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光刚才吃了亏心里窝火，回到派出所就把华清关进拘留室。马彪也不停嚷嚷撺掇着要让这小子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李光能做到副所长心里鬼得很，自己刚来北郊所才一个月，不肯亲自在审讯室里下黑手。但放过去也不可能，脑筋一转就想起今天号子里关着几个硬茬子，可以授意他们替自己出口恶气还不会留下尾巴。
“老疤”一伙在看守所的时候就出名地心黑手辣，尤其管理“学习号”时竟然还发明了专门折磨人的“点菜”歪招，简直是望山看守所几十年狱霸文化的集大成者。他把菜单糊个封皮，写上“民以食为天”几个字，每一个进看守所的都会被要求从菜谱上点菜。不懂行得还以为天上掉馅饼，稀里糊涂就过来点菜。要真按照下饭馆似得要求上七个碟子八个碗，那就彻底完蛋了，管保让人这辈子都不敢再随便点菜！翻开菜谱看到里面分“家常菜类”和“工艺菜类”，具体菜品有麻辣羊肉串、油煎二面黄、猪拱嘴、润喉片、红烧里脊、炖团鱼、川味烟熏鸭、滚刀肉、大众排骨汤、宫爆肉丁、铁板回锅肉、乌龟含情、松山缠丝兔。
对待刚进宫的“雏儿”，一般会让他先吃猪拱嘴下酒。就是几个打手把人按死在角落，拿一双竹筷子先夹上嘴唇，然后再夹下嘴唇，轮换夹半个钟头，一份又青又肿的人造猪拱嘴就做好了。这会儿被虐的人嘴有半边砖头厚，满身口水、鼻涕、眼泪，除了能哼哼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接着再上一份川味烟熏鸭，吃这个的时候也有讲究，要先吃“润喉片”，喉管被手掌先砍个包，想叫声音出不来。然后脱掉裤子划火柴烧你**，一燃一大卷，看看要伤着肉了，急忙抓熄，淋点水后再烧。还剥开**的包皮将**熏了，让这份烟熏鸭从外到里都焦而黑，并且透出熟鸭皮一般地油亮。还有“大众排骨汤”，几个人一起用手摩擦肋骨，搞得小心脏麻酥酥的，想死都困难。在吃之前还会把脑袋塞进大马桶“看金鱼”然后就把裤子扒开，一颗又一颗朝屁眼里塞花生米，塞一颗，还用筷子捅两下，会让人“舒服”得满头大汗，脖子一回比一回伸得长，眼珠子都要爆出来。“炖团鱼”也是好菜，一盅接一盅开水，浇屁股，把两块大肉都烫蜕皮了。坐不得，偏要你坐，还要你端端正正。如果哼了动了，就另外“点菜”上一份松山缠丝兔，麻线从每根手指头密密匝匝地缠上来，一直绕到膀子，十来分钟，线就完全陷进肉里。你两条胳膊都的失血得冰凉、麻痹，好久都不能完全恢复。这是大份，小份是缠**，软时开始缠，然后搓硬，可以把人痛得想死。
另外的好菜还有“磨子豆腐”。大份是用筷子头不断的在脑门跺、跺，直到起一圈浸血的珍珠包，再用牙签一个个挑破，抹肥皂、盐巴止血。痛几天后，头箍烂成了溃疡，再挨个挤化脓的包。结疤了，就是永远的紧箍咒。小份磨子豆腐比这做工精细多了，也是用筷子头跺，门牙、尖牙和大牙，一颗颗地跺，哒哒哒好几个小时，牙血和口水牵着线直朝下坠，有时坠了一尺多长。这种整法开始不咋个疼，渐渐就加剧，几天后，就会疼得受不了。一般牙疼吃点药，熬一熬就过去了；这种牙疼要持续到牙齿松动，摇摇欲坠。这脱牙的过程极其漫长，把人熬得啥都不想干，恨不得一头撞死算了。
李光刚来北郊所时听到“老疤”的光辉事迹简直惊讶地下巴都快掉下来，这脑洞开得真不是一般大，虽然缺德了些，但真他妈的是个人才啊。今天被华清甩了一鞭腿恼火得很，又怕自己动手落下麻烦，这才特意跟“老疤”打招呼，一定让好好给这小子上上课教教规矩，不整残也得整个半死。他给心腹使了个眼色，“让这小子先冷静下，休息休息，回头再提审录口供。”心腹点点头，心领神会。
