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羽落一惊,朝黄衣少女看去,却见她依然忘我地弹着琴。商羽落心有些迷惑了,她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来历?
突然琴声停止了。黄衣女子看向鄢商慈,向她招手道:“小姑娘,过来,我帮你算算命。”
鄢商慈有些意外,她指着自己道:“我?”
黄衣女子道:“对,就是你。”
鄢商慈大大不解,黄衣女子顶多与自己一般年纪,而我看起来也没那么小啊,竟然还称呼我为小姑娘,会不会有病?如此想,她还是上前一步,道:“你会算命?”
黄衣女子道:“你相信命运吗?”
鄢商慈一愣,“什么命运?”
黄衣女子挑起一根琴弦,端详片刻,淡淡道:“我就算你的爱情好了。你上前一步,我告诉你结果。”
鄢商慈本来不相信她,但听说是算爱情,她又有些动心,走到女子的面前,道:“是算我和传情的爱情吗?你说吧!”
“嘣!”黄衣女子突然挑断了那根琴弦,断弦之音刺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她缓缓道:“相爱不能在一起,在一起却不相爱,这便是你的爱情。”
鄢商慈愣了一下,突然道:“你胡说!”
女子冷然道:“断弦便可印证一切!”
鄢商慈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突然抱起了那架琴,欲将它摔在地上。黄衣少女衣袖一挥,鄢商慈手中的琴一个翻身竟到了她的手中。鄢商慈被她挥出的劲气打中,一个踉跄退后几步。商羽落及时扶住了她,看向黄衣女子道:“你是谁?”
黄衣女子道:“为你们解开宿命之人。”
商羽落断然道:“我不相信宿命,所以,你也不要在此胡言乱语,搬弄是非。”
黄衣女子没有再说话,桑幼忧却道:“商姐姐,撕乱她的乌鸦嘴,她竟然敢咒二表哥和商慈姐!”
商羽落本也是个明智之人,此时竟然听桑幼忧的话,拔剑刺向黄衣女子。
黄衣女子没有躲闪,只是举起手中的琴挡那一剑。
“嘣…嘣…嘣”所有琴弦皆被商羽落这一剑一一挑断,仿佛一弦一命,每断一根,商羽落的心都是一震。
最后整架琴都化为齑粉,黄衣女子骤然起身,向后飘去,舞上半空,一句话传入每一个人的耳里:“两年后,我们还会相见,届时你们就会相信我的话了。”话一落音,女子便施展轻功飞走了。
几人怔在原地,对刚才的事半信半疑。“她说的会是真的吗?”鄢商慈喃喃道。
桑幼忧道:“不要信她,肯定是胡说八道!”
商羽落为了让她安心,也劝道:“只要你忠于自己的爱情,就必然会有好的结果,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它会扭曲了你的爱情观。”其实,嘴上虽然如此说,心里却已然相信了那黄衣女子的话。
世间高人无数,但总把天机宿命挂在嘴边的,除了神女传人,还能有谁?神女能够观星算命,被誉为百年来无人能及的伟大预言家,她的传人必定也会些观星术。如果黄衣女子就是神女传人的话,那么她所说的话倒令人不得不信了。但这些事,只有商羽落知道,她自然不会说给鄢商慈她们听。鄢商慈经几人一劝,倒也看得开了,几人一同去了别处赏玩。
“啊…”老板娘从东华客栈返回裁缝铺的时候,看着她家的店门倒在两边,惊叫了起来:“谁干的!”她气冲冲地进了屋,看着正坐在椅子上悠闲地嗑着瓜子的两人,指着大门吼道:“谁干的?”
“他!”夜未央和孟传情同时指向对方。
孟传情瞪着夜未央。有没有搞错,明明是他一脚踹开的,居然又赖在自己头上。
老板娘看着两人,突然哀嚎道:“你们是来帮我卖衣服,还是来砸我店门啊!你们知不知道这门很贵的…”
夜未央笑道:“西域购买的如意门,不过才几千两银子,多卖几件衣服不就赚回来了。”
孟传情火上加油,道:“关键是,你的衣服还一件没有卖出去。”
老板娘彻底抓狂了,“这门可是无价之宝啊…你们居然…赔我的门!”她突然抓住两人的衣衫,怒吼道。
两人想不到她竟然如此在乎这门,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夜未央道:“只不过是一块门板,怎么就成了无价之宝?”
