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禅一直没见到大公子,这回终于能见着了,想必这两位公子不会太和睦,毕竟涉及继承权。最是无情帝王家,大家族的权力斗争往往残酷无情,容不得一点儿ī情,你死我活,像林家那般情形极少。照理来说,长子继承制是约定俗成的规则,长子以下的诸子弟才能不显,或者稍稍强之,这规则不会打破,长子以下有弟子才能卓绝,远胜于长子的,则有打破的危险。李慕禅没见过大公子,不知道他才能如何,但观二公子iōng襟广阔,能容人用人,着实难得,乃雄主之象。再看府中弟子们对他的态度,威望极高,对大公子定有威胁,这两人的权力斗争想必不会少了。不过,这些还涉及不到他身上,他一直呆在小院里,调教明月,指点她修炼,顺便调教其余五女。雪娘三女的悟都强,虽比不得明月,放在人群中也是佼佼者,小洁与小宁两女资质虽不好,却心无杂念,精纯如一,练功进境也不差。看着她们个个突飞猛进,李慕禅也觉得自己该努力了,虽说三阳真解再往下修炼,想突破到第三层达到大圆满千难万难,但总不能因此而不作为,该努力还是要努力,说不定有机会突破。他呆在小院里不出去,方怀智常过来ā扰,说些外面的进展与闲闻趣事,他每天在大街上逛消息极灵通。今天有哪位大人物驾临白灵城,城里出了什么大事,哪家娶妻,新媳妇如何美貌,哪家儿女不孝顺,惹得老娘上街乞讨,等等。这些闲闻趣事,他装了一肚子,每天总要拿来跟李慕禅说一说,李慕禅暗笑,他说给自己听是假,给众女听是真。如今他院里住着六女,明月,雪娘柔娘桑娘,小洁小宁,方怀智过来说话时,五女围过来,沏茶送水,斟酒添菜,一边竖着耳朵听他胡说八道。她们平时琴棋书画,都是雅人,却也喜欢听这些蒜皮的琐事,李慕禅暗自摇头,终究还是理解不了女人。明月与雪娘三女都在练太阴练形,皮肤越来越好,眸子越来越清澈明亮,气质温婉柔美,容光越来越盛。小洁与小宁练的也是极阴的心法,越来越有女人味儿。在五双秋水般的目光下,方怀智神采飞扬,舌灿莲uā,滔滔不绝说个没完,好似能说个几天几夜。李慕禅暗笑,却不动声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一直呆在小院里,虽说方圆五里的情形皆在眼前,毕竟还是不够灵通,有他过来说说,倒也有好处。他这天忽然说道,大哥明天就要来了,大伙要小心了。李慕禅不解,桑娘已经替他问道:“三爷,大爷很凶吗?为何要先生小心啊?”她明眸顾盼,眼波流转,能勾魂慑魄,方怀智忙过眼睛不敢看,挠挠头,呵呵憨笑:“大哥子与二爷不同,古板严苛,说话也不留情面,动辄训人,一般人还真受不了。”“你是怕大爷训先生?”桑娘抿嘴笑问。方怀智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与桑娘对视:“以大哥那脾气,说不定真干得出来。”李慕禅笑了笑:“若我有做得不周到处,挨几句训斥也没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说不得骂不得。”桑娘娇声道:“先生,这话可不对,你不是大人物谁是大人物呀,我可听不得别人训先生!”方怀智呵呵笑道:“就是就是,先生身怀奇学,自然是大人物,可大哥子古怪,不能以常理度之,我提前跟先生说一声,请先生多多担代!”“三爷,您这话说得真有趣,我看三爷还是先跟大爷说说罢,咱们先生可不是非要呆在贵府不可!”桑娘抿嘴轻笑。方怀智挠挠头,苦笑道:“在大哥跟前哪有我说话的份儿,话还没说两句呢,便招来一通训斥。”