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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天色便已暗了下来,不觉间,一日已过。
黄逆潜心窥探,一连四天,昼夜留心,却只见米青岳在夜间星月辉煌时,踏出阁楼,眺望东面星辰,驻足良久后,转身回屋,其余时间却只是留在屋内,也不知是在做些什么。
第五日晚,夜色正浓,月沉星没,四野一片漆黑。
小河两岸,唯有那河边阁楼竹质墙壁缝隙中透出的油灯光线,随着轻风吹过,在这漆黑的夜色中如同萤火虫般,一闪一闪,显得有些诡异。
夜黑风高,忌出行,益居所。
屋内之人似乎深明此理,只见得屋内透出的火光忽断忽明,像是有人从灯前走过,又折了回来,不断的来回迈着步子,反复不知疲倦,看样子甚是焦躁不安。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或许是走得有些累了,又像是发现了什么,突然停住了脚步!油灯的光线也终于稳了下来,没再被隔断。
黄逆心思一整,紧紧的盯住了那阁楼四周。
不想这一看,还真让黄逆给看出了端疑。
虽说夜色浓郁,但即便是一个凡人在夜色中呆的久了,眼睛也会自然适应黑暗的光线,模糊看见一些事物,更何况是修士!
黄逆看见,南面竹林上方,平白出现一个模糊的白色身影,身姿轻盈,正往阁楼方向掠去!看其腾挪身速,应也是位修士不错,兴许是怕暴露了身形,才没有使用法器。
此刻那个身影已经是到了阁楼楼梯口,经过阁楼内的光线,黄逆也将那人的身形轮廓看了个大概,不觉心头微微有些失望。
来人是个女子。
但是,当黄逆看到阁楼内米青岳打开屋门后,屋内光线投射出的那个白衣背影,却又让黄逆心头猛的一跳!
看着那个身影,他竟然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米青岳对来人深夜来访没有感到半分意外,直接将其迎进了屋内,接着便随手关上了屋门。
隐身暗处的黄逆皱着眉头看着方才的一幕,对米青岳为何如此了解自己的疑惑稍稍微有些明了,但另一重疑惑也缠上了他的心头。
思讨片刻,黄逆努力压下自己的气息,迈出了步子,慢慢向阁楼靠了过去。
“我要你打探的事情,结果如何?”阁楼内,米青岳将一个竹筒茶杯递给易卿茹,边道。
易卿茹皱眉接过竹杯,轻轻摇了摇头,走到茶几边的竹凳上坐了下来。赶路后轻微的风尘气息附着在她那绝美无暇的玉面上,增添了些许憔悴之相。
“梵摩宗弟子死伤百余人,戒心方丈重伤,想来要不是一个奇人及时出手,恐怕还不知道会是什么地步,”易卿茹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皱眉道,“而且,他们似乎还丢了什么东西。。。”
“丢了东西?”米青岳疑惑道,“怎么回事?那个奇人又是谁?”
易卿茹稍微一回想,便将那日发生之事详说了一遍,接着道,“当晚,所有人都在梵摩宗广场上抵御魔宗之人,只有一个护院大师被遣在谷内巡视,但是当魔宗之人与那奇人一同退去之后,他们却发现那位护院大师被打晕在议事阁内,连密室都被强行开启了,听说戒心方丈也正是因为如此才受的伤,险些搭上性命。听说最后,此事弄得梵摩宗几十年都未曾露面的离相大师都出现了,连一位佛法大成的得道高僧都气的当场大发雷霆,想必此事不会那么简单。”易卿茹道,语气稍微有些疲倦,“至于那个奇人究竟是谁,梵摩宗也没作过多讲述,只说是一位年轻男子,我看,那人是黄逆决错不了。”
“梵摩宗密室?究竟会是什么东西?连离相都露面了?若是结合种种,突然出现的那位奇人究竟是谁也也就不言而喻了。。。”米青岳负责双手,皱眉望着房梁,良久,问道,“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梵摩宗遭此大变,昨日那些正道高门都有上门宽慰,还一个个义愤填膺,说要为梵摩宗报仇雪恨,我看是猫哭耗子假慈悲才是。”易卿茹不屑道,“我便是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的,结合梵摩宗的现状,想来应该假不了。”
“哦。。”米青岳语气悠长的叹了一声,陷入了沉思。
“你说,此事会不会也是那魔宗之人使的一出调虎离山之计?”易卿茹想了一会,忽然拧着秀眉问道,“先将他们集中到广场上,再派人在谷内下手?”
“不会。”米青岳想都没想遍断然答道。
“为何?”