老板娘松开了颤抖的手,指向门口道:“你们都给我出去…”
半个时辰后。
孟传情和夜未央坐在屋檐下。
屋中,老板娘抱着门板,依然哀嚎着:“我上辈子遭了什么孽啊…这门可是老爷亲手钉上的啊…老爷把这家店交给我打理,如今店门却被这两个瘟神给砸了…我可怎么跟老爷交待啊…”
夜未央用胳膊拐了拐孟传情,“兄弟,去劝劝她吧!”
孟传情道:“你怎么不去?别忘了你才是罪魁祸首。”若不是他那一脚,怎么会惹出这样的麻烦。
老板娘将两人赶出门后,一直为那个有纪念意义的门哭个不停,两人也不好就这样离开,便坐在屋檐下干等着。从老板娘断断续续的言语中,他们明白了她抓狂的原因。
这门是老板娘的夫家,也就是苏州城十大富商之一的邱欢亲手为她钉上的,而这家店也是邱欢送给老板娘的成亲礼物。邱欢妻妾十多个,每迎娶一个,就会将新开张的店铺送给新宠,由她自己打理,是亏是赚全都是她自己的。
邱欢不愧是生意人,娶的妻妾都是生意好手,各行精英。他本身做的是丝绸生意,所以他的妻妾要么是刺绣高手,要么是染布高手,要么是裁缝高手。这老板娘是他的第七个小妾,是个缝纫高手。
邱欢每个月都会从妻妾中选出一个业绩最好的,陪他去外地谈生意,游山玩水,风光无限。于是,这些妻妾便努力地打理着自己的生意。倘若业绩不好也就算了,但连店门都毁了,那会不会被老爷给休了…老板娘越想越后怕,哭的更惨了。
夜未央突然道:“我们开溜吧!”
孟传情不屑地瞪了他一眼,“小人之径。”
夜未央笑道:“这叫明智之举,难道你要在这里坐到天黑?”
孟传情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夜未央笑道:“好吧!我这个小人就舍命陪陪你这个君子,我倒要看看你能坐到几时。”
两个时辰后,屋里已经安静了下来。
屋外的夜未央有些按捺不住了,看着靠在墙上,枕着双臂,翘着二郎腿的孟传情,问道:“你不饿吗?要不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比定力,他哪里是孟传情的对手,孟传情能被吵死,但决不会被闷死,他可以闷上一天不说话。但夜未央就不行了,他是那种挨不住寂寞的主,一会儿不说话,他可就心氧了。
孟传情扭头看向他,道:“这已经是你第三次问我了,我还是那句话,不饿!”然后他又扭过头,继续舒服地晒着太阳。
夜未央一脸的憋屈,也学他靠在墙上,翘起了二郎腿,喃喃道:“若是有人能为我送来美味的饭菜就好了。”
正说着,脚步声传来。劳天提着一个花篮出现在他面前。
夜未央眨了一下眼睛,自言道“是我眼花了吗?”
“领主!”听到了这熟悉的声音,夜未央立马坐了起来。“六日,你怎么来了?”
劳天道:“领主感冒尚未痊愈,伙食不能太差,我亲自做了饭菜,里面掺了药草,这样才有良效。”劳天说着将花篮里的饭菜取出放在夜未央的身边,递给了他一双筷子,然后蹲在一旁看着他。
夜未央发现孟传情正用一双明亮的眼睛好奇地盯着劳天看,不禁凑近了他,打趣道:“看上她了吗?”
孟传情反谑道:“你的,我敢吗?”
夜未央大笑,道:“好,哥哥请你吃饭,六日做的饭菜,保证你吃了一次,就不想吃别家的了。”
劳天看了两人一眼,默契地走进了裁缝铺。然后去了后院厨房,不管正在炒菜的老板娘满脸惊讶,径直在橱柜里拿了一双碗筷,转身就走。
“有贼啊!”许久后,老板娘的声音从后院传了出来。
劳天将饭菜分一些到碗里,然后来到孟传情身边,递给他。
孟传情没有接,一脸的惊讶,就一句“哥哥请你吃饭”她就服务的这么周到,天下间竟有这么好的跟班,这么善解人意的属下?
劳天单膝跪地,双手奉上碗筷,道:“请!”
