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派人弟子皆在随卫素心修习仪态,时常出洋相,林晓晴自是不想让客人看着笑话。
这正中贝锦仪下怀,她抿嘴笑道:“一直感觉寒谷很神秘,上次太过匆忙,这次终于能一看究竟了!”
“贝姐姐是觉得大师兄神秘吧?嘻嘻,寒谷也就几座小破屋,哪有什么神秘的?”柳清泉在身后娇笑,脚下轻盈如鹿,透着不安份。
贝锦仪光洁的脸庞不由一红,两团红晕仿佛冰天雪里的梅花缓缓绽放,娇艳无伦。
“净胡言乱语!”贝锦仪娇嗔了一句,头也不敢回,莲步加紧,走到了前头,不想让别人见到自己发烫的脸颊。
见贝锦仪心虚,柳清泉不由咯咯娇笑,欢快不已,身旁的周芷若神色略有几分不自然。
看来自己的猜测没错,师姐她芳心已系到了那个人身上,一时之间,她心中矛盾万分,自己岂不是横刀夺爱?
况且论及用情之深,自己怕是不及师姐之万一,自己只是醉心于那个人的双眸,如渊似深,每当与之相触,便如陷入了令人沉醉的美梦,说不出的美妙心动,到底是不是真的很喜欢他,也并不清楚。
“周姐姐怎么了?”柳清泉宛如一泓深潭的明眸望向她,见她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面色怔然,不由探身问道。
“啊。没什么,没什么!”周芷若登时粉颊羞红,忙不迭摇头,脚下加力,跑到柳清泉的前头,大违她平时的文静。
柳清泉轮廓颇深、宛如混血儿的玉脸泛上一抹疑惑,不由奇怪,这峨嵋派的师姐妹俩都是怎么了,怎么动不动便脸红?
天上雷声再次轰响。听起来比刚才清亮了许多,似是正在接近。
“我带着贝姐姐,清泉带着周妹妹,咱们进谷吧!”林晓晴见贝锦仪明眸流转,好奇的打量一切,不由笑道,一边曲腰俯身,捡起一根枯松枝。
“怎么过去?”贝锦仪记得上次是乘船,好奇这一次究竟会换什么花样。
“直接跳过去便是。大师兄已将湖上的阵法撤去。”林晓晴笑道,袅袅走至她身边,伸出玉臂,轻搅住了贝锦仪的纤腰。
贝锦仪被林晓晴这几步风姿所迷,感觉说不出的优雅雍容。宛如神仙妃子,直至被搂上纤腰,方才惊觉。不由微挣,自小至大,她还未被人这般亲密的搂过,即使是一个女子,也有些不适。
“嘻嘻,贝姐姐害什么羞啊,三姐又不是男人!”柳清泉玉手捂嘴,明眸弯成月芽,娇笑不已。
贝锦仪被子说得雪脸微红,不由轻轻扭妖躯,转头狠瞪了柳清泉一眼,怨这个小丫头口无遮拦。
柳清泉缩了缩秀颈,吐了吐舌头,娇俏可爱。
“好吧,咱们快些过去吧。”贝锦仪回过头,对一脸盈盈笑意的林晓晴说道。
身在空中,衣裾飘飞中,贝锦仪不由惊叹林晓晴她们轻功之高妙,峨嵋派远远不及。
掠过这一片湖水,林晓晴与柳清泉二人仅是一个起落,踏上水面时,另一手中的枯枝恰好掷出,莲足踏于枝上,仿佛燕子抄水,再次掠起,直至落。
一叶精致的小舟横在湖中央,随着清澈的湖水轻轻飘荡,空中掠过的贝锦仪忽然有几分感动,感觉这幅画面极美,有一股说不出的悠然与动人。
这一段时间,不仅是李若云五姐妹轻功精进极速,派中弟子们亦是如此。
萧月生将整个紫山布下阵法,外人难入,让她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在山中玩耍。
紫山势险峻,巨石险峰不绝,她们在其中追逐,尤其是玩官司兵捉贼的游戏,更是考验轻功,由不得不精进。