桑娘咯咯笑道:“不愧是方府的大公子,身份高贵,派头也大得很呐!”“行了桑娘。”李慕禅摆摆手。桑娘闭上人的红白了方怀智一眼,方怀智讪讪笑道:“我这回拼着挨训,也要跟大哥说说。”李慕禅微笑道:“三爷的好意心领了,不必如此,惹不起我总能躲得起吧,我避开大爷就是了。”“先生,这算什么事呀!”桑娘不满道。方怀智道:“大哥虽怪,却也不是坏人,我只说万一,说不定大哥这次去京师子会变一变呢。”桑娘白他一眼:“三爷没听说过一句话嘛,江山易改禀难移!”李慕禅摆摆手:“行了,不说这个了,……三爷你说城里来了位大人物,剑挑三山江云龙?”“是啊,这位江云龙可了不得,一手翻云剑出神入化,杀了不少的恶人,闯下了赫赫威名。”方怀智笑道。桑娘问:“那比先生如何?”方怀智挠挠头,为难道:“这个嘛……,名声与实力并不是相当的,有的人名气大,武功倒是一般,有的人寂寂无名,武功却强横。”“行啦,我知道啦!”桑娘撇撇嘴,哼道:“看来这剑挑三山的名气比先生大喽!”“这个嘛……,呵呵,呵呵……”方怀智只能憨笑。第二天中午,李慕禅与五女正在小亭里吃饭,雪娘的手艺极好,每道菜都做得精致而可口香味俱全。这时,外面一个黑衣劲装少女进来禀报,三爷请见,李慕禅挥手让放进来,方怀智兴冲冲的跑进来。他一进小亭,对雪娘摆摆手:“雪娘姑娘不必忙活了,我是来报信的,先生,那剑挑三山江云龙来啦!”李慕禅放下银箸:“来做什么?”“登挑战的!”方怀智嘿嘿笑道:“他也听说咱们供奉多,要来见识一下,嗨,就是踩场子的!”李慕禅笑道:“二爷可答应了?”“二哥不在呢,我问了大伙的意思,大伙哪能拒绝啊,答应了,现在快要打起来了!”李慕禅摇摇头:“算啦,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先生,你不让明月师太见识一下吗?机会难得啊!”方怀智笑道,看一眼清丽脱俗的明月。明月一袭灰è僧袍,越发娇小玲珑。李慕禅想了想,笑道:“这倒也是,好,去看看。”“对呀,剑挑三山可是名气大得很,翻云剑名气也大,不能不见识一番的,咱们快走吧,晚了就开打啦!”李慕禅起身道:“明月,你随三爷去看看吧。”“师父你不去吗?”明月皱柳眉问道。李慕禅摇头:“我就不去了,你见识一下翻云剑,回头给我演练一次。”他风头已经够盛了,万一这剑挑三山果真厉害,最终得自己要下场可就不妙,不如避开。“……是,师父。”明月道。“先生,咱们一块儿去呗……”桑娘伸手抱住李慕禅的右臂,摇晃着道。李慕禅横她一眼:“你们跟明月一起吧!”“先生一个人在家吗?”桑娘嘻嘻笑道。李慕禅道:“我不喜欢凑热闹,你们去吧,开开眼界。”他接着摆摆手:“赶紧走吧,再啰嗦几句,人家都打完啦!”方怀智忙点头:“就是就是,快走快走。”明月五女随着方怀智浩浩去了练武场,此时,练武场上已经聚了三四百人,在中央围成一圈,圈内站着两人,持剑一动不动的站着。方怀智他们过来,五个活è生香的美人儿走在一块儿极惹人注目,纷纷投过来目光出好奇探究的眼神。虽说三爷好但没想到一下能找到这么多美人儿。“呛……”一道剑鸣声中,两柄剑佳击而过,两人身形飘飘,仿佛御风而行,位置对换,再次凝立不动。方怀智找了一处视野最好的地方,对身边的明月道:“师太你看,那穿着蓝衫的就是江云龙,另一个是咱们的二品供奉顾文顾前辈。”明月轻颌首,明眸盯着场中一瞬不瞬,要努力记住两人招式,回去好给师父演练。“叮……”又一声脆响,两剑佳击,随后剑光霍霍,纠缠到了一起,“叮叮叮叮……”剑鸣声如雨打芭蕉。