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油表的指示针一点一点的降下去,我和霍启盛的心也被一寸寸的揪紧,虽然我们两个在车上都一言不发,但我们都知道,接下来将要面对车子没油的窘境!
为了让自己有事做,我在车厢里弓着身子,找到了他口中的两个棒球棒,并把他们抱在怀里企图获取点额外的能量,并面如土灰的看向前方,脑海中用不亚于车轮的运转速度,飞速的思考可能有用的任何办法。
车子从小路驶出以后,到了稍微平坦一些的大路上,周边也开始慢慢出现了稀稀落落的房屋,那一个个屋子毫无生气就像是有鬼出没一样,看起来着实阴森可怕。
霍启盛音色严峻的对我说:“准备好,现在就只够一次撞击了!”
我刚刚也想到了这个办法,还没跟霍启盛说,没想到他也是这么决定的,于是我直接抓紧了安全带,毫无犹豫的对他说道:“别把安安给伤到,我抗的住!”
霍启盛闻言,本就布满了冷汗的额头看起来更加的没有了血色,此刻他的鬓角正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开始往外流出细密的汗珠。
这一撞没有人会知道后果,更没有人打包票不会伤到安安,但如果现在不把前面的面包车撞停,就再也没有机会救下安安了!
霍启盛面色严峻如临大敌,即便是他这样的大心脏,此刻说不紧张也是不可能的,因为我看到他的血管都快要爆了出来。他启唇,沉稳的声音在空荡荡得坏境里听起来像是带着回声那样,开始了最后的倒数:“三……二……一!”
随着’一’字的落下,一声猛烈的引擎轰鸣声钻入耳朵,霍启盛身下的轿车如同离弦之箭一样的朝前方冲过去,我和霍启盛都深知,这绝对是救下安安最后的机会了!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夹杂着刺耳的刹车声一同刺激着耳膜,我和霍启盛的身子同时大幅度的往前倾去,如若不是有安全带做缓冲,我感觉我们两个人都要因为这巨大的冲击力而飞出窗外而去。
陈军的车被我们撞的失去了方向,尽管他们的司机在用力的踩着刹车,那车子还是像链球一样擦着地面打转了好几圈,才在尘土飞扬之中停了下来!
几乎就在车被撞停下来的同时,黑色面包车的车门就被拉开了,陈军和两个男人立马从车上跑了下来,嘴里叫骂着朝我们跑来。他们跑步的姿势虽然有点左倒右倒,但是却一副来势汹汹的架势,看这情况,是准备把我和霍启盛就放倒在这里了!
我仔细看了一下,安安没有被抱下来,那么车里除了司机,应该还有一个人在看着安安!
霍启盛一把要把我手里的棒球棒都给抢过去,语速极快的对我说道:“你现在就给我在车里坐着,听到没!这里交给我,知道吗!”
我没有拦他,也没有对他说和他一起并肩作战的话,只是松开了手,用信任的眼神看向他,淡淡的说了一句:“好,我听你的。”
或许是这样的情况下我的拒绝已经成了家常便饭,所以霍启盛在听到我这句话之后,我感觉他的眼神在发光。因为他在我心里,是英雄,是能够保护我安危的存在,可是现在这种时刻,我当然不会只让他一个人去面对,因为安安,是我的孩子,而他,是孩子的爸爸啊!
霍启盛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之后,就提起棒球棍义无反顾的冲向对面的三人,那背影看起来真的是帅极了。陈军他们的人手里面都有事先准备好的刀子,可刀子虽然锋利,杀伤力也大,但是毕竟攻击的距离比较短,霍启盛自然是个打架的好手,他看准机会一个棒球棒砸下去,对面那人就疼的手打哆嗦,然后手中的刀子直接掉落到地上,插入到地面之中。
我虽然坐在车里,但是瞅准了那个掉在地上的刀子,只要他们的人一移开,我就去把它给捡起来。我之所以到现在地皮没有动身加入战局,一个是为了让对方放松警惕看看车里有什么动向,二个是男人在这种时候是最要面子的,如果他自己对付的了,我还跑了出来,那就是不信任他,对他的尊严是莫大的侮辱,这一点也是我这几年刚想明白的。
陈军说白了就是一个农村的烂酒鬼,他的身子弱的像猴子一样,根本就不是霍启盛的对手,但是跟着他一块下车的那两个人,就另当别论了。
这两个人不知道是谁给请来的,都是体格强健的彪形大汉,显然一眼就可以看出来都是练家子。霍启盛手里的棍子打下去,对于他们来说,就和老师的教棍一样没差,其中一人伸手抓着那棍子,用力一扭,带动着的霍启盛那条受伤的胳膊,疼的霍启盛撕心裂肺。
霍启盛刚刚拿走里我怀里的两根棒球棍,所以他一手拿着一个左右开弓,他见一根被抓住了,立马举起另一只手臂,一棍子朝那个男人的脑袋上抡过去,直接把那人的脑袋砸的头皮开花,鲜血舀舀的往下流淌。脑袋毕竟不是其他地方,没有结实的肌肉帮忙挡着,这一棍子敲的那个大汉够呛,战斗力立马下降了一半。
陈军只和霍启盛打了一个照面,就被霍启盛手中的棒球棍给敲怕了,他见霍启盛和那两个人打的不相上下,就远远的躲开,典型的贪生怕死的小人。他像是突然想起了我还在车上,于是朝我的车子跑了过来,他没有立刻去开我的门,只是把脸贴在车玻璃上,看着我变态的笑着。
他八成以为我和悦悦一样,能被他的这张脸吓得魂飞魄散。
可我就在里面定定的看着他,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丝毫要躲避的意思。
他一把拉开了车门,看到我没有把门上锁,他似乎还有点惊讶。
门一打开他又得瑟了起来,估计是看我一小姑娘总比霍启盛好对付,所以嘴里开始恐吓我道:“陈桑,我让你看看你的相好今天会怎么死在这里的,我就等着看你今天要怎么求我,吗了个b的,我让你跑,跑啊?跑了这么多年你还不是要死在我的手里,野种!臭表子!真是和你妈一样的货色,都他吗不是好东西!”
