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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正宗看了徐征明一眼,接着说道:“你不是一直想庇护那个刺客吗?如果你说他的下落来,我可以保证在抓到他之后,不会伤害他。你看怎么样?”
听到孟正宗的这番话,一旁的其他人倒是摸不着头脑了。如果不伤害刺客,那抓到这个刺客的意义有何在呢?现在之所以要抓这名刺客,无非就是要知道刺杀事情幕后的真相,可是要是不用刑的话,怎么能确保刺客会开口呢?
徐征明同样很纳闷,孟正宗这算是什么意思,是妥协让步还是另有企图?
“孟大叔,我都已经说过,这个刺客仅仅是棋子罢了,她知道的事情已经都告诉我们了。为什么你一定还要抓住他呢?难道就是为了拿刺客来向天武军证明,徐盛之是被外族谋杀的吗?”徐征明再次强调的说了道。
“徐征明,我已经是让步了,如果你还是偏执于你自己的想法,那我就只好不再与你废话。现在外族的阴谋让我们南宋各路门阀混乱不堪,如果真的出现什么严重的后果,你担当得起吗?”孟正宗严肃的说道。
“可是,就算如此,一个刺客能如何?”徐征明反驳道。
“除了这个刺客之外,我们还有什么线索能破解这件事?更何况,你提到的什么西夏国针南将军府,什么拓跋平冲,如果没有这个刺客来证实这件事,这些消息都是废话。连我们孟家都不敢保证这个消息,谁还会相信你?天武军不会,徐家也不会,苏家更不会。”孟正宗言辞振振的说到,语气充满了力度和气势,一种无形的压力跃然纸上。
徐征明沉思了片刻,他知道现在孟正宗肯定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照顾自己,虽然他很讨厌孟正宗现在的这副嘴脸,可是不得不承认,孟正宗的话还是有很有道理的。早在之前,孟正宗都已经说过,如果不能抓到刺客,就无法证实先前所以发生的事情。现在抓到刺客不是为了拷问,关键的地方就是刺客能够应证!
可是,他依然感到犹豫,难道真的因为这些就要出卖拓跋兰若?
他暗暗叹了一口气,心中道:孟正宗已经给自己承诺了,说过不会伤害拓跋兰若,我相信孟正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可能是说一番谎话来骗我,那样的话他身为主帅的威信就会大大受损。
既然如此,那索性把拓跋兰若去随州的事告诉孟正宗,说不定孟正宗还能在随州抓到接应拓跋兰若的人,那样就能获知更多的消息,同时也能确保拓跋兰若的安全以及自己对拓跋兰若谎言不被识破。
帐篷里面的气氛已经越来越不好。
孟正宗沉吟了半天,最后一次对徐征明问了到:“你说还是不说?”
徐征明故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缓缓的开口说道:“其实,这个消息你们是知道的,只不过你们没有找到这个线索罢了。我曾经说过,刺客在行刺结束之后,就会前往随州与接应的人联系。昨天刺客告诉我,她现在已经放弃行刺了,自然是要与接应的人见面,然后商议离开襄阳府。”
众人都怔了怔,原来徐征明隐瞒的是这个消息?
孟正宗再次问道:“你确定?”
徐征明极为认真的说道:“如果孟大叔你不相信,可以带上我一同前去随州抓捕刺客,如果有什么差错之处,我愿意接受军法处置。不过孟大叔你是答应过我的,不能对刺客本人有什么伤害。”
孟正宗笑道:“你对刺客还真是有感情了,难道这就是患难之交吗?”
他的语气有明显的讥讽意味,同时还带着一种隐性的愤怒之意。他觉得徐征明太让自己失望了,如果是其他的错误,自己姑且可以用“年轻”来为徐征明开脱,可是在民族大义和国家荣誉上,徐征明竟然偏向外族人,更重要的是这个外族竟然还是一个刺客!
这是多可可耻的一件事。
“孟大叔,我只是就事论事。我不是狭隘的民族主义者。”徐征明冷冷的回应道。
这一句话顿时让在场的人都诧异了起来,什么是“主义者”?当然,他们没有问徐征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过也不难猜出,徐征明是想说他心胸豁达,能够包容所有民族。其实说到底,这种心胸也不是什么坏事,可是也要分清楚时期,如今正是冷战期间,怎么能对抱着入侵家园的外族有豁达之心呢?
“好,我不和你多说废话了,我答应过的事情自然不会反悔。不过你也要清楚,如果你的话是假的,让我们大费周章去了一趟随州,那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孟正宗果决的说道。
当天下午,孟正宗让孟远山、孟广晟带着1000兵力,并且连同徐征明一起从郢州城出发,返回随州去了。他让孟广晟好好的看着徐征明,这次千万不能让其单独的行动,至于孟远山对徐征明还是挺照顾的,所以担心孟远山会徇私情。
因为郢州城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事,孟正宗还得留在城内坐镇,所以没有亲自跟着去了。
一路上因为人比较多,行程略微放缓,直到第二天早上凌晨的时候才抵达随州境内。半夜的时候本来已经来到了唐镇,可是因为这次有要紧事要立刻办理,所以没有进入唐镇城休整,直接绕道继续前进了。
徐征明忽然想起了孟韵儿,不知道这几天孟韵儿还在唐镇城内,还是已经先行回到随州了。他不知道自己与孟正宗发生了这么严重的矛盾之后,还能不能心安理得的去面对孟韵儿,其实他回想起来也很悲哀,自己和孟韵儿的关系或多或少也算是包办婚姻,真不知道自己日后会不会变心呢?
