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心里的震撼,惊讶,还有些许点点的喜悦,不安。
眼看大师兄满脸怒气的掉头走了进去,我赶紧让手下人就留在原地,自己只身就往练武场里走。大师兄手下的那个徒弟似乎想阻拦我,却被我轻轻一闪就躲开了,他犹豫了一下,毕竟刚才我那一声“大师兄”他也听见了,眼看场面气氛有些复杂,犹豫了一下,没有再出手阻拦我,其他的几个年轻人也纷纷有样学样躲开。
大师兄早已经走到了练武场里,他根本不理会我,而是飞快的走到了里面的一扇门,推门而入,穿过了一条小走廊,里面是一个房间,我一言不发的跟着大师兄后面走了进来,不敢跟得太近,大师兄也不说话,径自进了房间,随手打开了灯。
我才看见,这房子里不过是一件普通的房间,但是按照国内南方的民俗,在头顶上天花板下吊了一个香台,那香台就悬在上面,是用木板隔的一层吊顶,我抬头一眼,就看见上面摆放着一个牌位
只看了我一眼,我脸sè立刻一变大师兄背对着我,抬头看着上面的牌位,忽然冷冷喝道:“跪下”
这一声断喝之下,我立刻条件反shè一般,顿时扑倒在地上,可是双膝刚一着地,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坚硬和冰冷。原来刚才就在我重重一跪的同时,大师兄毕竟不忍心,他虽然没有回头。却一脚踢过来了一个蒲团,正好不偏不倚的在我地膝盖下面。
我心里不禁一暖,看来大师兄还是对我有情义的。
可还没等我想好措辞开口,大师兄回过了头来。他目光炯炯盯着我,他的脸上满是怒气和内疚,还有几分隐隐的不忍迟疑了一下,他抬手指着头顶地牌位:“你还认得师父的牌位么”
“认得”我赶紧大声道。
“嘿”大师兄笑了一声,但笑声之中却带着几分苍凉,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里隐隐闪过一丝暖意,但随即就消失在了一片冷硬之中:“陈阳亏你还认得师父的牌位只怕师父的教诲,你却一个字都记不得了吧”
我抬头看着上面的牌位,不由得心里一痛。咬了咬牙,轻轻喊了一声:“大师兄”就不再往下说了。
大师兄眉毛颤了一下,依然冷着脸。只是他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嘿好啊好一个大圈帮的小五哥,温哥华大名鼎鼎的五爷嘿好威风好煞气你的人在温哥华杀人放火,作jiān犯科,走私贩毒,做了这么多恶事陈阳。我说地可有一个字是冤枉你的”
“没有。”我叹了口气。
“好”大师兄忽然飞快的脱下了自己地外面夹克外套,露出了里面的一件白sè的紧身背心来,紧身背心之下。那一身惊人的充满了爆炸力和无比的弹xing地结实的肌肉,让人看了心惊肉跳他走到我的侧面,低头看着我:“陈阳,当年师父传你武艺地时候,还教过你的什么”
自师父教我们好好做人。”我咬牙道。
”大师兄静静的看了我两眼:“可是你却成了黑帮老大”
“我”我刚开口,大师兄忽然就抬手一个耳光打了过来,啪的一声,我半边脸颊顿时高高肿起来,他这一掌打得我顿时一个趔趄。险些没栽倒。大师兄高高扬起手掌,可是看着我半天,这第二巴掌就迟迟打不下来了。我半边脸都麻木了,却一声不吭,只是抬头看着他,我们两人就这么四目相对,看着,看着
终于,大师兄的眼神软了几分,缓缓放下了手,看着我:“刚才这一巴掌,你为什么不躲”
“你是代师父打我的,我不敢躲。”我苦笑。
“你还好意思提师父。”大师兄忽然又涌起了火气:“如果师父活着,知道你居然当了黑帮头子,只怕都会被你活活气死嘿以他老人家的脾气,如果知道自己的弟子做了这种勾当,只怕早就来清理门户,废了你啦”
我抬头望着师兄,脑子里忽然想起当年我们同在师父门下学武,当初我们如果有功夫练得不好,大师兄也是这般板起脸来训斥我们,该打板子打板子,他是从来不手软的。即使背后打完了,他半夜到我房间里来亲手给我上药,但是却从来不肯说一句软话出来。可就是如此严厉地大师兄,现在站在我眼前,我挨了他一巴掌,却反而心里生出了几分酸楚的感觉甚至,还隐隐的带着几分暖意。