我看着他的脸,依旧没有说话。
他以为我被他吓傻了,提醒我道:“我告诉你,想要你儿子,就给我乖乖的送五百万现金过来!五百万对你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吧,啊?你要是不送钱过来,你这辈子都别想要见到他,连尸体都不行!”
那句连尸体都不行说的我怒火中烧,我看着那个曾经被我叫做爸爸的人丑陋的面貌,淡淡的对他说道:“陈军,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得罪了谁?你觉得自己还有命跑出深圳么?我可以给你一笔钱,也可以饶你一条命,你回到老家安心的养老,不要再出来惹是生非了。”
“你给多少?!”
他不再骂我,而是警惕的问着,神经似乎处于十分紧张的状态,看得出来此刻的他自己也十分的害怕,并不是有恃无恐的。
“我可以给你,十万。”
“我去你妈的!”
陈军闻言,恼羞成怒,直接一拳头朝我的脸面砸过来,被我用半个胳膊挡住了他要砸下来的手臂的趋势。他压根没想到我能挡着他这一下,看表情像是在开始后悔自己刚刚过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捡起地上的刀,因为他看我瘦瘦弱弱的,所以小瞧了我。
我抬眼看向他,讽刺的说道:“怎么,十万还看不上?那不好意思,一毛钱都没有了。”
我听到远处面包车里断断续续的传来车子发动的声音,似乎是想独自逃走。但是无论他怎么弄,总是打不着油门,估计是经过刚刚的那么一碰撞,他们的车子也出了问题吧。
“好,好你个陈桑,在自己的亲儿子面前你都选择钱,你狗日的钻钱眼里了是吧?那今天我们就全部完蛋,你抱着你的钱去死吧!”
他说完,就过来掐住我的脖子,一副要置我于死地的样子。
他的面色发青,看起来完全失去了理智,一把掐住了我的脖子,似乎今天非要掐死我不可!陈军多少有两份蛮力,我有些喘不过来气,没有去挡他的手臂,因为我在脱自己的高跟鞋,我把高跟鞋脱下,一鞋跟插向他的眼睛!
他疼的立马松开了手,捂住流着血的眼睛嗷嗷直叫,我乘胜追击,鞋跟接连不断的砸向他的脸面,不一会儿把他砸的满脸都是血迹,脚步不断的往后退,我砸完他之后,快速的穿上,一鞋尖踢到陈军最痛的地方,他立马发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他刚刚的那一句野种,让我听进了耳里,再加上之前在警察局里,警察说要亲子鉴定的时候,陈军怪异的行为,让我不得不在心里起疑,我会不会和悦悦一样,根本就不是陈军亲生的?如果是亲生的话,哪里会有这么丧心病狂,没有半点仁义道德的父亲?
今天不如都问个清楚,于是我蹲下了身子,一把抓住了陈军的领口,语气冷漠的问他:“你说我是野种?我是谁的野种?你根本就不是我亲爸对不对?!”
陈军明明听到了我的话,却不回答我,我揪住他的领子把他向上提起,然后又狠狠的往地上摔下去:“你倒是说话啊!”
他发出吃痛的一声嘶,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我好像听到面包车的引擎打着了,我没有时间再去和陈军争执下去,此时霍启盛也摆平了那两个壮汉,我一个俯冲,把插在地上的那把刀捡了起来,霍启盛也发现车子要走,我们的车子已经没有汽油了,如果这种时候放他们走,那么我们就是真的追不上了!
霍启盛一个箭步超那个刚刚打着又熄火了的车子冲过去,手里的棒子像发了疯一样的朝车前窗猛烈的击打,打的车身摇晃,里面的司机吓的冷汗一层一层的往外冒,看着霍启盛的脸就像是看着魔鬼一样。
霍启盛见车前窗不好打碎,于是重心转移到了侧面,恐吓司机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踩着油门的脚都在拼命的打晃。
霍启盛发起疯来比牛劲还要大,几下就把车玻璃砸的如同碎掉的蜘蛛网,然后他用棒球棒的反面用力一捣,蜘蛛网一样的玻璃上便立马出现个大破洞,与此同时,那司机终于把间接性停止工作的汽车给发动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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