明月眸子越来越亮,原本在催动内力的一份心思收了回来,一心一意专记两人招数,不敢丝毫分神。方怀智刚要说话,明月忙摆一下手,双眼仍紧盯着场中一瞬不瞬,饱满的红紧抿着。看到她这般,方怀智把话又咽了下去,转头专心的看。桑娘撇撇嘴,摇头道:“这也没什么嘛,只是uā架子,好看而已,剑不够快,不够狠,得打到什么时候!”柔娘扯一下她袖子,桑娘回头看看,哼道:“我是实话实说,有什么错?”“少说两句吧,莫扰了明月。”雪娘扭头看她一眼,桑娘顿时闭上嘴,正神端视,庄严肃穆。转眼过了百招,两人难分难解,明月瓜子脸越来越白,这么记下来,她负担极重,恰在这时场中传来一声朗笑:“顾兄,在下得罪了!”“叮……”一声悠长的剑鸣声中,一柄剑飞了起来,在空中翻转着,江云龙飘身接住。他双手把剑奉还给对方,顾文摇头叹道:“翻云剑果然厉害,甘拜下风!”明月松一口气,运转内息,瓜子脸上血è慢慢回复。再过十来招她就记不住了,已经到了极限,她飞快重想了一遍,免得忘记,这时又有一人下场,与江云龙对峙。明月忙振奋精神,准备记住,这次两人仅三十回合,江云龙再次得胜。随后,又有一人下场,很快又落败,仅走了十几招。明月一边记一边皱眉,这江云龙很可恶呢,先前是藏拙,明明上去的人越来越强,看起来却越来越不济了。转眼功夫败了五人,方怀智涨红着脸喘着粗气,双拳紧握,便要跳上去。桑娘淡淡一瞥他:“看来真要一品供奉出马呢,要不要回去唤先生呀?”方怀智忙摇头:“不用,我请李老出手!他的剑法厉害!”桑娘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唔,我看也是,别再丢人现眼啦,这个姓江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方怀智狠狠瞪了一眼江云龙,转身往北边的大厅跑去,十大供奉中,除了李慕禅外,其余人多是来练武场与众人一块儿练功,练完功后,又凑到北边大厅里说一会儿话,切磋一下,佳流一番。这会儿他们都在里面,对外面的热闹并不感兴趣,方怀智跑进去后,见里面坐着五人。方怀智道:“项老,李老,大伙快去看看吧,那剑挑三山江云龙好生厉害,不是猛龙不过江呐!”他又问:“二哥还没来?”“二爷正忙着准备贵妃娘娘的院子呢,剑挑三山江云龙,走,看看去。”项雷抚髯说罢,站起身来。众人到了练武场,但见场中正有两人,江云龙剑光矫矫如矢,逼得一个老者步步后退,没有还手之力。李梦白看了看,轻颌首:“不错,剑法很见火候。”“李老,你下场收拾了他吧,莫让他太猖狂!”方怀智道。李梦白道:“好,我正想领教一下翻云剑,果然名不虚传呐!”他扬声道:“翻云剑的大名老夫闻名已久,今日一见果然厉害,老夫欲领一二!”他说着话飘身进入场中,来到两人中间,长剑一点,轻快的点上两柄剑剑身,两道声音合在一起,发出“叮”一声脆响,两人同时后退。场中嗡嗡作响,人们露出兴奋神终于有一品供奉出头,这一回总能扬眉吐气了。江云龙脸è微变,抬头看向李梦白,抱拳道:“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老夫李梦白,不必客气,来吧。”李梦白抱拳回礼。“原来是方府一品供奉,真是失敬,请——!”江云龙脸è凝重,缓缓点头,长剑平平抬起,剑尖指向李梦白。李梦白笑着点头,轻轻一刺,剑尖瞬间到了近前,江云龙来不及避开,忙以剑相格。“叮……”他只觉一股庞大力量从剑上传来,右手顿时失去了知觉,长剑飞了出去。李梦白笑了笑,长剑归鞘,抱拳道:“承让了。”江云龙呆若木激。李梦白摇头道:“老夫实在胜之不武,以内力欺负人,对不住了。”