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鄢商慈边向内间走去边道:“跟我哥哥的房间一样,简单整洁。”她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孟传情道:“你们都不喜欢多余的东西出现在这里,是不想别人看透你们吧!换句话说,你们除了自己愿意相信的人,对其他每个人都存有戒心,不愿将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出来。你们活的可真累啊!”
孟传情讶异地看着她,能够从一个人的房间摆设看出主人的心思,还真是不简单。其实她与自己一样也是个双面人吧!不同的是自己属于刻意的伪装,而她却是不经意的表露。因此,如她所说,他活的很累,而她要远比自己快乐的多。他苦笑道:“若有一天,你和我的身份对换,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对每个人都心存戒心了。虽然它也将许多美好的东西拒之门外,但有时是身不由己。”
与其说是心存戒心,不如说是害怕吧!当一个人害怕时,无法不心存戒心度日,因为一旦松懈,就会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然后被人抓住把柄,打压排挤,永远受制于人,痛苦一生。
鄢商慈笑道:“何须互换身份?你的处境,我早已明白,我只想告诉你,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要将我拒之门外,我会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孟传情听了这话,无不感动,牵着鄢商慈的手亲了一口。
鄢商慈看着孟传情,笑意嫣然,道:“其实这里很闷的,都没人跟我说话。”
孟传情道:“我陪你吧。今晚的月光很美。”
二人手牵手一起出了房门,正好撞上孟雪夜。她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道:“二公子还真是胆大。”
孟传情看着她,想了想,突然道:“我还有更胆大的。”
孟雪夜还未反应过来,孟传情突然出手封了她的穴道,道:“我要出去潇洒,你这个眼线肯定是紧紧地跟着,这样,我如何玩的尽兴?”
孟雪夜动弹不得,眼里却满是惊讶。孟传情又道:“既然那么听话,你还是去书房守着父亲吧。”之后,他将孟雪夜搬去了孟凡尘的书房,在他的橱柜里找到了一瓶药,塞进了她嘴里。“这是昏睡丹,足以让你睡到父亲出关的那一日。”
解决了孟雪夜,孟传情潇洒地离开书房,鄢商慈问道:“把她藏在孟叔叔的书房你不怕他发现?”
孟传情道:“第一,父亲在密室闭关修炼武功,未满之日不会出来,就发现不了她;第二,父亲的书房从不许任何人进,也就避免了别人发现她从而将她救醒;第三,我要让父亲出关后自己发现并叫醒她,这也”算是一个小小的挑战。而在此期间,我要出庄尽情的潇洒。”
“你恨他吗?”鄢商慈问道。
孟传情怔住了。恨?是恨自己吧!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父亲如此的痛恨自己。每当看到别人家的儿女能够承欢父母的膝下,他是多么的渴望。他渴望父母给他多一些关怀,为此不管多累,他也努力将父亲的要求做到最好。他极力证明自己的不凡,让父亲正视他的存在,可是,他做的越好,越出色就越得不到父亲的重视。他陷入了两难之中,对父亲的话惟命是从,只会让父亲更加的讨厌他,但如果违逆他,他怕会失去这个家,失去这最后的一点点温暖。
这些年来,他一直所求的无非是父亲一句赞扬的话。一次次的冷漠态度终於让他明白,父亲永远不会对自己说上一句好话,于是他豁出去了,也许只有违逆才会让父亲正视他的存在吧!就从孟雪夜这件事开始,他不再做从前那个乖小孩!
鄢商慈见孟传情沉默不语,知道自己是问到他的心结了,她叹了口气道:“为什么不和孟叔叔心平气和的谈一谈呢?”
孟传情恨声道:“他从不给我机会。”
鄢商慈牵起他的手柔声道:“不要生恨,恨会让你更加的痛苦,如果你累了或是不开心就来找我。无论何时,我都会站在你这一边,也永远都会给你一个诉说的机会。”
正说话之际,忽听有人在院子里高喊:“二公子!”
孟传情一惊,“这好像是桑俊的声音,难道是表妹回来了。”他丢下鄢商慈就跑了出去。
桑俊的声音将房中的孟传心也引了出来,二人看着他气喘吁吁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安。桑俊的功夫可不赖,能够累成这样,就证明他非常急,能让他着急的,也就只有桑幼忧了。
孟传情还未询问,就听桑俊道:“二公子,快跟我去找小姐。”
“表妹她怎么呢?”
