我说:“我们只有两天的时间,所以,来不及了,就算是兵行险招我们也是要去的,就不说别的,如果王建平也变成了僵尸,那我们要面对的敌人就是又多了一个。”
我点点头,虽然我是不懂什么道家所谓的天时地利人和之类的,但是我多少还是都能理解一些的。
既然他们决定了,那我也就没什么好发表意见的了。
“长生……”林入画这会看着我,她的眼睛里有满满的心疼,她看了我一会这才接着说:“长生,后山的危险都是未知的,你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明天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吧,其实,就算是你不去的话也是没有关系的,我和李大川也会尽心尽力的帮你帮那婶子找到王建平的。”
这话听得我是心里一暖的,林入画不管在什么时候想的最多的还是我,可是既然是帮我找我的兄弟,那我再怎么说也是不能推脱的了,毕竟,林入画和李大川是和这个村子一点关系都没有的,他们都能做到如此的尽心。
我赵长生虽然很怕死,可是,如果是和林入画和李大川死在一起,那我也是不怕的。
“我跟你们去,后山不说别的,起码有一小部分的山路我还是熟悉的,好歹也是可以给你们做个向导,死我不怕,只要你们愿意带上我不嫌弃我是你们的累赘就好了。”
林入画若有所思的思量了一会儿,终于还是点点头,她应了我一句:“好。”
--此去前方路未知,死亦何惧是鬼雄。
奶奶早上特意起了个大早儿,给我们煮了红彤彤的鸡蛋,红鸡蛋在我们农村是有寓意的,是寓意着吉祥如意,万事大吉的。
奶奶是盼我们平安归来。
说句实打实的心尖儿话,面对未知的路,说不紧张不害怕那都是扯犊子的,这事儿换上谁谁敢说自己腿不软腿肚子不突突的那都是不存在的。
可是我确实是仗着有林入画和李大川在,心里就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份踏实在了。
林入画和李大川都只是草草地喝了些粥,而我特意地吃了三个红鸡蛋,寓意着我们三个都能完完整整地回到家来。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今天的老天爷真的是格外的给足了面子,太阳也是十足的大而温暖。
因为基本上是在有雾有雨,或者是没有太阳和下雪的这四种天气里,我们农村人一般都是不会进山里的,因为天气的无常,山里的天气就会更加的无常,我们也都是怕往山里走深了再被困在山里出不来。
李大川抬起头看了一眼今天的天儿,然后眯起眼睛,还是比较满意今天的天气的,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满满的能量一样,道:“嗯别说,今儿这天儿,还真是挺给面子的。”
林入画也点点头,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表示了赞同。
临行前,林入画特意的给我也换上了道袍,给我带上了束发之冠,还特意在那把送给我的金钱剑上从里到外地淬了一遍符纸。
道袍加身就相当于八卦加身,八卦是对天地神物都有威慑力的一股子能量之气,这气是阴阳调和的浩然之气,不易被邪物靠近的,而金钱剑本身就是能震慑鬼魂儿的,林入画在金钱剑外又给我淬了一层的符纸,也只是再多上一层保险罢了。
林入画认真的做着这一切,每一个步骤都近乎做到了极致的标准,由此可见,在林入画的心里,我还是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地位的吧。
想到这里,突然心里有一股莫名的高兴,每次知道林入画是在乎我的,我都会格外的开心。
林入画做完了这一切,然后跟我说:“长生,无论如何都你不要弄丢这把金钱剑,握住了,关键时候,它是会给你保命的。”
听林入画说的这么正式严肃,那我也是万万不敢弄丢这把剑的了,毕竟,能不死就是最好的。
刚一进了后山,太阳的温暖就照射不到我们了,有过野外生存的经验的人最起码的都还是会知道一些常识的,就是山里温度会比正常的平地里的气温要低上一些,低上几度对于两个地形的温差那都是正常的。
可是我们这后山里的温度可是骤然下降了的。
“果然,每次一进来这破地方就跟进了冷冻库的停尸房一样,他娘的,真冷的邪门儿,好好开发开发,搞不好就是个避暑胜地,那你们村儿可就发了。”李大川随性的拍了我的胸口一下,跟我们开玩笑道。
他的手没轻没重的我也是你一直知道的,可是他这么一拍我,倒不像平日里那样闪个三五秒就过去了,这一疼可是结结实实的一下子疼进了我的骨子里了。
“小子,你有事儿没事儿?你这脸色可不是太好啊。”
李大川看着我揉着胸口的样子,甄别了一下我的脸色,然后关切的问道:“要不把你送回去吧?你好生先养着身体。”
我摇摇头摆出一张笑脸安慰李大川地说:“不当事儿的。”
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儿,不过是昨天运气的时候中了那个什么鬼童子的招儿了么,林入画告诉过我的,只要我不运气儿了就没啥大事儿,况且我还是喝了符水的,要死也是早就咽气了,哪里会等到现在。
我好不容易跟他们进来了,怎么会轻易的再让他们把我甩手出去。
我们整理了一下就继续往山里走,这期间,李大川就像是生怕我一个闪失就死在这里了一样,一路上都在不停的往我怀里塞黄符纸,还不停的跟我推销“这个是辟邪的”,“这个是定魂儿的”,“这个是灭神的”……
林入画看着李大川这个样子,明知道是为了我好,可还是忍不住数落他没个正形儿。
我们后山的山路几乎都是村里那些年轻力壮的捕猎好手上山打鸟扑野鸡时踩出来的小道儿,都是在山林之间的,茂密的树枝树叶遮挡住了阳光,脚下还踩着这么样的一条儿小窄路,心里还是觉得有些慎得慌。
越往山里走温度也是越低的,这一路除了我们和偶尔从树枝里飞出的几只鸟儿也是没再见过别的生物了,这就是有些不太正常的了。
在以前,最起码这个山林的深度是会有野鹿和野鸡的,鸟也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飞过的,在以前基本上每家每户的野味儿荤腥都是靠这个后山来供给的。
可是自从有一年,大概是我十四五岁左右,村里的有个年轻力壮的捕猎人进山想给自己家怀了娃娃的媳妇儿捉只野山鸡来补补身子,然后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了以后,再进来捕猎野味儿的人也就越来越少了,那么,按照动物正常的繁殖周期来推算的话,这个后山里就更不可能出现野物越来越少的情况了。
这件事儿本身就是很不正常的了。
不过,因为有李大川这一路的悠闲都和我们四处找话题闲聊,原本进山之前的凝固的气氛也就瞬间化减了不少,李大川还会偶尔踮起脚蹭着他笨重的一身肉去给我们摘矮枝桠上的果子,拿道袍蹭蹭就送进嘴里,不时的还加以评论两句“这个果子可真甜”“诶我的亲娘呦,这个可真他娘的酸性,都要倒了牙了!”
我一直都觉得进山了以后我们三个会带着凝重的气氛一路向前的,但是没想到居然是这样轻松的气氛,顿时让我的精神也放松了不少。
本来我以为可以一直这样像春游一样有说有笑地去寻找王建平的肉体,可是没想到矮木丛里突然传出了声响。
“停。”林入画一个手势阻止了我们前进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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