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青囊一招手,和雷炎、觉玄、邪马台正、薛平等人各占方位,将臧隽围住了,臧隽却仍然未见慌张,微笑道:“那也未必!你们就算一拥而上,我要走时你们也未必拦得住。”
秦征心想:“觉玄、邪马台正显然功力尚未恢复,再加上华青囊、雷炎帮我,打败臧隽肯定能够,但他若只求脱身的话,确实还有机会逃走。”
臧隽又道:“不过我刚才要和你讲的条件,并非为我自己,我是希望秦公子能暂时放宗乙兄一马,至于区区在下,诸位若有本事,尽可将我拿下。”
秦征冷笑道:“臧谷主你消息灵通,那是否知道我和孙老贼的恩怨?”
臧隽颔首道:“略知一二。”
秦征冷冷道:“既然知道,那你还想我能放过他?哼!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他今日落在我的手上,我若再容他退走,我秦征便枉为人子!”
“话还是不要说的太满的好。”臧隽笑道:“秦公子,陆夫人已经离开,你从严心圣处借来的‘事物’也被她带走了。若我许诺在三个月内帮你取回此物,不知你能否因此卖在下一个面子,且放过宗乙兄一回?”
“办不到!”秦征冷笑道:“我失落了的东西,我自己会去寻回来给严先生一个交代!严老巫婆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将她揪出来,臧谷主就不用替在下费心了!”
臧隽瞥了杨钩一眼,又道:“秦公子,你云笈派还有一个大秘密,干系到你们能否在长安立足,眼下知道这秘密的人有一大半已经落在了你的手里,不过还是有几个已经脱逃,若我答应你能够让所有知道此事之人终身守秘,不知道你能否因此暂且放宗乙兄一马?”
秦征道:“我们云笈派的这个秘密,我从来就没打算长久瞒下去,回头我找个机会自会向苻天王坦白,向严先生坦白,向天下人坦白,这件事情也不劳臧谷主挂心!”
臧隽长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也不成,那也不成,秦公子,你可真让我为难了。”敲着额头,忽然想起了什么,道:“那么叶儿姑娘呢?你不担心她的平安么?”
秦征怔了一下,赶忙对华青囊、雷炎道:“你们快进小独孤山瞧瞧,看看丑八怪还在不在里面!”
华青囊和雷炎急忙入洞寻找,秦征看着臧隽嘴角挂着满怀胜算的笑容,神情也凝重了起来,过了一会雷炎先跳了出来,道:“洞里头什么都没有!”
秦征心头微震,逼视臧隽喝道:“你们将她藏哪里去了?”
臧隽哈哈一笑,道:“秦公子你这样问我,是打算跟我做这笔交易了?”
雷炎喝道:“大哥,先拿下他再逼问个清楚!”挥拳要上,却被刚好出洞的华青囊拦住道:“别鲁莽!”
秦征看看臧隽,再看看孙宗乙,心里好生矛盾:“怎么办?答应他,还是不答应他?”手中擒住的是自己惦记了不知多少年的大仇人,好不容易有了制他死命的机会岂能轻易放过,但陆叶儿的倩影在眼前闪过之后,终于还是将他报仇的心暂时压下,秦征心想:“先救出丑八怪再说,老贼放了可以再捉!但丑八怪要是出事,那可就……”
尽管有一万个不愿,秦征却还是咬牙放开了孙宗乙,冷然道:“反正我拿得下你一次,便拿得下你一百次!滚吧!回家准备后事去!别想能够躲开我——你就算逃回宗极门老巢去,我也誓将天都峰踏平,抄你出来祭我父亲的在天之灵!”
孙宗乙甚是萎靡,踉跄着后退了几步,臧隽伸手扶住了他的同时注入了一股素灵真气,这才让孙宗乙精神一提,真力稍复。臧隽道:“孙兄你先走,我回头就赶来。”孙宗乙看看秦征欲言又止,终于长叹一声道:“我确实还有几件事情要回去交代。罢了罢了,秦征,我便在江南等你吧。”连连摇头,奋起最后的力量御剑而去。
待得孙宗乙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之内,秦征道:“臧谷主,人我放了,叶儿呢?”
臧隽双手一摊,道:“我不知道。”
秦征只觉得胸口一团火涌了上来,怒极而笑,道:“你也是大有身份的人,怎么说话出尔反尔,有如放屁!”
臧隽笑笑道:“我怎么出尔反尔了?我刚才是问你想不想知道她平安否,那我现在就告诉你,她此刻应该没什么事情。”
“什么叫应该没什么事情?”