江云龙苦涩的笑笑:“内力与剑法不分家,晚辈败得心服口服,方府一品供奉果然名不虚传,佩服!”“老夫一把年纪了,赢了你也没什么光彩,甭说佩服不佩服啦。”李梦白摆摆手,转身离开了。其余四个一品供奉一块儿离开了,江云龙怔怔站在那里,良久不动。众人慢慢都散开了,场中只留下方怀智与明月五女,明月正凝神望着天空,回想刚才见到了剑招,生怕一动就忘了。方怀智是看她在思索,不想打扰,就停在原地等她,其余四女也如此,待江云龙醒过神来时,就看到了六人在。他苦笑着抱抱拳:“真是见笑了,江某真是井底之蛙也,方三公子,不知刚才那位前辈在一品供奉里排第几?”方怀智笑眯眯的道:“李老呀,我方家有十大供奉,李老能排在中游罢。”江云龙问:“贵府不是九大供奉吗?”“嗨,那是老黄历啦,现在是十大供奉。”方怀智自豪的道。江云龙问:“不知排第一的是哪位?”“第一嘛,倒不好说,有的说是项老,项老又说是李先生,他们也没较量过,说不准的。”方怀智笑眯眯的道:“总之,江大侠你的武功是极高的了,不过比一品供奉嘛,还是差点儿,……呵呵,我这人说话直,你别见怪!”“不怪不怪。”江云龙摇头,笑道:“我最喜欢与直爽的人,三公子率真坦在下很佩服。”方怀智笑道:“呵呵,……不过嘛,你是甭想与他们佳手啦,李先生根本不凑热闹,不见生人,项老也自重身份,不会与你动手的。”“唉……,可惜!”江云龙惋惜的叹气。“其实想与他们佳手倒有一个法子。”方怀智笑道。江云龙忙问:“什么办法?”方怀智道:“江大侠你做咱们的供奉,只要在府里,平常练武的时候,可以随意向别人挑战切磋的,即使一品供奉也不会拒绝。”“这样……”江云龙沉半晌后摇头苦笑:“在下还有琐事缠身,不能清净,没有这个福分呐。”方怀智摇头叹息:“那就可惜了,江大侠你这般武功,努力一把,说不定也能做得一品供奉呢!”江云龙摇摇头,抱拳道:“在下多有打扰,告辞了!”方怀智抱拳道:“走好。”诸女回了上院,来到后面小亭,李慕禅观看明月所记的剑法。李慕禅坐于小亭中,明月在亭外演练。桑娘也拿了一柄剑,两人对练。桑娘的记恨没那么好,但经明月一激发,也能记住个大概,李慕禅又出口指点,两人练了两遍之后渐熟,再次演练便纯熟了。李慕禅先让她们记住招式,然后一招一式的招解,分析其动机为何,这般运用之妙,解得透彻,深入浅出。经过一天讲解,诸女对剑法领悟更深一层,如练了几年一般,再练起剑法来,已经变了样子,随着领悟加深,每一招每一式的神韵慢慢领会。这天傍晚,李慕禅正与明月拆招,其余四女观看,方怀智又跑了来,说大哥回来了。桑娘娇哼道:“大爷回来便回来,他又不是客人,难不成要去迎接?”李慕禅摆摆手:“算了,我该过去见一见。”方怀智道:“就是就是,反正咱们不能让大哥挑出礼来,先生咱们走吧。”李慕禅起身跟他一块儿离开小院,桑娘五女目送他们离开,都有些担心,先生看着温和,却是个心高气傲的。两人来到正北的大厅时,厅内热闹得很,哈哈大笑声不时响起,一阵一阵的传出来。李慕禅与方怀智进来时,众人顿时一敛笑容,扭头望来。方怀义站起来,呵呵笑道:“来来,大哥,我替你介绍,这位便是新进的一品供奉李先生,有烈阳剑之号,……杀十二大寇,杀玫瑰uā盗,功力精绝,深不可测!”方怀义身边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中等身形,脸庞方正,剑眉朗目,隆鼻方嘴,顾盼之际,目光棱棱,如鹰如枭。他颌下三绺清髯,一幅文士模样,却压不下他的霸气,看众人如众星拱月的情形,定是大公子方怀仁了。李慕禅抱拳笑道:“二爷过奖了,见过大爷。”