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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丽娘絮絮叨叨的诉说中,萧晓知道了丽娘的事情。
丽娘小时候,家里很穷困,她娘便将她卖了。给一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做陪读,那时候请不起女先生,能多读一点书是好的。至少读书能明事理!
丽娘一家十口人,她爹去得早,娘带着三女五儿过活。在她十四岁那年,一家人除了她合二弟、三弟能做活以外,其余全都是张口等饭吃的。那时候买她的是一户姓萧的人家,那家人很慷慨,每月都会多给一些银两让丽娘补贴家用。
提到自己以前的主子,丽娘脸上都挂着笑容。萧晓也为她开心,碰到一个好主子真是不容易啊!
丽娘说那家的主子是一个温婉而秀丽的人,她服侍的那小姐蕙质兰心,真真是一好女子。只是等到那小姐初识情事以后,她便日益哀愁起来!
丽娘抚摸着萧晓的头,眼神极为幽远,她说道:
那日,小姐坐在铜镜前,皓齿娥眉,胜于繁华。低头,有些赧然,轻声问她:“丽娘,你可曾喜欢过什么人?”
丽娘摇摇头说道:“没有过。”她转念一想,“莫非小姐你……”
还不等她将话说完,那小姐就含羞点头,朱颜如花。
听着丽娘说到这里的时候,萧晓忽然想起了一首极美丽的诗: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丽娘知道,每月都有男子来府上提亲。但凡入了她的眼,定会属于她的。二八少女,这等怀春之事是常有的。只是丽娘不曾想到过,萧小姐喜欢的竟然是那人。与她绝无可能之人,商贾之人李如海。
丽娘不忍小姐面带凄色,帮助他们私会后花园。
那日,庭花吐蕊,柳花似锦。萧小姐舞姿翩跹,美若天人。
丽娘站在台下发呆,萧小姐身着杏红群裳,衣袂飞扬,绸缎飘荡,如碧海浪涛,逦波纹皱。然,丽娘无法忽视的,是丝绸彩霞后的少年。
飞舞花叶中,少年垂首,拨去肩头花瓣。再抬头,两人视线怦然相撞。
少年眼眸漆黑,丽娘双颊粉红。
少年眼中不是萧小姐的舞姿,而是丽娘俏皮的笑容。他静静看着丽娘,嘴角微扬,神情落寞。李如海的目光如同一个烙印,灼热滚烫,烫伤她的心,一劲埋在最深处。
丽娘似乎又陷入了那美好的回忆之中,她面色有些潮红,看着萧晓,继续说道:“后来小姐没能与他在一起,便将我送给他!”
萧晓心里哀叹了一声,沉浸在这个伤感而美好的故事里面不能自拔。殊不知此时的丽娘已经发生了变化,她口中又在念叨:“我生出了妖孽,妖孽,怎么会呢?”
在萧晓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丽娘一把掐住了萧晓的脖子,眼神带着迷茫合恐惧。不停问道:“怎么会是妖孽?我明明听到孩儿哭了一声,是个男孩啊!是一个男孩,不是妖孽,不是妖孽啊!”
萧晓不能呼吸,不停挣扎着,一双明亮的眼睛流露出对生的渴望。
恰巧在这时,红菱送晚饭过来,看到一幕,大叫了一声。丽娘一受到惊吓,立马放开了手。尖叫着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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