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南云则稳如磐石,宛如盘蛇吐信,静立不动,微阖眼帘,倏尔刺出一剑,将玉磐子的攻势化为无形。
如此这般,再次僵持下来。
天门道长与玉音子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中的凝重,没想到这个江南云如此棘手。
“好了,南云,分出胜负吧。”萧月生放下茶盏,沉声说道。
江南云陡然睁眼,明眸灿灿:“是,师父!”
她长剑蓦的一挑,电光一闪,身与剑合一而发,玉磐子只觉眼前人影一闪,一道寒芒刺向面门,快不可避。
他大惊之下,腰腹猛的一扭,内力强逆转,本是前冲变为侧闪,差之毫厘扭身避过剑尖,冷汗涔涔而出。
扭身之后,他疾退数步,心下一松,舒了口气,却只觉喉咙一凉,传来森冷之意,抬头一瞧,江南云伸剑平端,剑尖抵在自己颈下,只需轻轻一送,足以毙命。
他身子僵硬,一动不动,冷冷看着江南云,谅她不敢杀自己。
“南云,退下!”萧月生低喝一声,站了起来。
江南云冷漠的扫了玉磐子一眼,寒霜剑归入鞘中,飘然退下,站到萧月生身旁。
“道长,得罪了!”萧月生抱拳,沉稳的说道。
玉磐子冷哼一声,脸色不甚好看,走回了天门道长身后,长剑归鞘,阴沉着脸,一语不发。
“江帮主果然好剑法!”天门道长抱拳哼道。赤红的脸庞挤出一丝笑容,勉强得很。
他性子直爽,不会也不屑口蜜腹剑,江南云武功越是高明,杀玉玑子的嫌疑越重。
“天门道长,切磋之道,与生死厮杀不同,算不得准。”萧月生淡淡说道,看了看玉磐子:“小徒剑法尚嫩。只是这位道长有些轻敌,让她有机可趁罢了!”
玉磐子冷哼一声,默然不语,觉得萧月生此话颇是入耳,说到了自己的心底,自己确实有些轻敌。故被她击败,若再次交手,胜负未为可知!
天门道长摇头一笑,知道萧月生这是替自己遮羞,给自己台阶下,但他光明磊落。败了便是败了,不屑找借口,缓缓说道:“非是敝师叔剑法不高,而是江帮主武功惊人,令人叹服!”
萧月生客气了两句。自贬一番。令一旁地江南云不时白他一眼,怪他说得太过份了。
天门道长三人告辞出了萧府。
阳光明媚,刚在半空,他们站在大街上,并不觉太过炎热。
转头看了一眼萧府,天门道长脸色沉了下来。低声问道:“两位师叔。你们以为如何?”
“这个江南云武功惊人,杀玉玑子师兄。并非难事。”玉音子抚了抚颌下的一缕山羊胡子,郑重其事。
“不错,此女武功高深莫测,刚才的交手,未尽全力。”玉磐子脸色阴沉,冷哼一声。
天门道长再看一眼萧府,粗重的眉头紧紧皱起来:“惊鸿一剑萧一寒,果然名不虚传!”
两人齐齐点头,他们久经厮杀,虽未与萧月生交手,通过眼神与气势,已然明了,这个萧一寒,确实可怕。
玉磐子沉声道:“掌门,若是这个萧一寒出手,那玉玑子师兄怕是毫无还手之力!”
三人沉默不语,俱感事情棘手,难以应付。
“掌门,即使是萧一寒出的手,咱们先剪其羽翼,除了江南云,也算是给他一记重创。”玉音子沉声说道。
“不错,师弟这个主意甚妙!”玉磐子忙点头。
天门道长摇头,觉得不妥,若真是萧一寒动手杀的玉玑子师叔,却不敢直接报仇,反而牵连到江南云,手段有失光明。
“掌门师侄,玉玑子师兄的仇不能不报,但若是对上萧一寒,弟子们只是白白送命,想必玉玑子师兄在天有灵,也是不愿,……不若先除了江南云,趁萧月生心神不稳之际,再用计除了他!”玉音子语重心长的劝道。
“可是……”天门道长摇头迟疑。
“没什么可是!”玉磐子恨恨道,抬头瞪了萧府一眼:“此仇不报,咱们泰山派何以立足?!”