夜未央嚼着嘴里的饭菜,道:“兄弟,接了吧!就当是赛前友谊的增进。”
孟传情接过碗筷,正欲问个仔细,却听劳天道:“你好,我叫劳天,明天,我们将会成为对手,还望阁下手下留情。”
孟传情、夜未央、劳天三人站在东华客栈的城楼之上,望下底下的舞狮台,各有所思。
老板娘吃了饭后,竟然出乎意料没有找他们的麻烦,还轻言淡语地让他们回来了。尽管如此,几人还是有些歉疚,留下了几张银票,算作补偿。三人离开裁缝铺后,夜未央非要跟着孟传情回东华客栈,谁曾想他竟是要登楼观看舞狮台。
“有什么好看的?”孟传情上楼时还忍不住嘀咕,然而一到楼上看到下面的舞狮台,他就傻眼了。
早晨上楼时他并没有注意,此时舞狮台竟已模样大变。台上竖起了五根柱子,中间最高最粗的那根顶端放着一座莲台,在莲台的上方七尺,是一个方形框架,上面系满了无数红绳。框架相对的两端分别用两根铁链拴起,一方拴在了东华客栈城楼顶的城墙之上,也就是孟传情三人所处的位置,另一方拴在了莫邪塔三楼的窗户之上,刚好形成了一条直线。
更精妙的是,四根略细的柱子刚好就在框架四边的正中间,也就是说如果将四根柱子延伸到框架的高度的话,刚好将框架的四个边分成两对半。最令人奇怪的是,每根柱子都是用网隔开的。四根细柱,每相邻的两根都被一层网隔着,而中间的粗柱几乎完全被网包围。那些网没
有任何东西牵着,仿佛是从地底长出来的,而所有的网网洞都有碗口大小。孟传情望着面前两条被拉得很直铁链。从这里到对面的莫邪塔,有三十里之遥,这么远的距离可以将铁链拉得一点都不弯曲,也是一项了不得的本事吧!
在孟传情暗赞的同时,夜未央两眼闪烁光芒也静静地看着舞狮台,许久后,他露出了一丝深邃难测的笑:“有意思,这样的布置很有挑战性,看来明天的莫邪大会要夺取终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你意在终宝?”孟传情有些好奇,“莫非你知道今年的终宝是什么?”
夜未央笑了笑,看着他道:“如果你意在证明自己的话,那终宝是什么对你来说就根本不重要了,又何必多问呢?”
孟传情驳道:“照你这样说,如果我吃饭只是为了填饱肚子的话,就不用管饭菜的好坏了?”
夜未央道:“计较那些做什么,达到目的才是重点。”
“那你就不怕吃了拉肚子?”
“那已经是我达成目的之后的另一件事了,不在我现在的考虑范围之类。”
直至此刻,孟传情才明白他和夜未央之间最大的差距:他无论做任何事情都会深思熟虑,考虑到各方面的因素,确定对自己和身旁的人无害后才会决定要不要做,换句话说,他做事情既在乎经过又在乎结果;而夜未央则是那种只在乎结果,不在乎经过的人,有时甚至会为达目的不惜伤害自己或者他人,对他来说,结果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有时他会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样的人能和自己成为朋友吗?孟传情不禁在心中自问。
“六日,你看好了!”仿佛对莫邪大会非常了解,夜未央指着柱子顶端的那座莲台,道:“终宝就摆在莲台之上,那是你唯一的目标,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劳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孟传情看着两人,突然道:“你为什么不亲自出手呢?如果明天她刚好和我一组,你就不怕她败在我的手上…”
“哈哈哈…”夜未央大笑道:“六日的武功已属江湖一流,若说是与你打个平手倒还可信,败在你的手上那是绝无可能的!”
“既然如此,明天我就不能手下留情了,胜者为王,我们凭真功夫夺宝!”孟传情冷然笑道。
夜未央显然是没料到他会这样说,沉默了一阵,突然看向劳天笑道:“看到了吧!你的对手很强。”
劳天看了一眼孟传情,道:“属下明白。”
孟传情笑了笑,看向前方,几人都不再说话。
许久后,孟传情突然将手搭上面前的铁链,道:“夜未央,你们若是此时回莫邪塔,必定极为方便,这不是现成的桥吗?”
夜未央道:“这是在赶客吗?也罢!反正我们也看够了,这就走。六日,我们先试试这铁链够不够结实!”说完,他往前一跃,率先踩在了铁链之上。令孟传情吃惊的是,他踩在上面就如地面一样,竟然不摇不晃。
劳天接着也跃上了铁链,明显她的轻功差了夜未央一截,铁链微微晃动了一下,两人展开双臂,沿着铁链朝莫邪塔飞奔而去。
孟传情望着两人的身影,冷笑道:“小样!就是想试试你们的轻功罢了,看来也不过如此!”他已看出来了,这两人的轻功虽然高明,却全都在他之下,那么明天的莫邪大会他的胜算岂不是又多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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