想起当年我在南京犯了事情,师父跑到南京把我领回了家想起师父临去世之前,还不忘记教我好好做人可是说,自从我父母去世之后,师父几乎就是我唯一的最亲近的亲人了。而且在师父去世之前的那两年岁月里,我也是唯一一个和师父住在一起的弟子大师兄已经走了,另外两个师兄没住在师父家,这样的情况下,对于没有儿女的师父来说,我几乎就好像是他的半个儿子一样。而师父临去之前,也对我是很不放心了,在他老人家心里,我已经成了一个孤儿,他老人家也是担心我将来会走上歪路子
此刻面对大师兄,我眼眶一红,喉咙里顿时哽咽起来,忽然就伏下身子,对着上面的牌位,在地上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抬起脸来,看着大师兄:“你说的没错,我对不起师父的教诲。”
大师兄情绪显然也是颇为激动,但是他强行压着火,一字一字缓缓道:“你既然认了,我
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他叹了口气,语气稍微软了几分:“陈阳,我们是师兄弟,你的功夫,有一小半其实是我教里练的师父不在了,原本我这个当大师兄的,是应该多尽责来照顾你们几个的可是,我也没能做到大师兄的责任。这点上,今天你走上歧途,也有我的责任这点上,是师兄我对不起你”
这话说的又是让我鼻子一酸
的确,当年大师兄走了之后,师父去世的时候,我心里还有些心里感到悲痛,甚至内心深处,隐隐的有些生出对大师兄的恨意来。如果当年大师兄还在的话我恐怕也不会跑到南京去了。我甚至当年觉得,虽然不知道大师兄到底为什么离开,但是如果他肯带我一起走的话我宁可每天粗茶淡饭的跟着大师兄身边,也总比一个人没家没根的在外面瞎混要强得多
看见我眼睛泛红,大师兄叹息,他脸上有几分自责,但随即隐去了,缓缓道:“你一身功夫是师父给你的,可是你却仗着现在的本事为非作歹陈阳,我现在给你两条路选择”
他说到这里,住嘴顿住,然后深深的凝视着我。
“你说吧,大师兄。”我摇头。
“你现在虽然走了歪路,但是好歹也是一方成名人物了。”大师兄语气里带着几分嘲弄,冷冷道:“你师兄我,只不过是守着一间小铺子的小民罢了。以你现在的名气地位,原本是论不到我管束你什么的所以,你今天可以选择,认还是不认我这个师兄你如果是不认,陈阳,我们从此就一刀两断你小五哥也好,五爷也罢,在温哥华混得再大名气,只要我一天不死,我就不会放过你你敢在这里为非作歹,我就一定会废掉你今天你在这里,还能对着师父的牌位磕几个响头,还能哭出来,也算你还没有忘恩覆义我今天不会动你,放你回去但是从今天开始,我们不是兄弟,而是仇人我会想办法找你算帐,刺杀也好,挑战也罢,总要把你一身本事废掉才能对得起师门你有什么手段,也尽可以对我使出来,暗杀也好,找枪手干掉我也好,只要你能真的把我干掉,我也认了而且我死之后,也不会再有人找你麻烦”
大师兄这几句话说来,字字诛心一句一句,带着森然的寒气让我听了不禁心里更是痛楚。
我相信大师兄的手段以他现在的武艺和本事,飞檐走壁穿墙入室,几乎就好像那种古代的侠客一般了。如果他一心要清理门户,除非我狠心派人用卑鄙手段干掉他,否则的话,我绝对不是大师兄的对手而且,就算我能做出那种狠心的事情,也未必能抵挡住大师兄废掉我毕竟,武功练到他这种境界上,如果纯心要找我麻烦,暗中暗杀我的话,就算我手下再多兄弟,也未必能拦得住他
况且,对于从小就督导我练武,给我抹跌打药酒,给我疗伤的大师兄,我能狠下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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