“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孟传情想了想,道:“是舅舅的祭日,难怪了,我就说娘怎么半天不见人了,原来已经出发去北邙山了。”
桑俊道:“小姐知道你安全回来了,便迫不及待地往回赶,半路上忽然想起来明天是她爹的忌日,当即策马往北邙山上赶。可是,她的身体很虚弱啊,都几天没休息了,怎么能走那么远的路程。”
孟传情叹了口气,道:“她那个脾气,你是拦不住的,她是个孝女,亲爹的祭日怎能不去,就算瘫痪了,爬她也要爬过去。”
“传情,你跟桑俊去找她吧。大哥闭门思过,娘和孟管家都不在,庄里暂时由我看着。”孟传心道。
孟传情当即准备和桑俊一起出发,鄢商慈这时出来了,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传情,你答应过我什么?去哪都要带着我。”
孟传情笑道:“行!”
桑俊看了鄢商慈一眼,先走一步。孟传情随后带着鄢商慈和小麦去追。
“传情,你真的不管武林庄了?”鄢商慈和孟传情坐在同一匹马上,抱着他的腰,问道。
“管它做甚?区区武林庄哪抵得上表妹珍贵,她可是无价之宝。”
“听说她很有钱,是真的吗?”
“当然,只要她愿意,买下十个武林庄都不在话下。”
“啊?这么有钱,是不是继承了家产啊?”
“非也!她可是商界才女。十岁那年被我娘送去西域学商,仅仅五年便学有所成,然后又花了两年的时间让自己成为中原首富。由于她行事低调不爱公开露面,所以不为人知。”
桑俊是在溪边追上桑幼忧的。当时她正要饮水,却由于身体虚弱差点一头栽到水中,幸好桑俊及时拉住了她。喝完水后,她又急着上路,桑俊拦她不住,只得随她同行。孟传情很快追了上来,见桑幼忧坚持前行,不得已一掌劈晕了她。
几人在一片草地上休息。
孟传情来到鄢商慈身边问道:“怕不怕疼?”
鄢商慈道:“怕。”
孟传情道:“那你要忍着点。”
鄢商慈道:“你想做什麽?”
孟传情带着恳求的眼神道:“借你几滴血救表妹。”无花果应该已经和她的血液融为一体了,她的血也许可以让表妹的身体尽快好起来。
鄢商慈倒爽快,想也不想就取下头上的发簪,交给孟传情,然后伸出自己的一只手,道:“来吧!”
孟传情倒有些不忍了,不肯接发簪。鄢商慈道:“只要是你要我做的,再痛再苦,我都能做到。”然后她自己划破手掌。曾经见了血都害怕的人,今日却让自己流了血,她却仅仅是一个皱眉;曾经划破别人的脸都惊恐失色的人,今日却有勇气划破自己的手。在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渐渐变得坚强起来,爱情真的是一种很伟大的力量。
“你怎么不找东西接着?”血流出来了,鄢商慈才发现孟传情是空手而来。孟传情笑了笑,突然左掌运功,一道蓝色光圈出现在他的左掌之上。鄢商慈的血滴在光圈中形成一粒粒的血珠。
孟传情托着光圈来到桑幼忧的身边,一手扶起昏迷的她,扳开她的嘴,左掌一抖,光圈中的血珠便化为一股血流射向桑幼忧的嘴里。他的这一绝技似是变魔术般,让身旁的桑俊看得羡慕不已。小时候玩水时,孟传情就发现了自己有这一项绝技,由于太过不可思议,他从不轻易使用。
小麦帮鄢商慈包扎好了伤口,两人一起来到孟传情的身边。鄢商慈问道:“现在怎么办?”
孟传情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天快黑了,怕是赶不回武林庄了。现在附近找个地方住下吧!”
孟传情一行人情愿享受黑夜的浪漫月光,也不愿去附近寻找栖身之所。几人策马奔腾早已远离莫邪镇,此时,身在荒山又将近傍晚,于是有人提议就在这绿草丛中露宿了。谁也想不到提议者竟是鄢商慈。这个自小就被养在笼中的金雀鸟猛然提出这样的建议,着实吓了众人一跳。
孟传情怕她和桑幼忧娇弱的身躯受不了夜风的吹拂,坚决反对。结果一向文静的鄢商慈竟然跟他耍赖皮,赖在地上怎么也不肯走。孟传情拿她无辙,只好妥协。桑俊自远处树林打来野味,拾来干枝,生了一堆火和小麦烤着。
孟传情盘膝而坐,望着笑脸如花的鄢商慈,心中纳闷之极。他实在很难相信这个自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又不曾习过武功的千金小姐,竟然能吃得了这样的苦。但见鄢商慈一副很享受露宿野餐的模样,还拿过小麦手里的野味帮忙烤着。他也乐得从桑俊手里抢来一只。于是,四人开始大比拼,结果胜出的竟是桑俊,惹得孟传情极为不服,几人是好一阵欢笑。
桑幼忧被孟传情敲晕已昏迷了两个时辰。为了让她多休息一会儿,孟传情一直没有叫醒她。她喝了鄢商慈的血,气色已然好转,脸色渐变红润。加上孟传情和桑俊的两件外衣都盖在她的身上,让她的身体非常暖和。她睁开眼睛时,孟传情似是有感应般朝她望来。他将手中的野味插在地上,扶起了桑幼忧,并将两件外衣披在她的背上,极为细心。
桑幼忧看了看周围,哑声问道:“这是哪里?”