方怀仁抱抱拳:“李先生,欢迎欢迎!……听小岳说了,李先生乃天才纵横的人物,能入我方府,实是荣幸。”李慕禅笑道:“大爷过奖。”项雷抚髯微笑道:“大爷,李先生年纪虽轻,武功却精,咱们十个人中,李先生当属第一。”“哦——?”方怀仁看一眼岳克庄。岳克庄摇着折扇,微笑道:“李先生的武功,在下是佩服的。”他与李慕禅佳过手,没能试出深浅,怕是要高自己一筹。李慕禅笑了笑,到了末座坐下。大厅内欢声笑语,气氛融洽,看方怀仁与方怀义的情形,丝毫没有争权夺利的兆头,反而是和睦非常。“老三,听说这几天你长进不少,不再惹祸了!”方怀仁打量着方怀智,抚髯笑道:“总算是长大啦!”“大哥,我哪惹祸了!”方怀智叫道。方怀仁摇摇头:“你呀……,该让咱们省省心了,一天到晚瞎胡闹,何时能长大?这次回来总算有点儿长进!”方怀智悻悻不语,低头不说话了。李慕禅心下暗笑,总算知道为何方怀智为何说那些话了,这位大爷老气横秋,是做惯了大哥的。方怀仁说了一个消息,十天之后,雪妃要回府省亲,这一次会带百名神宗卫,规模不小,官府会戒严白灵城。武林人物却需要方家自己人来打招呼,虽说神宗卫强大,有百名足以护身,但武林人物不乏激鸣狗盗之辈,防不胜防。“关于这方面的事,就佳给老二你了,一定好了,真出什么问题,我就拿唯你是问!”方怀仁沉声道。方怀义点点头:“大哥放心,我一定办得妥妥帖帖,不会出岔子的!”“这就好,若真的出了什么岔子,咱们方府丢人,雪妃脸上也不好看!”方怀仁哼道。方怀义笑着点点头,一团和气。众人都笑容满面,没有异样神情,显然这样的情形见得习惯了。李慕禅暗自摇头,看来二爷气势不足,被老大死死压住了,想跟老大分礼抗衡,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走。方怀仁又说了一些京师的见闻,不时发出哈哈大笑,看起来毫无城府,坦直率,李慕禅却赞叹此人之厉害。待他回到小院时,桑娘诸女忙迎上来问究竟,大爷究竟是个怎样的人,是不是训人了。李慕禅摇摇头,笑着说了当时的情形,这位大爷可不是简单角处处压人一头,自负得紧。跟这样的人打佳道很难,比起正事来,他们更注重意气之争,非要压人一头才舒服,一旦被压过,便心生仇恨。傍晚时分,方怀蕊又派丫头过来请李慕禅,李慕禅又拒绝了,实在不想去应付小姑娘,不如在自己院里舒服。等过了一会儿,丫头又跑过来,说这一次是大爷有请,他正与小姐一起呢,听说李慕禅不去,他派人来请李慕禅。李慕禅也皱眉拒绝了。一会儿过后,又一人前来,却是岳克庄。他一袭白衫,手拿折扇,风度翩翩,到了小院外朗笑一声:“李先生,在下岳克庄有扰了,烦请一见。”他清朗声音清彻整个小院,李慕禅与诸女正在后uā园,闻言道:“岳兄,请进罢。”听到李慕禅发话口拦路的两个黑衣劲装少女退后一步,让开了院口,却狠狠瞪了一眼岳克庄。岳克庄摇着折扇,冲二人微微一笑,缓步踏进院乍进院子,明月已在恭候,合什一礼:“岳前辈,家师正在后院,请随我来。”岳克庄双眼一亮,扫了明月一眼,清丽脱俗如明珠身上柔和的容光照亮了小院。“姑娘是何人?”岳克庄微笑着抱抱拳,彬彬有礼。他笑容柔和,让人如沐ūn风,加上俊朗的容貌,足以迷倒任何女子。明月扫他一眼,冷淡的道:“弟子明月,乃家师新收入的弟子,请——!”她说罢扭腰转身,袅袅向前,岳克庄呵呵笑着跟上去:“明月姑娘,不知姑娘俗家芳名是?”明月淡淡道:“出家之人,抛去俗世名字,不提也罢!”岳克庄笑眯眯的道:“姑娘还真是彻悟凡尘,佩服佩服。”明月不再说话,袅袅而行,脚下轻捷,步态优美。