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怕听得愣住,老牛会疯狂的当街行凶,敢情主因不光是给爷爷报仇,还有自己一肚子的不爽。
大武劝道:“行拉,知足吧,这都是命,你要是那么有钱,还能认识咱哥几个么?”停了下又说:“虽然幸福里蝗虫大队的名声不好……是不这么好哈,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给起的名字,可咱们这些人心齐,互相打架、互相吵架、互相坑,这些事都做过,咱们确实是一群垃圾,但是在大的方面,咱没丢过人,我可以坑你钱坑你帮着买单结帐,但不会偷你东西,也不会出卖你,咱这帮人混到现在,还能这样子一直混下去,不就是因为这个么?”
老牛说:“靠,你们几个最不是东西,张怕我告诉你,这群王八蛋坑我啊,我们喝酒,我算的帐,然后他们说请我找小姐,我一听就】◆萬】◆書】◆吧,w☆ww.w≈ansh+uba.c∷om去啊,然后就去了,结果去了以后呢,他们每人找一个走了,轮到我了,骗我说最好的那个正赶过来,让我等二十分钟就行,我一琢磨,二十分钟就二十分钟,反正有人请。”
“结果你猜,这群王八蛋十几分钟就完事了,然后偷着跑了,我不知道啊,在屋里傻傻的等,直到老板娘来找我,说我朋友都走了,让我结帐。”老牛大骂大武:“你们一群王八蛋,老子刚买个苹果手机,那时候是三代还是四代忘了,五千多买的,当天就押给那家店,幸亏兜里有发票,不然老板娘不收,害怕是假货。”
大武笑道:“想起来了,你新买个破苹果跟我们显摆,然后才去喝的酒,说是庆贺,哈哈。”
“我靠你大爷。”老牛跟张怕说:“这一群孙子,我挨个儿打电话,全关机,我是回去找王坤借的钱才……靠,那也是个孙子!”
张怕问:“那个手机呢?”
老牛摇摇头没说话。大武狂笑:“丢了,赎回来没几天,这个白痴被人偷了,笑死我了。”
张怕看眼老牛:“你这个……真没法说了。”
老牛说:“不止这一次,这群王八蛋坑我有瘾,有次吃拉面,就在台球厅对面,那时候小,到中午了都没饭辙儿,胖子说吃拉面吧,这帮家伙一听,都说好,但是没说谁请。”
大武接话说:“靠,我也被坑了好不好,胖子说的,以为胖子请呢,本来就是啊,一般吃饭谁说的谁请,对吧?”
老牛骂道:“滚蛋,你跑我前面,你被坑个屁。”
大武撸起裤腿:“看见没,就那次吃拉面磕的。”
张怕好奇道:“你们吃拉面还打架啊?”
“打个屁架,是那种靠窗的火车座,挤一挤能坐八个人,坐六个正好,进去的时候我就长个心眼,不能坐最里面,也不能坐最外面,最里面不好跑,最外面老板找你算帐,正好顺着大家走,我坐中间,里面俩位置是大武和大壮。”说到这里停了下,跟张怕说:“你知道胖子有多贼么?那家伙全程吃饭就没坐下,站着端个碗猛往嘴里塞,我问怎么不坐,他说站着吃的多,我一琢磨,很符合胖子有吃无剩的性格,就没多想,谁知道啊,我千算万算也没算过这帮混蛋,我们七个人,坐六个站一个,面是分两次端上来的,我上去就抢一碗开吃,像这种事情必须得赶紧结束战斗才行。”
“可是没想到啊,这群孙子吃的那叫一个快,嗖嗖的面就见底了;我一瞅不对,想要抓紧速度的时候,胖子那个混蛋把碗一放,说吃饱了,你们结帐,然后跑了。”老牛说:“胖子一跑,这群孙子根本不吃了,放下碗就走,娘炮还剩半碗都不吃了,我一看也不能吃了,放下碗往外跑,以为怎么也不至于跑最后,可是你知道么?这俩孙子,坐最里面那俩孙子,把窗一推,跳出去跑了!”
“老子吃一辈子饭,第一次看见跳窗逃跑的,那速度快的……我坐中间啊,等我跑到门口,店里面就剩我自己了。”老牛气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我的传呼机啊!虽然是数字的,虽然是二手的,可那是我的传呼机啊!”
大武说:“我这个伤就是跳窗摔的,太着急太激动,没站稳。”
“你活该,怎么不摔死你。”老牛骂道。
大武嘿嘿笑道:“一楼,摔不死。”
张怕说:“听着好象是大猫的故事,上次你们烤肉,六子不就是跳窗出来的么?”