孟传情道:“这是苏州城外的一座小山…”
“天黑了…你为什么打晕我,不让我去看爹爹?”见天色已黑,桑幼忧不禁责问道。
孟传情道:“幼忧,你听我说,一次不去没关系的…”
“不!我一定要去。我答应过爹爹,每年的今天都要去看他的。”桑幼忧猛然站了起来,欲继续前行。
“你给我坐下!”孟传情一把拉住了坐回了地上,沉着脸道:“哪都不许去!”
桑幼忧见孟传情说话语气重了些,心里只觉得无比的委屈,伏在腿上抽泣道:“爹爹,对不起…女儿不孝…我失约了…对不起…”
孟传情见此,拍着她的背,安慰道:“表妹,不要自责了,要怪你就怪我吧!是我打晕了你才让你失约的,你想怎样惩罚我都行,但是我相信,舅舅是一定不会怪我的。”
桑幼忧抬起头看着他,涕笑道:“二表哥,我怎么会怪你呢。”
孟传情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道:“这么说,你不会再坚持去看舅舅了。”
桑幼忧一愣,突然明白自己又着了他的道,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从小就是这样,无论她在生意场上如何的独霸一方,在二表哥的事情上,她永远都是输家。表哥的智慧远在她之上,总是懂得适时的讨她欢心,有时明知他的话里设有圈套,她也心甘情愿地上当。或许,正如桑俊所说,普天之下,她只愿为孟传情一人而傻。
“幼忧,我可以这样叫你吗?”鄢商慈来到桑幼忧的身边亲切地问。
“你是?”对于眼前这个主动跟她打招呼的女子,她竟然对其有一种莫名的好感。
孟传情插口道:“表妹,她叫鄢商慈,是我的朋友,今后会住在武林庄。”
桑幼忧笑道:“这么说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今后你就是我的姐姐了。”
孟传情见两人相谈甚欢,极为投缘,心底别提有多高兴了。于是拿起了插在地上的野味就啃了起来,结果只吃了一口就被两女联合抢走。而桑俊和小麦却假装没看见,于是他只能眼巴巴地看着几人啃大餐。
夜幕降临,众人预备休息。由于山中多野兽,惟恐睡觉时遭到攻击,几人便商量留一人守夜。孟传情和桑俊两人却为此事争论不休,双方都坚持自己守夜,理由却都是为对方着想。
三个女子不屑于他们之间的“争斗”,都已畏缩在一起睡下了。为了争个输赢,孟传情决定和桑俊来场公平“决斗”,两人像是孩子般在草地上划起了拳,输家守夜。似乎能感应到对方出什麽,自小和人划拳他都是百战百胜。但是这一次,他输了…
桑俊认命地倒地休息,留下孟传情一人打坐守夜。不知过了多久,鄢商慈突然醒来,她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只野味,坐在孟传情身边。
“怎么还有一只?”孟传情诧异道。
鄢商慈笑道:“烤鸡高手多烤了一只,本来是要留给你表妹的。”
孟传情接过烤鸡道:“早该想到桑俊会藏私。他应该是这个世界上对表妹最好的人了吧!”
鄢商慈靠在他的肩头忍不住问道:“那么你呢?”
“我?”孟传情道:“我对表妹远远不如桑俊对她好。我一直都知道表妹喜欢我,可我只是拿她当妹妹。她事事为我,我都看在心里,所以,在很久以前我就决定了,我会守护她,直到终老,这也是她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这番话虽然说的不是鄢商慈,却让她感动了好一阵子。两人依偎在一起,在皎洁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无比的幸福。两人却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后的三人,除了小麦呼呼大睡以外,桑俊和桑幼忧都是睁着眼睛的,显然他们并没有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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