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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王回到外屋,中年胖子站与屋内一个竹质小桌边,微笑着等猎王过去。猎王微微点头不语,来到桌边,胖子右手微迎,两人一起坐下。
“老人家请喝茶。此地往西一直走,距离绝尘谷还有四十于里路程,我看今日天色已晚,再走下去天黑前到不了绝尘谷了,况且你还有个孩子需要背负,此去绝尘谷路途坚险不说,路上还要穿过两片不小的林子,经常会有野兽游荡。我看不如今日就在寒舍留宿一晚,明日寅时出门,如若行的快,午时前应该就能到了。”胖子微笑着眯着眼睛,对猎王道。
“既然如此,那老夫便代犬子谢过小哥了。”猎王抬头看看窗外面的太阳,竟是已过了末时,也就不再推辞。
拿起桌上的竹筒盅泯了一口。这茶盅确也别致,是由竹筒锯开后,以竹节为盅底所制,高约三寸。
“不知小哥尊姓大名,日后老夫好让犬子报答收留之恩。”猎王放下茶盅,对中年胖子道。
中年胖子依旧是那一成不变的笑脸,道:“小小恩惠何足挂齿,在下姓米,名青岳。”
“原来是米小哥,老夫姓王,名猎,乃一介山野猎户。”猎王竟将村民送的名号颠倒过来,也不知是何用意,继续道:“不知小哥家中可有其他家人?方才听小哥说有一子已离家几年未归,不知所谓何故?”
“我膝下确有一子,至于为何几年未归,请恕在下不能如实相告,家门不幸,还请王老哥不要见笑。”米青岳一直面带笑容,只不过这次看他那笑脸,确有明显的无奈,实乃苦笑。
“老夫多嘴了,望小哥包含。”猎王确也能看出米青岳的无奈之情,拱手道。
“在下方才见王老哥背的孩子面色苍白,不知所患何病?我略通岐黄之术,不如老哥将其病态说与我听听,看在下能否帮得上忙?”米青岳望着猎王,眼睛眯成一条缝,不知是因面上的横肉给笑容挤的,还是故意不想让人看见他的眼睛。
猎王不动声色的微一侧身,对着米青岳一抱拳,苦笑道:“小老儿多谢小哥好意,只是老夫曾携犬子寻遍各种名医,皆都无能为力。无意间听说西边方向有一叫绝尘谷的神仙居住之地,里面神仙平日救苦救难,老夫寻医无果之下才准备去碰碰运气。小哥虽医术精湛怕也是无从下手啊。”
“原来只有神仙才能救制,那在下就无能为力了。”米青岳笑容不变,说完拿起茶盅浅泯一口。
两人都想试探对方,可偏偏都是老狐狸,各怀鬼胎之下确也没得出什么想要的结论。
黄逆这一昏睡,醒来已是五更时分,不想这一睡竟是睡去七个时辰。
“你可觉得好点了?”
黄逆转过头,发现干爹盘坐在床边地上,背上还背着包裹。估计是一夜没睡,随时准备出发。黄逆撑起上身坐在床上,心里一阵愧疚。
都怪自己,在家连累干爹干娘,出门却又拖累干爹,黄逆心里甚是恨自己没用。
“干爹,逆儿已经没事了。干爹为何不睡?都怪逆儿没用拖累干爹……”说着低下头去。
“既然已无大碍,那便起身吧,该赶路了。”猎王没待黄逆说完,自顾起身往外屋走去。
往另一间米青岳所睡的内屋看了一眼,没有进去。
黄逆忍着身上的酸痛迅速起身,揉揉眼睛,背起床头竹几上的包裹,出的内屋,见干爹站在门外,背手而立。
猎王不发一言,见黄逆出来了,拉着他的手便往屋门走去。
猎王拉着黄逆出门直往西边竹林小径走去,黄逆本想问干爹为何不与主人告别,但见干爹又是一副黑脸,到嘴边的话又生生吞了下去。
此刻天还没亮,不过今日正是八月十六平旦时分,月儿正园,却是把四野照的亮如白昼。
竹林小径地势平坦,小径两边稀疏的生长着小孩手臂粗的竹子,因无风一动不动。竹叶影子被月光映射到路面上,似是鬼爪一般。
走了一会,猎王从背上包裹内取出干娘,递给黄逆,自己却是不吃。
黄逆早已饿坏了,从昨日到现在,就只有在昏迷的时候喝了干爹喂的一点水,故不得其他,接过来就往嘴里送。边走边吃着,身上的酸痛却也突然觉得减轻了许多。
在猎王父子出门的同时,另一间屋内,米青岳也翻身坐起。原来昨日他也一夜没睡,只是合衣躺在床上。
下床之后出门望着猎王父子离开的背影,确是眉头紧皱。直到猎王父子消失在竹林里,站了一会方才转身进屋,附手立在床边看着河面。
米青岳思索良久,突然面容一整,转身快步走出屋外,面东抬起头,全神盯着苍窘沉默不语。
少顷,这个白衣胖子突地展眉一笑,似呼很是轻松的吐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你总算还是出现了!”很快,那种一成不变的笑容从又回到了他那肥胖的脸上,现在看来,却是多了一分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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