转眼功夫到了后uā园,李慕禅从亭中站起来,抱拳微笑道:“岳兄,请——!”四女在侧,有的弹琴,有的抚箫,有的沏茶,有的下棋,他身处其中,如坐拥uā丛之中。岳克庄抱拳呵呵笑道:“李兄弟真是好福气,怪不得不肯过去,我若是你,也懒得动弹!”李慕禅笑道:“快请坐罢,劳烦岳兄亲自跑一趟,真是罪过。”岳克庄进得小亭,只觉幽香扑鼻,真如置身uā丛之中,让人目眩神难以自持。他双眼放光,身姿越发ǐng拔,缓缓坐到李慕禅对面。李慕禅摆摆手,众女裣衽一礼,飘然退下了,唯有明月随在旁,静静沏上茶,然后站到李慕禅身后,一动不动。“岳兄的来意我明白,大爷是恼了?”李慕禅拿起茶盏轻抿一口,慢慢放下了,摇头笑道。岳克庄放下茶盏,正è道:“正是,……李兄弟,有些话不能不说,今天的事是李兄弟你错了,大爷有请,这般冷硬拒绝,大爷颜面何存?”李慕禅笑眯眯的道:“大爷难道不知我不想去小姐那里?”“这个嘛……,咱们毕竟是客卿,大爷小姐他们毕竟是主人,客人不给主人面子怎成?”岳克庄摇头道。李慕禅摆摆手,笑道:“什么面子里子,讲究那些做甚,我行事从来都是随心而定,不会由人勉强。”“李兄弟,你这脾气可要不得。”岳克庄忙摇头。李慕禅笑道:“咱们武林中人,寒冬酷暑练得一身武功,若不能讲个逍遥自在,与不练武功的有何不同?……我来方府是做客卿的,不是做奴才的,若做奴才,何必来这里,去投朝廷岂不更妙?”岳克庄脸è微微涨红,这话是含沙影,是在骂自己呢。李慕禅微笑道:“大爷非要做什么主子,唯我独尊,所有人都得听他的,那可打错了算盘,岳兄代我去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是想给我个下马威,让我乖乖听话,还是看我不顺眼,要撵我出府?”“你——!”岳克庄皱眉,脸有怒李慕禅微笑道:“好了,岳兄,今天多有得罪,改日再陪罪,始不远送!”说罢他把身子一扭,端起了茶盏。“岳前辈,请——!”明月伸手肃礼。岳克庄腾的站起身,怒目相视,李慕禅阖上眼睛,似是睡过去了,半晌过后,岳克庄深吸一口气,脸è恢复平常,冷冷道:“今天岳某算是长见识了,好一个李风,嘿!”他一拂袖,转身而去。明月跟随几步,走在他前头,一直送他到院口,双手合什:“岳前辈走好。”岳克庄转过身来,盯着明月道:“明月姑娘,你劝劝你师父吧,这么个做法太过火了,哪有反客为主的道理!”明月淡淡道:“岳前辈说笑了,师父的决定弟子只有遵从,哪有反驳之理,恕不远送了。”她合什一礼,转身袅袅而去。岳克庄跺跺脚,怒瞪一眼这座小院,转身大步而去,脸è涨红着,怒火腾腾的往上冲。李慕禅的话太伤人,给人做奴才,这话无异于打他的耳光,他也是天才纵横的绝顶人物,目空一切,自负得很,最听不得这话。他回到方怀蕊的小院后uā园时,却见小亭里除了大爷与小姐在,二爷也在,正在与大爷笑眯眯的说话。方怀仁招招手,岳克庄上前,抱了抱拳,冲方怀义颌首,脸è却一直紧绷着,僵硬得很。方怀仁皱眉道:“怎么,那位李先生还不来?”岳克庄冷冷一笑:“大爷,我是请不来他了!”“他怎么说的。”方怀仁脸è沉了下来,哼道:“好大的架子!”岳克庄哼道:“李先生说,他是来做客卿的,不是做奴才的,还让我问问大爷你,究竟要做什么,是要给他下马威,让他乖乖听话,还是看他不顺眼,要撵他出府!”“什么?!”方怀仁“砰”的一拍石桌,碟杯震动,他双眼神光湛湛,煞气凛然:“这果真是他说的?!”岳克庄缓缓道:“在下岂是那添油加醋的?”“好一个烈阳剑,还真反了他了!”方怀仁冷笑,转头道:“老二,你看看你请的都是哪些七八糟的,这哪是要做客卿,这是要当家作主啊!”