抵达随州城时,太阳还没有升起,城内是紧闭着的。
孟广晟和孟远山估算了一下,刺客如果是步行的话,而且还是一个有十足外族特征的人,白天肯定会很困难,所以只能悄悄的赶路。虽然对方提前了一天动身,不过路途遥远,中间还有不少巡防营盘查,肯定不会那么容易,起码需要两天两夜的时间才能抵达随州。
不过对于孟广晟和孟远山他们来说,搜查刺客下落的事情也很困难,毕竟刺客未必是在随州城内与接应人联系,整个随州那么大,还得下一些功夫了。
叫开城门之后,一行人进入了城内。
众人直接奔赴了随州城的上将军府。上将军府是孟正宗的官府,不过孟正宗平时不住在这里,只是来这里办公罢了。孟正宗身上的官衔很多,所以有名字的府邸也不少,他居住在距离上将军府相隔一条街的随州节度使府上。
倒是孟广晟和孟远山,还有孟正宗的四弟昌平军指挥使孟正海是住在上将军府这边的,因为他们三个人的办公地点也在这里,为了方便索性就举家搬入上将军府。
昌平军孟家下属的另外一支军队,不过孟家的军队除了孝武军编制是在6000人以上之外,其他各路军队编制最多只有4000人。而昌平军是随州城的城内卫队,兵力只有四个营3000人,只负责整个随州城的军务工作。
徐征明跟着孟广晟、孟远山来到城中央的上将军府,在进城之前早就有人前来通报,于是孟正海匆匆的起床前来迎接。孟正海与孟远山、孟广晟是表兄弟,不过因为三个人是在一个府院里办公起居,所以关系很好。
在上将军府大门口,孟远山派人把随行的1000孝武军士兵安顿到城北昌平军军营里,然后众人都下马,与孟正海见了面。
“远山,广晟,我接到消息,郢州遭受进攻,而且天武军那边还出现了刺客,主将遇刺了,是不是?”孟正海上前来也没有什么客套之处,直接就进入了正题。
“前几天我派人来随州,难道你没有遇到?”孟远山疑惑的问道。
“是吗?这是哪一天的事情,我没有接到任何消息呀。”孟正海诧异的说道。
“哎,可能是那些人跑到其他镇上去了,所以没有来得及通知你。我们受到情报,天武军主将遇刺的刺客,就要来随州与接头人联系,因此大哥让我们赶回来,务必要抓住刺客和接头人。”孟远山立刻把自己返回的事情告诉了孟正海。
“是吗?那上次你派回来的人,也是为了抓捕刺客的接头人?”孟正海问道。
“是,不过这些就家伙两天前酒回郢州汇报了,他们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孟远山叹了一口气,脸色有几分愤怒之意。
孟广晟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也不能怪他们,这么大的地方,刺客接头人是谁,谁知道?完全是大海捞针的工作,不能太认真了。”
孟正海缓缓的点了点头,认为孟广晟的话很对,当即他说道:“我们还是进去再说吧,站在这里不好。来来来。咦,这位小兄弟……莫非就是那位徐家的少年?”
他忽然看到了一声不吭站在后面的徐征明。
孟远山点了点头,说道:“就是他。说来,这次刺客的事情与他还是有一些关联的,所以他才跟着我们一起来随州追查刺客的下落。”
孟正海笑道:“是吗?那也好。一起进来再说吧。”
徐征明看着孟正海,这人长得与孟正宗还真有几分相似,不过年龄不过三十多岁,要比孟正宗年轻许多了。他现在对孟正海的为人没什么印象,毕竟是第一次见面。他跟着众人走进了上将军府,前面是公堂,是办公的地方。
孟正海引着众人从偏走廊绕过了公堂,来到了后面的院子。
后面就是私人的府邸了,不过这里很大,里面还分了很多单独的小院子。
孟远山和孟广晟都没有回到自己院子里面休息,直接就来到了前厅,准备安排相应的行动任务。对于他们来说,现在的时间十分紧迫,因为刺客下午或者晚上就有可能抵达随州,必须严防死守,一定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当然,这对于徐征明来说也是不能错过的机会,他向孟正宗立下了军令状,那可是沙头之罪。如果这次行动一点效果都没有,以孟正宗的态度,肯定会怀疑自己说谎,那时候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二哥,广晟,你们下一步有什么行动安排吗?”各自落座之后,孟正海立刻就问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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