华清眯着眼睛没有说话，他心里冷笑两声，鬼才相信这个公安有这么好心，铁定憋着什么坏主意。果然没出意料，华清并没有被送到什么休息室，而是被两个公安架着塞进一个关押犯人的屋子。
屋子里有十来个人，见有新学员进来，大部分人似乎都漠不关心，各忙各的。但是有四个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们围在一个脸上带疤的光头周围，竟然还有两个活动着手腕，把拳头捏的“嘎嘣、嘎嘣”脆响。刚才还漠不关心的几个人见牢头要带着打手给新人“上课”，早吓得缩在角落处，时不时地回头望一眼并投以同情的目光。
华清顿时心里就明白李光刚才说让自己“休息休息”的真正含义了，合着就是准备先让这几个牢头把自己胖揍一顿再说喽！他心想上辈子虽然看守所、监狱没亲身进去体验过，但躲猫猫、喝开水的新闻网上可没少报道。往常只在新闻里出现的牢头狱霸，可算让自己赶上一回。
几个打手见华清进来后没有立马抱头蹲到墙边，却傻愣愣地站在那儿，不由都嘿嘿一笑，原来还是个“没进过宫的雏儿”，没得说先教教规矩吧。
正要过去动手，却看到那个脸上带疤的光头匆忙朝他们几个使个眼色，几人活动完手腕，竟然硬生生停住没有上来教训华清，反而再次天南海北聊起来。
“疤哥，你刚才为什么不让兄弟几个给这小子点菜，教教规矩？让他明白咱这号里谁说了算，来个下马威也好给您弄些孝敬。”一身腱子肉凶神恶煞的胖子问道，他号称老疤手下第一打手，很得器重。
“这人虽然是个雏儿没进过宫，但不简单。你们刚才都注意了没有，这小子进来后根本就没害怕过，眼神够硬，下盘稳当，看架势是个练家子，茬子太硬别乱招惹。咱们还有一星期就出去了，节骨眼上不能惹事。李公安不是个好东西，想借咱们的手收拾这小子，谁知道打的什么主意。万一出差错，哥几个就得背黑锅吃大亏。别轻举妄动，看看再说。”老疤眼里闪过一丝精芒，厉声警告几个手下。
华清站在屋子中间的空地上，脚下不丁不八，脸上不怒不喜，脑子里却已经巨浪滔天。心中暗怒，老子怀揣绝世金手指，处处与人为善，不成想却最终落得这么个下场。真*了狗了。老子不发威，都当我HELLOKITTY。老子他妈的忍够了！从今天起，老子要让你们所有人都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牛逼。他将屋子里所有的人战斗力都评估了一遍，除了缩在墙角的几个战五渣，疤脸和几个打手的战斗力加起来也不过如此。
“你，滚到那边去，今天晚上我睡这个铺位。”华清说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无比震撼的话。刚才他扫了一眼整个屋子，发现只有老疤的那个床铺远离茅坑，又临近铁窗，空气最清新。
老疤难以置信地从铺位上站起来，我不来找你的麻烦，你却找到老子的头上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滚到那边去，老子要睡觉。”
“呵呵，好，好，自古英雄出少年啊！”老疤是怒极反笑，多少年都是老子欺负别人，什么时候竟然连个雏儿都敢骑到老子头上拉屎。
“老子看你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不等老疤发令，胖子先怒了，一巴掌就向华清的脸上拍过去。满屋子的人都看着华清暗暗摇头，老疤快出去了难得不给新人“上课”，没找你的麻烦你就该烧香拜佛，竟然主动找打，不会脑壳让门框挤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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