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易在出前,早问过乡里的几个老人,关于那个洞墟的事。∈.≌
就老人们说,很早以前,洞天与莲花山确实是连着的,可以划船过去。不过,大概在几十年前,生了一件事,就再也没有人去过那洞墟了,甚至后来连那洞墟都渐渐遗忘在记忆的岬角。
老一辈的人物,在听周易问起那个洞墟的时候,还十分惊讶。
“易伢子,你怎么问这事了?那灵龟洞里面有水鬼啊,你千万别去!”老头正是以前经常在洞天钓鱼的老头。只是最近几年,这洞天的鱼,越来越机灵,基本上不上钩了,他就不在这里钓鱼了。
他说的灵龟洞,也就是周易所想的那个覆水的洞墟。
说起“灵龟洞”这个名称,周易对那个洞墟的记忆又明晰了几分,想起了在那个大洞里面,光能照到的地方,还有一块巨大的圆盘形的石头,如同一只大乌龟盘在水里,所以当地人称那个洞为“灵龟洞”。
不过关于那个洞墟的事情,很少有人提了,连“灵龟洞”这个名字,也渐渐的忘却在尘埃中。
“哎呀,鱼伯,我也就问问。这不是好奇嘛?我听说那灵龟洞以前联通莲花山的,可以坐船过去,是不是啊。”因为这老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在钓鱼,所以乡里面人都称他鱼伯或者鱼老头,反倒将他本来的名字忘记了。
“是啊,你怎么知道的?你不会真准备去哪里吧?!易伢子啊,你还年轻,又有成就,还是惜命点好。那洞子邪门,真去不得!”鱼伯看着周易问得仔细,真的急了。这么年轻,真进了那鬼洞子,出不来,就可惜了。
况且。万一人家以为,是他这个老不死将周家的这根贵苗苗,引到那洞里去的,他就是死一万遍。也不够赔人家的啊!
“鱼伯,我真是就是听说了些传闻,好奇问问,没有别的意思。”周易安他心道。
“不过你说水鬼——这都什么时代了。以前到底生了什么事啊,那洞子里面?”周易好奇的说道。
“行了。既然你问了,我就跟你说说,免得你不知好歹。”鱼老头说道。
“这事情过去好几十年了。那时候我还年轻,也经常从那洞子里驾船来往。以前我都是去那莲花山那边打鱼的。
就在那一天,我又准备驾船去的时候,被我老娘拉住了,说今天日子不好,不能出水。
那都什么时候?四旧都破光了,这迷信的话,我哪儿信啊。不过我娘一直拉着我。最后还是没去成。其他几个朋友都去了。
不过,这一去,就再也没回来。”
“一个都没回来?尸体呢?找到了吗?”周易忙问道。他觉得或许从尸体上,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死无全尸,哪里来的尸体啊!
那洞子里的水路我们都走过,平平坦坦的,连个水窝子都没有,谁知道七八号人进去,就这么死无全尸了。”
“那有人进去找过吗?”
“哪能不去找?几个死了儿子的老人都进去了,也没出来。连尸体也没找到。直到现在。就再也没有人进去过了。
你们这些小后生,总以为我们老人家是编话骗你们,就不知道……”鱼老头睨了周易一眼,哼了一声。又怕周易还有怀疑,继续说道:“疯猛子,你认识吧?”
“怎么了?”周易不知道“疯猛子”跟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鱼老头所说的疯猛子,是清山镇的一个疯子。周易小的时候,就见他疯疯癫癫在街上打混,直到现在。还能经常见到他——十年如一日,光着脚、泥着衣,手永远抱在怀里,一副保护着什么东西的样子。
“‘疯猛子’他爹就是那次去掉的。他年纪还小,听说爹没了,一哭坏了脑子,就成了现在这个样。”
周易倒是听说那个“疯猛子”是因为哭疯掉的,却一直不知具体到底是个什么事,现在算知道了。
周易了解了那灵龟洞的故事,对于那里通莲花山的事,倒是确定了。不过那里面的“水鬼”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他还有些疑惑。
不过想来,也扯不到什么神鬼上面去。
他愈有心思去探上一探了。
至于叫上施团儿两人,是因为早跟他俩说的时候,两人就说要一起去探探,这时候,也不好反悔。
当然,最重要的是,他对于护住两人,心里还是有些底的。大不了,如果情况危急,将两人打昏了,装那空间里去。
况且,那里面的东西到底还在不在,还不知道呢?
周易竹竿一撑,水波滑向一旁,给船只让开了道。乌蓬小船借着道儿,平稳稳的往前行去。
船里的两个半老头儿,早已摆开了阵势,你一杯我一杯的喝将起来,当然,仅仅是茶水而已——借着这满湖的碧色。
水上的风,格外的柔,比柔波还要柔上三分,将满夏的炎色都去掉十分,如美人的手,轻轻的拂过周易的身体,让他操使得愈的畅快。
没多久,风渐渐转寒了,有些阴冷;阳光似乎也暗淡了下来,很快,连金黄色都退去了,只剩下山阴的笼盖。
仿佛在一霎那,便到了另一个世界,从初夏的暖熏中,入了秋风瑟瑟里,还带着几分冬的阴寒。
但前面的黑洞,如同巨兽的一张嘴,比冬的阴冷,还给人以压迫感,让人畏惧、退后。
船渐渐驶进了暗中,空气也愈的阴湿起来,两边的石壁,爬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绿藓一层又一层的,老绿老绿,看起来湿滑湿滑,绝非让人愉快的感受。
不止是光,连水也暗淡了起来,本来映着碧清碧清的湖水,渐深渐暗,化成了绿色中的黑,依旧平静无波。
当船真正驶入灵龟洞中的时候——这个时候,连风的声音,都成了奢侈。
整个暗中,只有一滴一滴的水从洞壁上滴落的声音,以及,船桨将水拨动的声音。
桨的声音,在一片黑暗的寂静中,在已经沉寂了几十年的黑暗中,格外的显眼。它在洞墟里回荡、回荡、回荡,不知道最终将在哪里消逝。
船舱里,两人的说话声,也没有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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