天门道长沉吟良久,无奈的缓缓点头:“……好吧!”
萧月生正要出府,去洛阳城转一转,在门口被岳灵珊堵住。
岳灵珊一身淡粉罗衫,娇美秀丽,风姿动人,她明眸圆睁:“萧先生,你要出去吗?”
萧月生笑着点头,步履轻移,慢慢向外走,身着一件青衫,磊磊落落,沉稳之中透出一丝潇洒。
“怎么不见萧夫人?!”岳灵珊忙道,步子横踩,移到了萧月生跟前,挡住了他。
“她正在修剪花枝,忙得很。”萧月生露出一丝笑意,鼻端传来阵阵幽香。
岳灵珊臻首轻点:“哦,……萧先生,嘻嘻,听江南云说,你炼制了一份玉肌膏?”
萧月生点头,笑了笑,步子移了移,想要找地方过去,嘴上漫不经心地说道:“确有其事,只是玉肌膏如今已经用完,很难再行炼制。”
“嘻嘻,难道你一瓶也未留?!”岳灵珊娇笑着问,笑靥如花,娇美动人,再次移身挡在他跟前。
“嗯……,倒留了一瓶备用,若是你喜欢,拿去用罢。”萧月生无奈的苦笑一声,自怀中掏出一只白玉瓶。
“嘻嘻,多谢萧先生!”岳灵珊一把夺过去,送到怀中,娇脆的道了一声谢,一溜烟儿跑得没了影子。
萧月生无奈的苦笑,这个岳灵珊,平常跟自己不对付,总是横眉冷目,但讨要东西时,却换了一幅面容,笑靥如花,让人无法招架,这一招她使得极熟,看来平常没少施展。
“师父,岳姑娘拿什么走了?!”江南云忽然飘然现身,挟着一股淡淡幽香,来到他身边,紧盯着他问。
“玉肌膏,我留着无用,便索性给了她。”萧月生转身笑道。
“师父!”江南云顿时一跺脚,恨恨的嗔道:“你留着没用,干嘛不给我呀?!”
“你不是有一瓶了么?”
“一瓶怎么够用?!”江南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这等好东西,却给一个外人,亏得我上一次问你,你却说没有呢!”
萧月生笑着摇头:“那玉肌膏也没甚大不了地,只是药材难寻,并不贵重。”
“物以稀为贵!”江南云不依不饶的娇嗔,哼道:“与其给了她,不如留给师娘呢!”
“你师娘不必用这个。”萧月生摆摆手。
江南云明眸圆瞪,娇嗔道:“那就留给你的弟子我呀!”
萧月生无奈的摇头,笑道:“你的玉虚诀便有驻颜之效,……只是你如今的修为太低,否则,不必玉肌膏,运转几日心诀,脸上地伤疤会自行脱落。”
“真的?!”江南云顿时大喜。
萧月生无奈的看她一眼,摇头道:“你呀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为师何曾骗过你?!”
“嘻嘻,那倒未曾。”江南云歪头想了想,轻点臻首。
“若是你玉虚诀练好了,何必为师费这么一番辛苦?!”萧月生重重一哼。
“师父辛苦!”江南云抿嘴微笑,风情万种。
“你出去小心些,泰山派不会这般干休的!”萧月生没好气的吩咐一句,步履迈出,飘然而去。
走在洛阳城地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小商小贩地叫卖声不绝于耳。
萧月生在人群中随波逐流,慢慢走出了洛阳城,来到了东郊不远处的白马寺。
白马寺在佛门中地位尊强,如今前来挂单的和尚众多,或是慕名而来,或是途经路过。
萧月生进了寺,上了一柱香,对于此寺,他好奇已久,通过心眼所观,小小的白马寺,藏龙卧虎,不可小觑。
正在寺中漫步,忽然一怔,看到了一个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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