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极阴阳少人修,吞吐开合问刚柔。正隅收放任君走,动静变化何须愁?生克二法随着用,闪进全在动中求。轻重虚实怎的是?重里现轻勿稍留。”
杨灿脑中闪现太极阴阳诀,决定使出八卦劲,降伏眼前这个对手。
黑衣人眼中精光暴闪,欺身而上,伸出枯瘦手指,向杨灿搭了过去。
分筋错骨手。
这是黑衣人得意手段,他在这方面,下过数年苦功,其厉害处,不亚于掌中细剑。
杨灿冷笑。
跟太极人比擒拿功夫,无论是任何人,都得甘居下风,闻名天下的天山折梅手和兰花拂穴手,均与太极有颇深渊源。
黑衣人搭到杨灿手腕,阴冷一笑,身体一转,含胸收腹,借势下沉,想要拧其腕,断其臂。
杨灿拧腰转臂,顺势一滑,轻轻地施展捋劲,如画眉毛般轻柔,清辉明月,皎洁无尘,静夜无声。
空了。
黑衣人大吃一惊,分筋错骨手最怕抓不到实处,此后种种歹毒手段,根本无从施展。
情急之下,变化遂生。
黑衣人反手一抓,向着杨灿咽喉抓了过去,这一记勾魂锁喉手,既稳且狠。
杨灿抬起左臂,在胸前一掤,劲成浑圆,气势如日中天,坦坦荡荡,一身浩然正气,人不可侵。
右手随势搭在左手腕内,三阳齐出,用的是挤劲,似空非空,有隙则充,行的是辅助之功。
啪!
两臂相交,黑衣人就觉得一道大力传来,手臂不由自主地被震落。
杨灿手法快如闪电,前手变为按劲,三阴齐来,气机沉雄,后劲绵绵。
黑衣人被杨灿手臂一按,如遭雷击,身子一路后退,重重地撞到墙上。
“我跟你拼了!”
黑衣人挟着愤怒,疾如旋风,上起冲拳砸面,下抬飞脚撩裆,出招极为阴毒。
杨灿看他如此不知进退,伸手便采,采劲最重要是掌握时机,出奇制胜,当者立仆。
黑衣人向前踉踉跄跄踏步,他根基极厚,居然并不跌倒,心中可是惊骇莫名。
杨灿顺势挒出,如狂风扫落叶般,将黑衣人扫落在地上。
黑衣人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来,借着一窜之势,想要跺膝撞肋。
杨灿身子一靠,将他的身子撞飞空中,不发时隐忍不动,一发如雷霆乍起,必要惊天动地。
黑衣人借势翻滚,还想要去抓落在桌子上的细剑,他困兽犹斗,神情可怖。
杨灿早就在一侧等候,蓦地一记肘击,劲整如山,黑衣人被远远崩出。
黑衣人彻底崩溃了。
杨灿使用每个招法都不相同,唯一相同的都是威力奇大,让人根本无法抵挡。
分筋错骨手。
在黑衣人瞧来,就是尖玩弄技巧的功夫,谁知杨灿举手投足间,就让他根本无法施展。
杨灿人立中定,足踏太极阴阳,极为悠闲自在。
观黑衣人实力,当在淬体七重,但是练就一身暗算人的好本领。
可惜论起技巧来,太极穷尽其繁,正是这些杀手的最大克星。
黑衣人身体,在不停地颤抖,他知道这次暗杀,算是彻底失败了。
“逃!”
黑衣人蓦地惊醒,如果能逃得出去,总还有一线生机,他要告诉公子,杨灿并不是人,否则,怎能丝毫没有破绽。
“想走,那这么容易。”
杨灿淡然一笑,他心如明月,映照一切,气机早就锁定对手。
嗖!
黑衣人挺身跃起,一头撞破窗棂,向着窗外飞了出去。
谁知脚踝一紧,被杨灿硬生生地单手扯了回来,往地上用力一摔。
黑衣人全身上下都被摔散了,只觉无处不疼痛,淬炼多年的身子,居然禁不起杨灿摔打。
从两人直接对抗的力道来看,杨灿境界绝对不会高过他,可在对敌当中,却令他如此束手束脚,根本无以匹敌。
“快,是谁派你来的?我可以饶你不死。”
杨灿逼问,黑衣人固然可恶,背后主使的人,更是元凶。
“哈哈,你可以饶我不死……你可知道,我若了,比死还要惨过百倍。”
黑衣人如闻天大笑话,放肆地狂笑起来。
“你如不,我让你尝尝万蚁噬心的滋味。”
杨灿叹了口气,太极穴功夫是秘传,威力奇大,不到万不得已,他真是不想使用。
“再厉害的手段,对我来,都没有用。惹上我们,你的下场,一定比我还惨,哈哈哈……”
黑衣人七窍之中,尽数流出黑血,狂笑声中,咕咚倒地,瞧来极为恐怖。
这地方看来不能呆了。
杨灿派杨虎去请洪乾,出了人命,由他来处理比较合适。
洪乾急匆匆地赶来,速度之快,令杨灿震惊,要知道,此时还是深夜。
“杨公子,所幸你并无大碍,否则,真是罪过。”
洪乾关切的神情,让杨灿心生感动。
“出了什么事?”
