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中的议事大殿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惊讶地望着张刑长,其中却也含有不屑的、疑惑的、暗自欢喜的目光。跪在地上的风清扬低着头,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而天朝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却立即消失,连一直仰望天朝大帝的张刑长都没有发现。
大殿中,似乎传来着一声声叹息。
“接着说。”天朝大帝一脸平静。
“谢帝王。”张刑长转过身,冷眼扫视周围的大臣,道:“皇家近卫军若是调查去天山一脉,定要分裂军权,而天朝内势力动乱不堪。”说到着,有意无意地看了几位大臣,包括李尚书一眼,接着道:“只怕军权分裂后的御林军、常备军、三清军权落入宵小之手!”
“所以呢?”天朝大帝还是一脸平静,只不过眼神中多了一分失望和果然如此的狠心。
张刑长才发觉天朝大帝情况有些不对,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下不及多想,便道:“望帝王莫要中信馋言,请帝王三思!”
天朝大帝却不接张刑长的话,反而问道:“张爱卿,你在我身边几年了?”张刑长虽觉奇怪,但臣从君令,有问必答乃是铁律,所以并未多想,照实答道:“十三年。”“朕待你可有不薄之处?”此话一出,张刑长心中一惊,周围的大臣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未指手点评,但也有私语之意。
“帝王待臣如待子女,未曾有过不薄之处。”犹豫了一下,张刑长还是如此道。在这样的场合,自然是不能说天朝大帝的不是,只能顺道天朝大帝的话往下说,虽然天朝大帝确实待他不薄。
“那——”天朝大帝刚起了个头,忽然暴喝一声:“把他给我拿下!”话音刚落,大臣之中立马有几人飞身而出,架住了张刑长的双臂,让他动弹不得。其动作之熟练,速度之快,绝非一个文臣能做到,哪怕是一个武将也少有!“帝王,你……”张刑长一脸难以置信地望着天朝大帝,方才还平静如水的天朝大帝此时脸上已满是冷笑。而周围的大臣们大多是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却也有几位神色悲伤。
天朝大帝站起身,缓缓地走到张刑长身前三丈远的地方,看着动弹不得的张刑长。张刑长眼中的不可思议慢慢的化为平静,用低沉的而缓慢的声音,盯着天朝大帝,一字一顿道:“为——什——么?”天朝大帝冷冷一笑,道:“这还要问朕?朕问你,现在军权是谁掌管的?”
张刑长闻言心一沉。因为御林、常备、三清军都是由他掌管的。
天朝大帝见他不语,眼中的冷漠之色更浓,道:“你不说?好,朕替你说。你可记得皇家近卫军的统领、副统领和大多数的士兵都是由你训练的?你可知道,在三军和皇家近卫军中,你的威望极高……甚至,超过朕?”张刑长忽然在胸口燃起一股怒火。
十数年忠肝义胆,换一朝夺权之名!
“帝王,你怀疑我?”张刑长眼珠泛红,声音低沉。
“不只是怀疑,”天朝大帝走近张刑长,在张刑长耳边轻轻笑道:“即使你没有造反之意,手握重权的你终有一日还是会让我铲除的……即使你没有军权,只要你坐地一挥,会有无数将士起来造反,朕不得留这个威胁,所以,你必须死……”说罢直起身,大声道:“你反对皇家近卫军去天山,是因为你就少了一对手臂,军权分裂,你就成了光杆将军,就无力造反!”张刑长眼神黯淡无光,显然已经失去了生存的目标。天朝大帝道:“把他拉出去,关进死牢,明日问斩!”
“刷”一刀,张刑长的人头落下,鲜血飞溅,喷了一地。
动手的,正是架住张刑长的两位侍卫之一。
“你、你们……竟敢抗旨!来人!把他们都拖出去斩了!”天朝大帝一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满脸的难以置信,少倾后回神,立即喊道。
“不必了!”
一道妖异的声音从大臣中发出,天朝大帝急忙回头一看,愕然是从地上慢慢站起来的风清扬!天朝大帝惊骇之下禁止不住脱口而出:“怎么是你!”这个,周围的大臣开如议论纷纷:这是否又是帝王自己导出的一场戏?不仅仅是因为天朝大帝威望下降,也是因为天朝大帝脱口而出的话不明摆着与风清扬认识?既然如此又何必在之前讨论去天山与否时装作不认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虽身为臣子,但如此被蒙蔽,实也有些不满,而且天朝大帝也看似十分惊讶!
“大胆!竟敢如些对大帝无礼!还不快……”天朝大帝身旁的一位太监出于维护天朝大帝的习惯,对风清扬骂道。不料,在下一刻,他已望见了自己的身躯,还有头,还打着滚……
“咝……”
天朝大帝和众大臣倒吸一口凉气,都被这场景惊呆了,只有李尚书悄悄地挪动着。
敢在天朝大帝面前抗旨杀人,已经表明了是敌对态度!是宣战!