“那次是那次,那次就是跟我们这次学的,从那以后,出去吃饭尽量不选靠窗位置,跳窗逃跑实在太丢人!”大武说:“大猫那孙子更缺德,一到饭口就在幸福里这一片的小馆子转悠,只要看到我们在里面,那就是极其热情极其开心的往里进,不管桌上有谁,不管说什么,他是直接开吃,吃完就跑。”大武说道。
张怕笑问:“你们怎么不揍他?”
“打不过。”老牛叹气道:“那家伙打小就又高又壮,皮还厚,你打他三拳,那家伙没啥感觉,他反过来打你一拳,疼半天。”
大武说:“有一次倒是把他打了,然后你知道,那孙子住院了,大猫那个恐怖的娘天天堵我们,人家也不骂人不说脏话,手里是棒子,那是真打啊。”
张怕想想说:“我没见过大猫的母亲。”
大武叹气道:“死了。”跟着又说:“救人死的,是烈士。”
“烈士?”张怕问。
“老邻居都知道,大猫妈上夜班,我们这块不通媒气,得自己买罐,她有天下夜班,有家着火了,大猫妈去救人,前面怎么回事没人知道,就知道后来爆炸了,死了。”大武说:“大半夜的都睡觉,谁知道着火啊?都是被爆炸声叫起来的。”
张怕问:“救到人没有?”
“救了四个人,爆炸死了三个人,算上大猫妈一个。”老牛说:“就是因为这个事,尽管大家都挺烦大猫,但多多少少会给点面子。”
大武说:“大猫也不容易。”
张怕想想问:“从没听大猫说过这事。”
“他从来不说。”大武说:“爆炸的那家,还有邻居家,然后就搬家了。”
老皮说:“人活一辈子,总会遇到许多事,也总会遇到许多人,好的坏的都是人生。”
张怕吓一跳:“你干嘛?”
老牛笑了下:“老板,明天我跟你混了,一定要罩着我啊。”
张怕说:“谁罩着谁不一定呢。”
大武说:“我负责采购。”本来是顺嘴一说,可说完这几个字之后,眼睛一亮,跟着说:“带我一个呗?我负责采购,随便给开个一千五就行。”
张怕说:“你想钱想疯了?”接着又说:“上次让你们去剧组混,干嘛不去?”
大武说:“哪年的事儿了都。”
张怕说:“新剧组马上成立,你去不去?”
“又拍戏?”大武上下打量张怕:“你这大腿抱的够粗的。”
张怕说:“能不能说句人话?”
大武说:“还怎么说?龙小乐就认准了你,砸钱拍戏啊,可羡慕死我们了。”
张怕说:“你知道个屁。”
大武想了下问道:“我过去的话,算是正式员工还是临时的?”
张怕说:“先别说是什么待遇,首先你要学,看剧组有什么活是你能干的,布景啊、道具啊、场记啊,先找一项能干的。”
大武说:“当我傻啊,你说的这几个不就是小工么?小工还混个屁,不如给你买菜。”
张怕说:“你有点梦想好不好?大导演也是从场记从道具干起来的。”
“你说的是大导演,我没那个想法,就想找个靠谱点儿的活儿。”大武说:“我这个年纪进剧组,听小孩使唤?然后还看不到前路,开什么玩笑。”
张怕说:“你死不死的。”
老牛说:“在剧组混,有很多漂亮小姑娘。”
“对啊。”大武一下来兴趣了:“我有没有戏?”
张怕看他一眼:“死去吧。”喊老板结帐。
老牛说:“我来。”
张怕说:“停吧,刚从里面出来,谁给你的钱?”
老牛就没说话。
大武跟老牛说:“让他花,他现在巨有钱,你不知道,他在幸福里买了一大堆房子。”
老牛看张怕一眼:“你不是很穷么?”
张怕说:“我现在也穷。”跟服务员结过帐,看眼时间:“我先走了,你明天上午打我电话……算了,现在跟我走吧。”
老牛问:“合适么?”
“没什么不合适的,走吧。”张怕问大武:“你就回家吧。”
大武说:“凭什么啊?凭什么我回家?”
“别废话。”张怕跟老牛说:“走吧。”
老牛说:“还有件事,我这个信,得放回家放好了。”
张怕琢磨琢磨:“你还真得回家说一声。”
“肯定的啊。”老牛回道。
张怕说:“那明天见,走了。”离开饭店,打车回家。
深更半夜的,衣正帅没睡,站在院子里望天。
张怕开门进来吓一跳,走过来问:“你干嘛?”
衣正帅说:“有时候我有些迷糊。”
“什么意思?病了?”张怕问。
衣正帅摇头:“省书画家协会给我发邀请函,说是请我参加三天会议。”
“省书画家协会?有这个单位么?”张怕问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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