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过去了一月有余,已经到了初冬的时节,宋家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不同的是,宋北不再是一个人过着砍柴的生活,而是与东方樊共同承担家中的担子,忙的时候宋北山中砍柴,东方樊林中打猎,两人各司其职,闲暇时间便一起在院中切磋武艺,互相取长补短,甚是快乐。
这天一早,宋北和东方樊各自收拾完毕,准备出门,迎面便撞见了急匆匆赶来的一个先生,这位先生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来为东方樊治伤的郎中胡一手。
“胡先生,您来了,快进来坐。”宋北放下肩上的担子,赶紧把胡郎中让进家门,这东方樊看到胡郎中,只听宋北的话语,知道是宋家的客人,也赶忙迎接,并不知道他前日所食的续命丹正是胡一手所赠;而这胡郎中虽然顺着宋北的意思往屋里走,却眼睛不转的盯紧了东方樊,让东方樊甚是奇怪。
“你…..”胡郎中边坐下边惊奇的问着,“你已经康复了?”
宋北看着二人对视,互相都很莫名其妙,便笑了笑解释着,“忘了介绍,这位是胡一手郎中,当日你身受重伤,多亏胡郎中的雪露续命丹,才得以保住性命;这位东方樊兄弟,后来承蒙阴破冥前辈出手,才能痊愈。”
“原来如此。”胡郎中嘴上应和着,但还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东方樊。
“多谢胡先生仗义相救,否则晚辈定当命赴黄泉。”说着便行大礼。
这时正在后堂中的宋母听到声音,走了出来,看到坐在一旁的胡一手,赶紧客气的说:“胡先生来了,宋北快去倒茶,这些日子事情淡了下来,你看我这老婆子,把欠您的药引都给忘记了,我这就给您拿过来。”说罢,宋母又折了回去。
“你叫东方樊?”
“正是在下。”
“你可知隔了两座山南面的杏家村?”
“知道,我受伤之前,跟那个村子的村民们感情甚是要好,先生也知道?“
胡一手身子往后移了一下,并没有说话,这时宋母从后堂出来,把手中的锦盒递给了胡一手。胡一手并未多问,打开一看,锦盒里面是一枚雪露续命丹。
“这……”胡一手吃了一惊,“这丹药是谁给你们的?”
“不知道有什么问题么?”
“此药的炼制等级颇高,能炼到如此火候,我行医半生,也只在师傅的炼丹房中见过,可惜恩师隐居多年,好久不曾与恩师相见。”
“有缘自会再见,您快把药收起来吧!”
“嗨,”胡一手转手把锦盒放在桌上,“老夫这次前来,并不是为药,东方樊,你可知我为何问及你的姓名和杏家村?”
“晚辈不知。”
“几天前,老夫家中的备药已经不足,便出门采药,在村中居住多年的村民都知道,村子周围的山中,北面多是枯草丛生,是砍柴放牧的好去处,而南山则草长莺飞,是狩猎采药的好地方。那天我在南山采药,时至深夜,不敢在山中多呆,又怕返回时迷了去路,索性继续往南走,前些年那边的杏家村也去过,随便找户人家借住一晚便是。可谁知,我到了杏家村竟是一片狼藉,到处哀声,村民伤的伤、残的残,我忙了一宿给村民看病,闲谈期间,我才了解,杏家村原本就有些山贼恶霸,但山中有位侠士名叫东方樊,一直保护着村民,山贼也不敢造次,可就在一个半月前,山贼们在东方樊的食物中下毒,把他打成重伤,幸好几个村民舍命救下,并抛在了北山的山坡;几个村民也因此被山贼们追赶在外。
后来村民到北山寻过东方樊,但多次未果,大家也就放弃了;东方樊一离开村子,山贼们便肆无忌惮,加上多年的怨气,都发在村民身上,村民被压在脚下,每日都是生不如死,我去看到的景象,真是不堪入目。“
“这帮畜生。”早已按耐不住的东方樊握着双拳咒骂,“待我这就到杏家村,把那些个山贼杀个干净。”
“樊弟切莫莽撞行事,”宋北赶紧拦住东方樊,并转向胡郎中,“胡先生你到村中至今有多长时间了?村民们被欺压了多久?”
“我三天前到的杏家村,村民们已经被山贼欺了一月有余了。”
“即是如此,樊弟先不要着急,此事还要商量之后再做打算。”
东方樊按耐住愤怒,平静下来,“不知宋兄是何建议?“
“村民一定要救,但不急于一时,你想这山贼们占了村子,那更是怕了你,虽说他们把你打成重伤,但一日没看见你的尸体,一定睡不安稳,怎么会让你这么简单便把村子夺回来?”
“宋北兄弟说得极是,”胡一手插话说,“这杏家村跟我之前去过的样子完全不同,听村民说,山贼占了村中的一座庄园,还强迫村民帮他们干活,如果你冲入庄园,定会伤及无辜啊。”
“这可如何是好?”东方樊犯了愁。
“你们姑且想想清楚,千万不能就这么莽撞,老夫本次来就是看看东方樊是否正是杏家村的侠士,见他安然无恙,也就放心了,就此别过,明日老夫还要赶回杏家村,倘若你们有什么话要带过,明日卯时前来老夫家中告知便是。”说罢,胡一手拿起桌上的锦盒,起身离开宋家。
宋家三人送走胡郎中,在家中相继坐下,哪还有打猎的心情,安静片刻,宋北开口说:“樊弟,这杏家村我倒是知道,以你的脚力,现在出发,何时能到杏家村?”