眼前忽然出现了几座小屋,一股暖气与幽香扑面而来,她们已然踏上面,位于寒谷之中。
天空越发阴沉黯淡,乌云笼罩,不见一丝空隙,雷声轰轰,一阵接着一阵,似是潮水波浪。
“咱们进去坐吧。”林晓晴伸手延请,指向萧月生的正屋。
小蝶与小情她们也在水云派中修习仪态之学,整个寒谷无人,便是林中的鸟儿似也被雷声吓住,不敢吱声鸣叫。
“咱们先在外面转转吧?”贝锦仪望着几座小屋间的鲜花,眼光补吸引,无法自拔。
林晓晴点头,无可无不可。
寒谷很小,一目了然,除了几座小屋,倒也没有什么可看的,倒是这些缤纷的鲜花由卫素心栽养,花枝间极见精致,这是造诣极深的修枝剪栽之学,李若云她们只觉得美,却并不知其中三昧。
这些美学,卫素心将慢慢,一点一滴的传于她们,以陶冶其性情,增其兰心蕙质,添其优雅气质。
在萧月生想来,水云派的弟子个个皆是美貌如花,若仅能刀弄枪,实是暴殄天物,他想拿她们当作皇室的金枝玉叶一般培养,方不负她们造化钟神秀的美貌。
贝锦仪如短痴如醉的欣赏了良久,抬头叹息一声:“这位修花人定非寻常之人,难道是你们大师兄?”
“大师兄在外面救了一个女子,是那位姐姐弄的。”林晓晴摇头,她正探头轻嗅着一朵牡丹,盛开的牡丹花与她白玉般的脸庞相映,那朵娇艳的牡丹似要闭合一般,所谓闭月羞花,不过如此吧。
随着碧水诀的精进,李若云几人容光越来越盛,若是寻常男子,一见之下。便会魂飞魄散,不知世间人间,今夕何夕。
“你们大师兄倒是侠询问心肠!”贝锦仪轻哼了一声,随即感觉不妥,好在众人忙着赏花,没有发觉她的异样。
通过这些花的匠心修剪,贝锦仪隐隐猜得,这个女子兰心蕙质,即使她并不美,也定是气质极佳的。
蓦然天间一亮。一道银蛇划破阴沉的天空,随即雷声炸响,如在耳边,极是吓人。
“快进去吧,马上要下雨!”贝锦仪不再沉醉于花丛,催促众女进屋,她正说话间,豆大雨滴落至她们头上,雨珠簌簌而下。由缓变疾。
她们惊叫一声,玉手撑在头上,一溜小跑窜进了萧月生的小屋,此时远处传来隐隐的妖唤声,莺声燕语。热闹非凡,正是不远处的水云派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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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天阴得更厉害,似是黄昏夕阳已下的模样。
屋外昏暗无光。屋内明亮而柔和,一颗夜明珠悬在屋顶,散发着柔和的光芒,陡增几分温馨。
四周墙上挂着几幅字画,皆团以观澜之名,乃萧月生的大作,南窗下轩案雕着云纹,古朴而精美,高腰锦墩,被月白绸缎包裹。
桃木圆桌也铺着月白绸缎,整个屋子透着素洁淡雅,似是不像是男子的居处。
众人围坐于松木圆桌旁,听着外面的雷雨之声,雨点打在树叶与屋顶声音宛然可闻。轰轰雷声与咚咚的雨声更显得屋内的字根表与安谧,让人舒服得想马上睡去。
“嘻嘻,这雨下得好!”柳清泉正坐在松木圆桌旁,玉臂支着尖俏秀美的下马,忽然笑了起来。
在安静的屋内,她这般一笑,吓了她们一跳,不由望了过去。
“师姐,你猜,大师兄会不会出磁?”柳清泉眨着深潭般的明眸,笑盈盈的问,抬头望天,正是萧月生所在的山洞的位置。
林晓晴一怔,忽然轩窗一亮,随即雷声轰然炸响,宛如便在头顶,即使她们武功高明,在天威之下,也不由凛凛生惧。