当太监的头滚到一位大臣的脚下,撒落一地血红之时,终于有人反应过来。
“啊!”那位大臣口中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同时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其它大臣和天朝大帝也反应过来,狼狈地远离了张刑长和那太监的尸身。但是,天朝大帝却和众大臣形成了对立的场面:天朝大帝在左,众大臣在右。不知为什么,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逃出议事大厅和叫人。所有人的目光,一时都集中到风清扬身上。
在众人的注目下,风清扬一步步朝天朝大帝追近。天朝大帝则一步步后退,满脸惊慌,直至退至墙角。天朝大帝见无路可退,一时强作镇定,更是下意识地喊道:“来人!护驾!快来人!……”风清扬闻言,嘴角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像是嘲笑,又像是冷笑。“不用叫了,他们全部已经……”说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天朝大帝脸色顿时变白,用手指着风清扬颤抖道:“你……你为什么要……”
风清扬又踏近一步,用只有天朝大帝听得到的声音道:“张刑长太正直,又武功高强,你生性多疑,略施小计,便可以覆灭你天朝。至于张刑长造反,全都是我和李尚书串通起来编好的!”天朝大帝脸色大变,眼珠乱转,一边要开口说话时,另一只手却悄悄地从腰间拿起一样东西。风清扬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冷笑道:“还有什么保命绝招,都使出来吧。”
天朝大帝动作一僵,随即是满脸的愤恨和怨怒之色,丝毫没有了方才身为帝王的形象。哪怕是帝王,也只是凡人,不能免除这种心境。
天朝大帝恨恨道:“是你逼我的!”说着,将腰间的道咒扔了十数张出去。见天朝大帝扔了几张纸来,风清扬充满了不屑,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什么,顿时脸色大变。
一股暴戾的气息横空而出,一缕缕浓厚的黑气似是凭空出现一般,裹住了风清扬的全身,与此同时,九道落雷轻易地穿透了皇宫议事大厅的殿顶,狠狠地轰在那团黑气上。顿时黑光大冒,黑气更是愈加浓厚。但若细看,便可发现,黑气在以极快的速度流逝着。同时打击黑气的,还有数十块人头大的冰锥,上百的风刃,但与九道落雷引起的伤害相比,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又是一张符纸,在空中迅速地燃烧着,当烧尽之时,一道黄色的光芒覆盖了天朝大帝,眨眼间便消失了。
九道落雷结束了,那团黑气慢慢散开,露出了眼放黑光、嘴角带血丝的风清扬。
风清扬看向天朝大帝原本所在的位置,只有一个奇怪的图案。风清扬看后身体一怔,随即仰天怒吼:“九霄引雷符,土遁符加缩地成寸!杂种!”吼罢从胸口掏出三块牌子,看也不看清,便扔在地上,随后便跑出议事大厅,在无人之处,一个法术,消失了。
议事大厅的大臣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竟一动不动。
这时,李尚书和其中几个大臣对视一眼,点了点头。这一幕恰好被王道人看见。那几个大臣忽然故作惊讶,大声道:“不是代表三军军权的令牌吗?快抢啊!”君臣观念深刻脑中的众大臣还是未动,只不过眼上多了一丝贪婪与渴求。那几个大臣又不失时机地道:“帝王已死,天朝已灭,谁抢到就是帝王了!”说着,并带头作势去抢令牌。
此话一出,又有人带头,众大臣哪里还能不动?随后便扑向了那三块令牌……
除了神色复杂假装抢夺令牌的王道人和其它少数人外,没有人再去注意,天朝大帝的去向,还有风清扬抵挡落雷的那团黑气。
三月后!
正是陈靖仇在幻境中的这段时间内,发生了许多事。
夺得了三军军权令牌的大臣分别自立为王,在自己暂时的领地内大量征兵,向其它两方诸候发起猛烈进攻,只为求对方根基不稳速战速决。
轩辕历二万九千六百四十三年七月,三诸候国拉开战争的一月后。谁也未能败对方,纷纷停手整理国家事务。与此同时,天下武盟遣人来给三位自立为王的大臣各一封书信,内容外人不得而知。但收到信后的三位大臣纷纷择日建国。七月四日,三清军建国,国号三清;七月七日,常备军建国,国号蜀中;七月八日,御林军建国,国号秦阳。
然而,在建国数日后,从地方到中央各个大小阶层的官员相互勾结叛变,鼓动平民暴动。加上忽传闻新建三国皆是贪婪暴戾之君主,自此,内乱开始。
在内乱清除奸臣用了半个月,不少叛乱大臣投靠敌国,而敌国又不愿将人交出,一来作为悉知内情的参谋,二来大军压境讨人莫不是欺我国内无人?于是战争便从内乱发展到第二次的国战。
轩辕历二万九千三百四十三年八月初,神州大地已征战二日,正值收获季节,壮丁出军,家中无劳力收割,天下间百姓民不聊生。南方十万大山有许多许多村落不受三大新建国管辖,土地肥沃且不收取赋税,不征徭役,因此便出现了人口大迁移,但迁移路线遥远且崎岖,所以仍有约四分之一二的人留下原处。
新三国之间战乱频繁,民间治安已是无暇顾及,加上部分军队士兵不愿被指使征战,纷纷逃离军队,在一路上形成了无数个大大小小的强盗团伙和盗贼团伙。百姓,更苦。
轩辕历二万九千六百四十三年八月末,新教兴起,教名归一,信奉神称“上邪”。归一教四处救助百姓,名誉日高,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救助力量总是不能集中,因此百姓奔波受难的情况并未有多在改善。与此同时,天下武盟和天佛宗终于出手,一方联手打压归一教,另一方取巧救助百姓,以最小代价掉升名誉。
九月中旬,三清,蜀中,秦阳三国达成协议,进入为期十年的停战时间。但在明眼人看来,三国内政治大乱,民不聊生,治安不稳,国之根基不稳,只怕十年之期到时,又已是新和国家。对此,天下武盟与昆仑、逍遥、闻香、天佛四大隐藏道术师门派保持沉默。
有谁知道,一朵更加世大的阴云,正笼罩在神州大地上方,而如李尚书,风清扬等人却是一脸诡异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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