“那梵摩宗密室内有什么,应只有他宗内几位重要人物方才知道,如此说来,魔宗之人是断然不会知道梵摩宗密室内藏有何物的。并且,身为魔宗,他们应该从未进过梵摩宗,甚至连密室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除非。。。”米青岳说着,突然眉头猛地一挑。
“除非什么?”易卿茹也已发现米青岳的变化,急忙问道。
“除非有人领着他们去!”米青岳沉声道。
易卿茹闻言,也是面色一变,惊道:“你是说,梵摩宗内也有魔宗耳目?”
“我也只是猜测,”米青岳语气一缓,沉吟片刻,接着道,“而且,若依你所言,黄老弟似是得到了他们魔宗中人想要的什么东西,魔宗中人方才会去梵摩宗寻他的,所以,魔宗中人的目的应该只是黄老弟,而并非是因为那密室中物才有意摆下此局。”
“照此说来,是有人趁火打劫啊!”易卿茹似是恍然大悟一般。
“暂时也只能作此解释了。对了,你说黄老弟他会不会。。。”米青岳忧虑道,却又突然面色一整,接着又是苦苦一笑,摇着头道,“看来,我还真是年纪大了呢!”言罢,往屋门走去。
易卿茹疑惑的看着米青岳,正待询问,突的一怔,接着也是摇了摇头,站起身跟着米青岳出了阁楼。
阁楼前,几棵翠竹下,一个黑色身影,安静的站在漆黑的夜色中,面向阁楼如幽灵一般,一动不动。
“黄老弟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见谅才好啊!”米青岳开了屋门,边走下阁楼边道,肥胖的身子压得竹制楼梯不停的吱呀作响,一脸的舒心笑容万古不变,如同迎接一个老朋友一般轻松,丝毫没有背后议论人被发现后的忧心惭愧,身后,易卿茹盈盈迈着步子跟着,一起下了楼梯,到黄逆面前站定。
“敢问前辈,这月黑风高之夜,你与这位易卿茹姑娘处在这偏远阁楼中,究竟是所为何事啊?”黄逆站在原地,冷声朗道,眼神一斜,看了下跟着米青岳出来的易卿茹。
米青岳闻言苦苦一笑,摇了摇头。但易卿茹身为女子,又是何等清高之人,岂能容得黄逆此般歧言相向?只见她面色陡然一沉,美目这夜色中如同掉落凡间的点星,闪着寒光,盯着黄逆,正待说些什么,却被米青岳打断。
“黄老弟误会了,其实,这位是在下的一位妹妹。”米青岳笑着道。
“哼哼!妹妹?”黄逆冷哼道,丝毫不将易卿茹那杀气腾溢的目光放在眼中,“那敢问前辈究竟还有几位姊妹?何不乘此机会一起引荐给在下认识一下,如此以后见面,在下也不会失了这言语中的分寸啊!”
“呵呵。。”米青岳轻轻一笑,笑罢面色微微一整,盯着黄逆,“姊妹就这一位了,不过,在下倒是还有两位兄弟。”
“在下一直以为前辈与我一般,是一位孤身惨苦之人,没想到前辈亲眷还真不少呢!”黄逆接着道,“我看你那两位兄弟今日并不在此,可是遗憾的很,那就只好日后再认识了!”
“非也非也!”米青岳目光如注的盯着黄逆,“今日,我有位兄弟还是在这里的!”
黄逆闻言心头一紧,暗自用自身神识将阁楼内仔仔细细的扫了几遍,确定没人后,心思一转,便知米青岳所言是为何意,冷笑着道:“在下何德何能,怎敢跟前辈称兄道弟,前辈切莫再抬举在下了!”
“我并非在抬举你,”米青岳笑容如初,“你确实是我的兄弟之一。”
“哦?可据在下所知,在下娘亲只诞下在下一人,并未听说自己还有其他兄妹姊弟!前辈又是听谁说的?”黄逆对本就对米青岳暗自监窥自己行迹之事气愤异常,因此说话是丝毫不留情面,可是米青岳接下来说的话,却还是让他吃惊不小。
“我是听天书说的!”
“大哥!此事还。。”易卿茹正待阻止米青岳说下去,却被米青岳抬手制止。
“此事他终究会知道的,只是时间早晚罢了,我现在便告诉他,也免了让他误会我等,岂不更好?”米青岳笑着道。
“可是他。。。”
“哼哼!天书!”黄逆冷声哧道,打断了易卿茹所言,盯着米青岳,又看了一眼易卿茹,“前辈,你是在诓我无知么?”
“天书,全名曰天道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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