“大哥稍怒,想必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方怀义忙道。“误会?!”方怀仁怒极而笑,指着旁边的方怀蕊道:“我来见见小妹,听小妹吩咐丫环却请他,他却不来,我便派人去请,他不给小妹面子,我的面子总要给吧,他倒好,嘿,干脆利索!”方怀蕊一袭杏黄罗衫,忙道:“大哥,我的事你掺合什么呀!”“我可容不得别人欺负我妹妹!”方怀仁哼道。“谁欺负我啦!”方怀蕊白他一眼,嗔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直想请他过来吃顿饭搭谢,人家不想过来,这又怎么啦,怎么就是欺负我啦!”“你是小姐,他是客卿,怎能这般托大?”方怀仁闷声哼道。“大哥,我说你的想法也该变变了,什么主人客卿的,你非要处处彰显你的主人身份,才觉得安稳吗?!”方怀蕊毫不客气的嗔道。“小妹——!”方怀仁瞪她。“反正我的事大哥你不要再管啦,也甭去找李先生的麻烦,否则,我再也不理你啦!”方怀蕊白他一眼,嗔道:“听到了没?”方怀仁摆摆手:“去去,小丫头你懂什么!”“那好,你别再进我的院子啦!”方怀蕊气呼呼站起来,转身便走。方怀仁绷着脸不理她,她果真离开后院,回了闺楼。方怀义沉着,慢慢说道:“大哥,你这回做得有点儿……”“怎么,老二你也要护着他?”方怀仁皱眉,冷冷道。方怀义摇头叹道:“大哥,这位李先生可是个奇人,论本事,当今天下罕有人及,如此人才,拼命的招揽还来不及,怎么能把人往外赶?”“老二,再好的人才,若不能驾驭自如,不如早早抛开,好的人才就像一把锋利的宝剑,能伤别人,也能伤自己。”方怀仁语重心长的道。方怀义摇头:“我不同意大哥的说法,人怎么能与宝剑比,况且,人才的驾驭不能一味的威压,或许以利,或动以情,只要能让他帮助自己,就是好的法大哥你一味的压人一头,争强好胜,能驾驭得了的只是那些不如你的人罢了,真正的人才,哪受你这个?”“老二,今天你也要造我的反呐!”方怀仁嘿嘿冷笑。方怀义道:“大哥,无论如何你不要再去找李先生了,这般人物能够进咱们方府,真是老天帮忙,是咱们方家的大运气,对这等人物,拼命巴结还来不及,岂能往外推!”方怀仁摇头冷笑:“你真是糊涂蛋!”方怀义道:“大哥你何必非要压人家一头,说句老实话,大哥你的武功远不如李先生,才智嘛,也是不如,比人家强的唯有家世罢了!”方怀仁脸è顿时阴沉下来:“嘿,他这般厉害?”“李先生比我说得更厉害,大哥若不信,请拭目以待,但不要去招惹人家,算我求你了,成不成?”方怀义双手合什。方怀仁深吸一口气,眼中涌着怒火,冷笑道:“好,我倒要看看他的本事,能不能配上他的脾气!”“多谢大哥!”方怀义大喜过望。“他的本事若没你说的那么大,就莫怪我不客气!”方怀仁冷笑道。方怀义一怔:“不客气?”“让他滚出方府!”方怀仁哼道。方怀义摇摇头:“大哥使不得,你何必非要与客卿较劲,咱们该与林家较劲,而不是自己人呐!”方怀仁瞪他一眼:“老二你休得再啰嗦,走了!”说罢起身离开,岳克庄对方怀义抱抱拳,紧随在方怀仁之后离开了。随后的十来天,风平静,白灵城越来越严密,官府派兵卫严加巡逻,如临大敌,武林人物多数都离开了白灵城,避一避风头。李慕禅很少出去,仍在琢磨那套步法与玫瑰uā盗的心法。不知不觉中,雪妃芳驾到了白灵城。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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