雷镇山急匆匆地赶来,身后还带着数名捕快。
“你不是一直,盘龙镇上一片太平吗?这,你给我如何解释?”
洪乾铁青着脸吼道。
雷镇山心中一惊,他知道洪乾正在气头上,不敢辩解,只是低着头,听候训诫。
“限你十天以内,追查出主凶。否则,我办你个玩忽职守之罪。”
洪乾余怒犹未止歇。
雷镇山连连头称是,洪乾是他的头上司,他不敢抗命。
“无论凶手是谁?你都要秉公办事。否则,我要一查到底。”
洪乾这番话,得简单明了。
雷豹头脑轰的一声,这才省起,他们父子两人,居然就是最大的疑凶。
“这个混账东西,千万别干这种傻事。否则,只怕我护不了你。”
雷镇山越想越是害怕,身子在微微地轻颤。
……
雷镇山书房。
雷豹轻轻地推开房门,一脸恐惧地走了进来,这些日子,他可被雷镇山骂惨了,怪他不开眼,去得罪杨灿。
“混账东西,你干的好事,还不从实招来?”
雷镇山一拍桌子,形色俱厉。
雷豹吓懵了,他深夜里被揪了起来,一进门就遇到父亲大发雷霆。
“又怎么了?”雷豹嘀嘀咕咕地道,神色一片茫然。
“你是不是派人找过杨灿的麻烦?”
雷镇山尽量地平复一下心中的怒火。
“可能是手下弟兄们看不惯,帮我讨个公道吧?”
雷豹搔了搔头,提起杨灿,他就觉得憋屈,气不打一处来。
“凭你的手下,就能请动淬体七重的杀手?”
雷镇山一脸怀疑。
“杀手?淬体七重?你开玩笑吧?这种人物,连我都请不动。”
雷豹冤枉地大叫起来。
“你真的不知?”雷镇山死死地盯着雷豹,凭他多年的经验,可以看出雷豹是否慌。
“真的不知。”雷豹拼命摇头,倏地冷笑:“难道父亲认为,对付一个弱不禁风的杨灿,需要出动一个淬体七重杀手?”
“是有一个淬体七重杀手,想要暗算杨灿,结果死在他那里。”雷镇山叹了一口气,神情中充满不解。
“一定是洪乾杀死的,对不对?这老家伙,最近和杨灿走得很近。”雷豹大胆推测。
“想必是栽倒在洪乾手里,不过杀手是服毒身亡。”雷镇山了头,随即怒道:“以后不准对洪镇长有任何不敬,否则,我打断你的狗腿。”
雷豹连连头称是,还以为有什么把柄被抓住了,原来只是虚惊一场,不由暗自抹了把冷汗。
……
送走洪乾。
杨灿觉得体内气血窜行异常地迅速,周天搬运功不需刻意动用,就如大河奔流之势。
“恐怕要晋级了。”杨灿暗自忖道。
果不其然,随着身子一阵颤动,奔行的气血浸入全身肌肉,不断地温养滋润着。
杨灿立刻静下心来,适应着体内可喜的变化,巩固着这得来不易的境界。
半晌以后,杨灿站起身来,眼中神光闪烁,只觉身上的肌肉强度,比先前强悍许多。
杨灿来到一根粗大的木桩前,借着转身之际,蓦地一个肘击,用上爆发力。
那木桩顿时碎裂成片,四溅飞出,气势极为惊人。
杨灿摇了摇头,反击之力太,对他来如搔痒一般,太不过瘾。
一块青石板。
横在杨灿面前,让他见猎心喜,一掌拍了下去,刚劲十足。
那块青石板,顿时四分五裂,反震之力,将杨灿的手起老高。
杨灿一看手掌,丝毫没有异状,不由咧嘴笑了,如果是先前,只怕连手掌都震破了。
到了客栈的演武场上。
杨灿更是如鱼得水,手打脚踢,肩靠肘击,一个个普通沙袋,被他三下五下打破。
管理人员换上了特制的沙袋,这才抗住杨灿的凶悍攻击,让他彻底过了一把瘾。
“哪里来得疯子?”
管理人员暗地里嘀咕不止,看杨灿一身肌肉并不强硬,为何爆发力,却是如此之强。
一直等到气血完全融入肌肉,杨灿才心满意足地离开,这番境界,算是彻底固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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