臧隽笑道:“秦公子,其实这段日子你被陆夫人骗了,叶儿姑娘并未出事,只是你误会她出事了而已。”
秦征直视着臧隽,见他的样子不像撒谎,但陡然发现自己被骗那感觉却更不好受:“那么她现在在哪里?”
“这个我就不晓得了。”臧隽道:“她父亲虽然也曾托我如果遇着她代为照拂,不过我毕竟不是她的家长,她要去哪里我也不好阻拦。”
雷炎道:“大哥,这家伙的言语不详不实,还是先将他拿下再说!”抽出宝剑来从侧面刺去,这次秦征和华青囊都没有拦他,两人都已经准备动手,但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臧隽面对雷炎刺来的一剑竟然不闪不避,噗一声这一剑从他左肋刺入背部透出,竟然刺了个对穿!
薛平、杨钩等又惊又喜,秦征和华青囊却感愕然,又是一声怪响,同时眼前一阵扭曲,众人才发现雷炎刺中的乃是一段木头!
觉玄叫道:“香引谷的替身香!我们都着了他的道了!”
邪马台正道:“此人什么时候动的手?”
他这句话,在场所有人却无一个能够回答,秦征走过去捡起那段木头,想起当年沈莫怀用隐形香与替身香帮父亲脱困的往事来,如今奇香重现,而自己与秦渭却已经阴阳永隔了,一念及此,忍不住悲从中来。
雷炎不知秦征的心事,见他脸现悲戚还道是因为遭受了挫折,叫道:“大哥,不用难过,总有一天总能制住他们的。”
杨钩也道:“对啊,咱们还是先料理这里的手尾吧,现在附近都是玄天馆和司隶校尉的人,若遇上了他们又得罗嗦,有什么事还是先回青羊宫再说。”
群雄齐声称是,秦征收拾心情,对薛平、玄真两人道:“告诉大伙儿,先回去吧。”两人领命去了。
杨钩指着慕容农与王皮道:“这两人怎么办?”
秦征道:“一并带走,回头我领了他们去见赵整,到时候自会有人收拾他!”
王皮惧意毕露,慕容农却脸如死灰,觉玄和邪马台正一人拿住一个正要走,外头又喧扰了起来,一伙人闯了进来,杨钩道:“怕是司隶校尉的人吧。”
秦征见为首那人望上去约莫五六十岁,身高七尺有余、八尺不到,手长过膝,睥睨之间自具威严,令玄真、薛平等都不敢轻易冒犯,秦征上前拱手道:“尊驾是谁,闯到这里有何贵干?”
那人笑了起来:“这里是我家,这句话该我问秦公子才是。”
秦征一愕,道:“你家?你是……”
那人甚是淡然,道:“老夫慕容垂。”
慕容垂!
此人是能与桓温、王猛抗衡的旷代大人物,也是今时今日宇内首屈一指的名将,声名之盛端的是如雷贯耳,剑阵中好几个人都忍不住发出低呼来,秦征也是惊疑不已。
慕容垂已经指着慕容农道:“犬子想必是得罪了秦公子,不知秦公子能否看老夫薄面放他一马?”
秦征哼了一声,道:“慕容将军,你可知道你儿子过去一个月都干了什么事情么?”
慕容垂道:“他的兄弟刚刚跟我说知,我正准备绑了他去见天王。”
秦征心想你儿子干出这样的大事,你怎么可能现在才知道?多半还是你从中主使!冷笑一声,道:“将军不怕天王诛慕容氏九族么?”
慕容垂坦然一笑,道:“若陛下要杀我,我不会有一句怨言,不过我知道陛下不会的。”
秦征见他充满了把握,反而有些迟疑,慕容垂走了过来从觉玄手里接过慕容农,觉玄看看秦征没有强留的意思,便放开了手。慕容垂身后一个年轻人将慕容农接过,他和慕容农长得很肖,多半也是慕容家的子弟。
慕容垂说道:“多谢秦公子了,这个人情老夫心里记下了。司隶校尉的人顾念着老夫的面皮,暂时还没有进府,不过昨夜之事已经惊动了整个长安城,舍下纷扰必多,老夫就不留诸位了。”
竟然就此逐客!他的语气平和却又让人无法拒绝,雷炎低声对秦征道:“大哥,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不成?”群雄也都望向秦征,秦征沉吟片刻,心想:“丑八怪既然不在这里,再逗留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这半个多月来慕容农虽然搞得我焦头烂额,但我要报复他也不必在这里动手。”便拱手行了一礼道:“小可也没想到今天能够遇见鲜卑第一名将,可惜这次见面的时间地点都不对,来日若有机会再来向将军请教。”
慕容垂回礼道:“慢走,不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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