“快些要今晚的酉时能到。”
“我们即刻出发,赶往杏家村。”
“宋兄,这是为何?”
“樊弟你自己尚要酉时才能到达,加上为兄脚力远不及你,至少要拖上两个时辰,要赶在亥时之前在杏家村歇歇脚,自是要即刻出发了。”
“宋兄,弟弟的意思是,你也要去杏家村?”
“这倒是要为兄的问问你,弟弟的事情,为兄的还要置之不理?”
“可此行凶险,望宋兄三思。”
“你我兄弟生死与共,怎么说出这等见外的话,快收拾东西,路上我再跟你说破敌之策。”
东方樊转过头看着宋母,似乎在问着宋母的建议。
“樊儿,就让炀儿陪同你一起去吧,你们已经是兄弟,你也是我的干儿子,为娘怎么能让你一个人涉险,“
“快带上干粮,我们要赶路。”宋北招呼了一句,通过大堂到灶台前取来早上吃剩的烙饼和玉米,拉着东方樊便走,东方樊执拗不过,何况自己确实没有良策,只能听从宋北的意见,跟上宋北出了门。
时至中午,两人已经赶到北山的山顶,这北山和南山颇有不同,北山道路虽然大石甚多,但草枯树萎,走起来干燥跋涉,倒是快些;反倒南山气候宜人,草木茂盛,道路湿润难行。
“下了这个山头就是南山了,虽然我们前半段没有费时,但后半段要荒废些光景,还是不要歇息了,”宋北跟身旁的东方樊说道,“等到了杏家村,我们先到你熟悉的一户村民家中休息片刻,再做打算。”
“那宋兄的妙计?”
“哪有什么妙计,我要不是说我有些许妙计,你定会自己跑到杏家村去,以我的脚力怎么敌你?”
“宋兄这是,你又何必趟这趟浑水呢?”
“即是你的事,就是为兄的事,客套话就不要再说了,我们还是赶路要紧。”
赶路期间,两人只在登上南山的半山腰处歇了歇脚,吃了些随身携带的烙饼,也没有多说话语,就继续上路了,到杏家村口的时候,刚是戌亥交替之时,而眼前的,已经不是往日安逸的景象,家家闭户自居,路上没了什么行人,田庄似有践踏之痕,车马都已不在,地上满是篱笆和围墙的碎片。
“这……”东方樊双眼怒视,凭着多日与东方樊的共处,宋北知道此时的东方樊已是强压怒火。
“樊弟息怒,此行凶险尚且不顾,若在这个时候莽撞,定会害了被牵制的村民,你可知这村上,在你关系要好的村民中,谁知道的事情多?”
听了宋北的话,东方樊慢慢的平静下来,“论起消息灵通,村口有家李姓的村民,他家的李婶在村中出早市卖汤面,跟村里的人很熟。”
“那我们现在就去李大哥家歇歇脚。”
说罢,东方樊带着宋北,转了个街口,便到了李大哥家门前。
“李大哥在家么?”东方樊边叩门,边叫喊着。
“是东方兄弟,是东方兄弟,快开门,快。”只听门里传来几句欣喜的交谈声,门闩被拉开了。迎面,正是李大哥和李婶,李大哥身材瘦小,头上包着麻布,左手衔着一个长长的烟袋;而身后的李婶,则是丰满异常,穿着花色的袄子,面带些微笑。
“东方兄弟,你快进来坐,这些日子,真把我们担心坏了。”说着,李家人把东方樊和宋北让进屋子。
“让大哥大嫂担心了,小弟受伤在外,这才听了消息赶回来,”东方樊恭敬的跟两位村民道歉,“身旁这位是我的大哥,名叫宋北,是他舍命救了小弟。”
“李大哥、李大嫂,小弟有礼了。”
“别这么说,即是东方樊兄弟的大哥,那就是我们的兄弟了。”
“大哥,乡亲们最近可好?”东方樊焦急的询问。
“哎,别提了,自从你出事之后,整个村子被那群恶霸霸占了,乡亲们是有苦难申!”
“可不是,他们还占了龙王庙旁的大宅子,白天,就出来找几个村民给他们送些贡品;晚上,就在宅子里行乐,让村子的人恨之入骨。”李大嫂补充说,“更可恨的是,他们怕有人报复,还抓了几个老实的村民在院子里给他们干活,这让其他的村民也不敢轻易造次。”
“李大嫂,”听了半天的宋北开口了,“那你是否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又抓了多少人?”
“这个不好说,”李大嫂想了想,“早上买汤面的村民,其中有一个给里面的人送过酒,据他说,里面大概有山贼二十多人,至于被抓的村民,有那么五六家近月来都是家里的村妇出耕,估计是家里的男丁被他们关在宅子里。”
“我明白了,多谢李大嫂的提醒,樊弟,我们走吧。”
“你们这是?”李大哥不解的问。
“今晚,我们就把这个贼窝端了,”宋北胸有成竹的说,“假如我们今晚不能除掉这些山贼,李大哥,麻烦你告诉村民,还是搬离这个是非之地吧。樊弟,赶路要紧,边走边谈应敌之策。”
说罢,宋北带上东方樊出了门,李哥李嫂连句劝阻的话也没来得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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