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磐惊呼一声上当,可为时已晚,眼前出现山水,两人已经进入了孙悟空的幻境中。同时进来的,还有金蝉子。
落地之后,陈未名忙是问道:“什么情况,什么上当了?”
“她故意的!”陈磐忙是说道:“她心念金蝉子,不想让他尸骨无存,但又破不了锦襕袈裟,所以在等待一个机会,一个让金蝉子进入幻境的机会。她刚才明明有机会出手,却是没有,只是故作追赶,就是等着我们过来。”
“对于她而言,第二层幻境更能施展手段,只要进入此处,便是锦襕袈裟恐怕也保不住金蝉子了。”
果然是勾心斗角……陈未名心中暗道,猛然想起一事:“你怎么也进来了?”
之前陈磐只能在第一层幻境与自己联系,如今竟是也到了第二层幻境。
陈磐皱眉:“我也不清楚,也许因为混沌钟的缘故,又或者……这可能不仅仅是第二层幻境,甚至已经到了第三层。”
这个推测,让陈未名很是头疼。对于白骨夫人,他了解的太少了。之前文刀是准备多说的,可他自己也低估了白骨夫人的能力,以至于刚走进来就中招了,根本来不及多说。
第一层幻境是介乎于现实和虚幻,第二层则是更深,直接以记忆为图,展开一个巨大的篇章,而这三层又是什么?不得而知。
“不管了,走一步看一步!”陈磐倒是想开了一般:“以记忆为蓝图的幻境,我经历过的,这是心魔最擅长的手段。白骨夫人在幻术上的造诣的确已经出神入化了。你将情况与金蝉子说明白,再是自己小心。我想想,看有什么法子。”
陈未名点头,当即将情况说与金蝉子听,这个时候,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想出突破之法。
“南无阿弥陀佛!”
金蝉子诵念一声:“如此倒也好,贫僧深知悟空心结难开,只是苦于没有破解之法。今日若能寻到,倒也不是坏事。”
“但更可能的是,还没找到破解之法,我们反而……”陈未名提醒一句,他有些歉意,是自己的举动让金蝉子也陷入险地,不然不至于这么快的。
金蝉子微微一笑:“曾有地藏,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悟空是菩提老祖的徒弟,也是贫僧的徒弟。即便他心中一直不认,但已经是事实。俗语有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可不认我,但我不可不认他。”
“菩提老祖引其修行,贫僧引其修心。我佛慈悲度一切可度之人,然贫僧看来,天下无不可度之人。西行取经,为的是弘扬佛法。若连悟空心中的结都解不开,这西行又是有何意义?”
随即手持锡杖,不急不慢的朝前方走去。
这和尚……陈未名微微一愣,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看清楚过金蝉子,与自己认识的……完全不同。
放下心中疑惑,忙是跟了过去。
这山水极为美丽,远远的能听到猴鸣之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最吸引人的是那一条瀑布,犹如水帘落下,极为美丽。
“这该是花果山吧!”金蝉子道:“悟空曾与我说过,那是他最怀念的时候。”
两人走上山顶,目视前方,见得大量猴子在嬉闹,其中有一只猴子格外不同,犹如石头,混如钢铁,自然就是那孙悟空了。
这的确该是他最怀念的时候,没有纷争,没有战斗,没有伤心,没有痛苦,也没有失去……没有什么激烈的事情,很平淡,却是很开心。
此时的他,就是一支猴子,不是孙悟空,也不是那所谓的齐天大圣。
但他也不是个普通的猴子,他是石猴,而且有个……家。
家中有人,正是九阳真人,便在这山下。每日猴子上午出去玩,下午便回来。九阳真人用各种药材让他淬体,筑基。
那时候的九阳真人和蔼,慈祥,那个时候的孙悟空,对他无比的依耐。
时间一天天过去,两人也一天天看着。直到有一日,九阳真人带着他离开,到了另一处山洞:斜月山三星洞。
生活从此改变,孙悟空也不再有那些玩伴,似乎从童年进入了少年。玩闹成为了过去,学习成了最重要的。
九阳真人博学多闻,通晓各种玄法,能教的也很多。可惜,孙悟空却不是个有天赋的弟子,无论教什么都学不会,毫无所得,不得寸进,几十年来,竟是仅仅学了个地煞七十二变,而且还不算精通。
这个时候的九阳真人还是慈祥的,尽管已经能看到他眼中的耐性正一点点磨去。
孙悟空是个石猴,但并非铁石心肠,他能感觉到师傅对他期待,但也感觉到师傅正一点点的对他失望。
他很急,很像改变,但找不到发力点,不知都如何来做,只能一天复一天,一日复一日的修炼那唯一能炼的地煞七十二变。
九阳真人的耐性很足,等着孙悟空能改变,一天一天的,足足等了十万年有多。
但他的耐性也是有限度的,十几万年后,他终于爆发了。
“你这个废物!”
那一日,九阳真人终于吼出了心中的怒火,也是第一次动手了。
“啪!”
那一个耳光重重落下,孙悟空如同陀螺一般盘旋,重重的撞在了石壁上。
那一瞬间,九阳真人不再是菩提祖师,变回了孙九阳,那个伤心欲绝,仇恨蒙心的孙九阳。
那一瞬间,猴子懵了,他突然感觉到了他那名字赋予他的意义,让他不再只是一只猴子,而是一个弟子,一个承载了师傅希望的弟子。
“为什么,为什么!”
九阳真人上前,一把将孙悟空提了起来:“我在你身上花了这么多心血,你拥有那么好的本源,为什么不能修炼,为什么不能有点出息,为什么就不能让我看到点希望。”
“太古魔猿,太古魔猿,你这个废物,你为什么就不能有一点太古魔猿的样子。”
“四块石头,四个猴子,我怎么就挑选了你这个……一无是处的……”
“废物!”
怒吼声中,凄凉悲切,也告示着孙悟空,那些让他怀念的日子……
不再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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