林晓晴娇容色变,忙伸手捂住耳朵,待雷声过去,大舒了口气,已明白了柳清泉之意。
如此雷声,虽然大师兄山洞外设置了阵法,也难免受到震动,况且,雷雨天气不宜练功,想必大师兄会停下来,自己便出关了。
“咱们出去赏雨,好吗?”柳清泉明眸转了转,忽然拍手笑道。
贝锦仪苦笑了一声,向外看了看,电闪雷鸣,实不是一个欣赏雨景的时机,若是轻风细雨,那景色自然会很美。
“也好!”林晓晴则点头,她明白师妹的想法,对颇带几分惊愕的贝锦仪二人笑道:“咱们到湖边,只要不站在树下便可。”
雨打树屋声忽然变大,一阵冷风吹来,柳清泉已是一溜小跑,推门出去。
很快,她又进来,身上披着蓑衣,怀里抱着满满一怀,快遮住眼睛,是三件翠绿的蓑衣,苗条的她抱在怀里,显得颇为笨重。
她施展轻功,速度极快,蓑衣尚未沾水。
四人穿好蓑衣,小心推门,出了小屋。电闪雷鸣,仿佛天神发怒,天空道道银蛇乱舞,巨雷不时在耳边炸响,
四女身着蓑衣,窈窕婀娜的身材便被遮住,她们每迈一步却都小心翼翼,生怕引起雷电注意,找上门来。
“咦?”贝锦仪忽然惊讶的轻呼,纤纤葱指指向小屋旁的花丛。
轻风之中,这些鲜花轻轻摇摆,逍遥自如,丝毫未被雨滴打到,雨滴刚到它们上方一余尺处,便偏移滑下,雨水沟勒出了一个半圆,像是有一个无形的圆罩扣在它们上方。
这般奇异的影像,贝锦仪她们岂能不惊异,便是林晓晴与柳清泉也面露讶色,这一阵子还没下雨,她们也未见过。
“师姐快看!”周芷若忽然一拉师姐的手。
仍处惊异之中的贝锦仪不由抬头,顺着师妹的玉指方向斜向上,见到松林上方出现了一道人影,正盘膝坐于山壁,身下是一块突兀出现的巨石,电光之下,她运功于目,尽力观望,透过稀疏的雨帘,隐隐看到他微阖双目,宝相庄严,令人肃然。
“那是你们大师兄?”贝锦仪目不转睛的观望,顾不得打到脸上的雨珠,闪电消逝,雷声轰鸣,她大声问身旁的林晓晴,以压过炸响的雷声。
林晓晴也微仰雪颈,目不转睛的望看,雨水打在她脸上,宛如被水浸过的芙蓉,肤若凝脂,雪白细腻。
她一脸担忧,这么近的雷,师兄看样子仍在运动,实在太危险!
“师—兄——!”柳清泉不顾雨水,仰着脸,玉手合起,放在嘴前,纵声娇呼,清脆的声音透着焦急,她也看出不妙。
但坐在巨石上的萧月生宛如未闻,雷声轰鸣,天空的银蛇越发密集,一道一道,纵横交错,撼人心魄,这般情景,极少出现。
“啊——!”柳清泉正欲再接再厉的呼唤,蓦然尖叫,花容换色,血色陡然消散,苍白如纸天幕之上,一道闪电忽然似是蜿蜒的银蛇乍见到了美味的猎物,倏然钻向盘膝而坐的萧月生。
在众女惊惧得无法动弹的目光中,萧月生蓦然伸掌,向上击出,正中劈下的闪电,毫厘不差。
被闪电击中的手掌陡然发亮,似是变成了一块阳光下的白玉,熠熠生光,闪电消失,他却无恙,尚有余暇冲着四女淡淡一笑。
手掌的光芒缓缓消散,归于原本的模样,随即他复阖双目,似是再次运动,仿佛刚才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呼——!”四道吐气声清晰可闻,酥胸剧烈起伏,她们刚才已是忘了呼吸,若非功力不浅,怕已被自己憋死。
她们面面相觑,不知眼前所见是否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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