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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裳默默地吃着菜不说话,南铭国如何与她无关,她有自知之名知道自己的力量有多渺小。听说如果没有长公主这档子事,黎缜已经踏平南铭国了。
萧晋住在南铭国的洛云山,虽然也在南铭国的范围内,但想必和南铭国关系不大。而且他有一半的狐族血统,就算战火烧到洛云山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还有些不放心,倾裳觉得或许应该表明下自己的立场,就放下筷子道:“踏平南铭国倒无所谓,但不能碰洛云山。”
“这个自然,洛云山谁也不会去碰。”海齐王说着饮下一杯酒。
海齐王的侍女带来了两种酒,一种是白酒,一种是果酒。看来长公主酒量低下人尽皆知。
修罗端起一杯酒,“今天不提那些烦心事,大家难得一聚,别扫兴,喝酒!”
这一说,闻人雪第一个响应,干脆弃了酒杯,端起碗就往里倒酒。修罗见了,也把酒杯换成了酒碗。一碗酒下肚,海齐王、彭郎,甚至是汐寒也响应号召,纷纷端起酒碗。
这一刻没有了高低尊卑,没有了仇怨隔阂,倾裳也哈哈大笑着端起乘了果酒的小碗。一碗一碗接一碗,醇香美酒醺人醉,世间的繁杂全都抛之脑后,正少年,风华正茂时,只当潇洒快意,谈笑纵横。
清冽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所有人全都端起了大碗,痛快地喝酒。不管是生性豪爽的白犬族,还是文气内敛的希族,或者是忧郁的鲛人,此刻全都溶进这醇香的美酒中,大碗喝酒,恣意笑谈!
修罗忽然站起来,高声吟道:“君不见,黄河之水——”
“停!”倾裳也喝得醉了,摇摇晃晃站起来,脸上的红晕别样诱人,“你有点创意行不行?听我的!”
脑子里跳出过去游戏里的几句诗,倾裳顺着念道:“一饮尽江河,再饮吞日月!千杯——”
“一杯就醉倒,唯有长公主!”
修罗接着念,一步跨过去端着手中的酒碗清脆地一碰,仰头又是一碗酒。海齐王拿起筷子端着酒碗开始有节奏地敲击,边敲边唱,但那歌词倾裳听起来却相当费力。反倒是闻人雪听了之后醉醺醺地舞起了剑,一边舞还一边与海齐王相和。
倾裳傻乎乎地看着修罗笑,看着看着却觉得眼前的人变成了那个一身青衫的少年。
彭郎提着白玉酒壶,玉一般的脸上升上绯红的红晕,水润唇色越发艳丽,他看到一旁的闻人雪,高声吟道:“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忽而又一抛酒壶,大笑着抽出佩剑,迎上闻人雪,“狂饮琼浆数百钟,醉舞长剑指空虚。今朝有酒今朝醉,何等来日忆旧情。”
这边修罗已经双手空握,自顾自地开始唱歌,正是过去他和倾裳在KTV里常唱的那几首。
倾裳猛一回神,这才发现,原来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不是萧晋。长长的头发忽然被动作轻柔地拉起来,“裳,你的头发,什么时候已经变得这么长了……裳,为什么你的名字这么悲伤……裳……”
“长阳王,你喝醉了。”
倾裳笑,却让人觉得像在哭。她握住修罗的手轻轻从中抽出自己的头发。
既然已经错过了,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早些放开他更好。修罗却依旧不愿放开倾裳,他抓着倾裳的手,像是想说什么,但倾裳却微笑着捡了一个苹果塞进他的手中,“长阳王,你醉了。”
“呵呵,醉了……”修罗终于放开她,后退两步,眼中有波光闪闪,“为君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候断人肠!”
醉或不醉,已经不重要了,也许也只有这样半醉不醉,才更能明白自己心底那丝被自己亲手埋葬,又反反复复挖出来再埋下去的苦涩。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但这即是在梦中也是苦的……
修罗抬头,恰好看到头顶有棵树,上面结着通红的小果子,样子和他过去买给倾裳的那串相思果手串里串的果子一模一样。如今喜欢的人就在眼前,无需相思,谁人知,更相思。
倾裳也看到了那棵结着红色果实的树,她坐回原来的位置,默默地抱住一直都沉默的七尾,小声念道:“相思树下说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
一只微凉的手伸过来,轻轻地帮她拢着头发。如今这只白得近乎透明的手也沾了些薰薰的绯红,倾裳顺着看过去,只见汐寒眼中的忧郁虽然不减,但其中的心疼却多了几分。和他们初见面时相比,汐寒似乎没有那般疏远了。
“公主,如果藕断丝还连,还是想办法接起来吧。”
倾裳一时间没明白他在说什么,想了好一会儿眼前忽然飘过武陵王黎缜那双褐红中带着银灰的眼眸……等等!
倾裳浑身一僵,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凉亭外不知何时出现的黎缜。黎缜似乎也正在奇怪自己为何会在此碰上她。
就在这么四目相对的时候,修罗走过来,摇摇晃晃地坐到倾裳身边,笑嘻嘻地对着黎缜举起酒碗,“王爷,要不要……来喝、喝一碗?”
他刚说完,一旁坐的海齐王还以为是在和他说话,拿着自己的碗和修罗碰一下,而后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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