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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佑拐过一个角儿走近才看见肖老爷子。老爷子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才缓缓睁开眼。
“爷爷?”
“跟我过来。”
看样子是早早就在这里等着的了,今天一天左佑快恨死“跟我过来”这句话了,每个肖家人对她说这句话的时候都没有好事!不过,这个老爷子到没有其他人那股子怒火翻腾的戾气,还是那么的和蔼可亲。
“爷爷要是等我让人叫我或者在屋里等我就好了,外面有些凉。”
“呵呵,就你知道心疼人,楚南那小子这么多年了也没说过一句体己的话,不过出来也好,透透气!”
肖老爷子说着眼神游离似有很多感慨,在左佑搀扶下一步一步走进庭院后面一件略显破旧的阁楼,阁楼很陈旧,地板踩上去还会发出“吱呀呀”的响声,不过整个阁楼纤尘不染看来一直被人很细心的收拾着,阁楼中摆的也都是些老的物件,什么上个世纪的桌椅上个世纪的钟表,很多厚重的书还有堆满一个墙角的老照片老的期刊杂志什么的。
“这些东西我一直没舍得扔掉,留着是个念想也可以看看当年的自己。”
“这些都是您的?”左右好奇想不到肖老爷子也是这么恋旧的人。
老爷子抚摸着老照片点点头,照片上的女子抱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笑靥如花。
“你知道当年肖氏面临危机差点破产的事情么?”
左佑默默点点头,那还是她调查肖楚南时了解到的,当年的肖氏产业大部分在美国发展,却被人诬陷诚信危机客源严重流失,时刻面临着破产的危险。肖氏的总裁旧病复发瘫倒在了病榻上,当年的肖老爷子临危受命,以铁一样的手腕,雷厉风行的行事最终力挽狂澜让肖氏重新站稳了脚跟,肖老爷子甚至一度被奉为传奇商界的“战神”。
“当年真是……”往事不堪回首,肖老爷子也不愿多提及,“我原本就像楚南那孩子一样是个大少爷却没想到一夜之间几乎尝尽了社会的世态炎凉。”
左佑不明白老爷子为什么会和她说这些,但是看着老爷子沉浸在回忆中那份酸涩那份坚定,左佑心中一紧,所有的神经都在叫嚣着告诉她“认真听下去!”
“甚至连妻子……”
左佑听到这话眼睛不自觉的看了眼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嘴角却隐隐勾起一丝苦笑,果真,什么爱情什么海誓山盟,都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老爷子自然知道左佑在想什么,他轻轻的拿起了那个发黄的老照片像对待这世间最贵重的珍宝般抚摸。
“她不是我老婆,她是我的情人,肖则的亲生母亲。”
什么!?!左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肖则是她的公公,竟然是个私生子!?!她派去的私家侦探也没有探到这些。让她更没想到的是老爷子竟然会和他说这些这么私密的事情,这些恐怕连肖楚南也不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当年事情只是被压了下来,对外宣称是我妻子生的,当年我和她已经交往了两年只是无奈于彼此的出身,即使有了孩子也没能让她进入到肖家。”
“爷爷……”左佑搀扶着老爷子,实在担心年迈的老人会因为太过激动而出现什么问题。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轻声的安抚着老人。
“那个女人卷走了我最后用来翻盘的私房财产,甚至勾结其他企业窃取机密只是为了能够保障她的荣华。”老爷子眼眸中闪过狠戾,被身边的人伤害,那种痛一辈子难忘,左佑也知道那个女人”恐怕就是她的老婆。
“那个时候人人避我如蛇蝎,那个时候墙倒众人推,她想来帮我,可是那时我已经拒绝一切的情感,拒绝爱情。”
“没想到她却暗暗帮我,虽然没钱没势,却使尽了办法出入富贵场所,帮我找钱帮我联系生意帮我打听一切可以刺探到的机密。”
左佑心中暗暗慨叹,想不到世间竟然还有这样一位痴情的女子,原本以为只可能出现在缠绵悱恻的爱情小说中的桥段中的痴情女子竟然被叱咤风云的老爷子一字一字的讲述出来。
“当我终于稳定了肖氏,在家族中站稳脚跟说一不二,想给她一个名分的时候,她却被绑架杀害了,是最开始陷害肖氏的那个人,他被我打压下去却不甘心便来报复……”
老爷子长舒一口气来平复心情。
“我用他们的血去祭奠她,可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就告诫自己,成功,成功,成功,让她的血不白流,让人不敢再肖想打击我。”
“商场如战场,每一场都是不见血的刀光剑影。”左佑喃喃道。
老爷子赞同的点点头道,“这点楚南那生长在温柔乡被捧大的小子是不知道的。”
“不管你做什么爷爷支持你,不去管他!”那个他自然是肖楚南。
还在兀自生气的某人重重的打了两个喷嚏。
左佑乖巧的点点头,她和老爷子还真是有很多共鸣,老爷子是第二个对她说这么隐蔽的事的人,那种亲近感,不能言明。
“谢谢爷爷。”
灿烂笑着,脸颊旋出好看的梨花,天真的模样就像个孩子。
“如果有什么问题就来找爷爷,爷爷知道那种一步步奋斗挣扎的窒息绝望,爷爷也知道那种被逼到死路的痛苦,更知道活不下去的感觉,左佑,不要姑息养奸!”
左佑听到这话身子一阵,那些话明明就是不久前她吼给肖楚南的,虽然不完全一样但却完全顺着她的质问,看来他们说话时老爷子就在听着,他什么都知道了。
“爷爷,我和楚南……”一种害怕油然而生让她不管不顾想去解释。
;老爷子平复了情绪又恢复了一派和蔼长者的形象,“呵呵那是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这个老头子可管不了,不过我希望你们不要拿婚姻和情感为儿戏。”
完全被说中的某人低头鸵鸟状,心中竟无语凝噎,老爷子您说晚了怎么办,这已经成儿戏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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