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是不是这么说的，你直接去问她不是更快吗？”
“呦呦你干什么啊？我又没说什么……”千雨那边也有些为难，“那、那她这么说了之后还有没有说别的？”
“没有。”
陆明这话，全无半点隐藏自己不快想法的意思，很冷，很生硬。
但千雨似乎没有理解到这种不快，而是接着问道，“那你之后有没有跟她说什么？”
“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我再接着说的呢？”
“你……”千雨的语气，转而开始带起了责备，“呦呦这就是你不懂了啊！像月月那样一个温柔的女孩子，如果开始跟你说起这种狠话，那绝对不是字面的意思好嘛！她是在等你主动过去道歉啊，你为什么会听不懂呢？为什么就不可以服一次软呢？”
陆明根本就没有想要去探究情况是否确实如此。
“是吗？那就是了吧。”
“那……”千雨有些担心起来了，“那你就不能主动去找月月道个歉吗？这样以后大家依然是朋友了，也不至于……”
“我为什么要道歉？”
“什么？”
“我哪里有错？
那个疯女人让我踢我们帮会的兄弟，我不同意，这难道是我的错吗？
如果说昨天晚上归云城的玩家会朝我们帮会这边打过来是他们自发的行为，如果这与狂狼、与他苍月无关，好！那我确实应该道歉，因为我没有尽好我的本分约束我们帮的兄弟谨言慎行，这种不谨言慎行将会导致我们帮会承担上影响云梦团结的恶名。
那么，他苍月能拍着胸脯说昨天的事情不是他的意思吗？
狂狼与风雅阁，究竟孰强孰弱，国服上下几千万玩家都清清楚楚，以他苍月的脑子不可能看不穿吧？他既然敢打白帝城、敢在这么几千万人面前给这么一个强大的公会难堪，就应当做好准备，而不是用那样的手段强行拉整个云梦城下水替他们狂狼收拾烂摊子！”
“什么叫‘他们狂狼’？我难道就不是狂狼的人了吗！？你这么说，是不是说我现在也是在蛮不讲理得绑架你让你帮我们狂狼收拾烂摊子！？”千雨怀着满腔的委屈用近乎于歇斯底里的形式吼了起来。
吼完之后，两边都沉默了。
其实陆明现在真的非常后悔。
自己为刚才什么要说那样的话？
脑子进水了吗？
他知道自己不对，但苦于覆水难收，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去补救。
想了半天，正准备向千雨认怂之时，那边却先发了言，用的是近乎哀求的语气。
“呦呦，你就当是为了我去跟月月道个歉好嘛？她是我的好朋友，我真的真的者的不想看到你们弄得那么僵，这样我会非常为难的，好吗？算我求求你了。”
向千雨低头，陆明认；
向水月低头，他不想。
又是片刻的沉默，千雨那边也没有了办法，“你就只对最后的态度道歉就可以了啊，你帮会的事情你不用管，我去跟月月说、我来帮你解释你的为难、我来教育她，难道这样都不行吗？你到底是打算让我怎么样？”
刚才是近乎哀求，而现在，语气中甚至带了些手足无措的哭腔。
陆明最怕的就是看见女孩子哭，此刻听到千雨如此说，他瞬间妥协，“你别这样，我去道歉还不行吗？”
千雨顿了一下，又道，“那……那你等等，我先劝劝月月，这个事情，确实是我们帮会不对，她的确不应该那样说的，我没说好之前，你不要讲，否则再争起来，到时候还更难堪。”
千雨那边开始了沉默，看样子，是在做水月思想工作了。
借着这段时间，陆明其实也在心里做着自己的思想工作。
“自己干嘛要跟水月那种疯婆娘一般见识？”
“被狗咬了然后就该咬回去吗？”
“好男不跟女斗，这是老祖宗传下来的亘古真理啊！”
“自己大老爷们一个，跟这么一个小丫头片子脸红脖子粗争半天干什么？争赢了又能怎么样？”
也不管别的，反正陆明就在心里不断重复着这么几句。
谎言说了1千遍，那一样会成为真理。
陆明觉得，不这么对自己洗脑，他还确实没办法向水月那个家伙低头。
也不知道究竟完成了那1千分之几的时候，千雨却发过了私聊，表示水月那边工作已经差不多了，让陆明可以过去道歉了。
陆明这边不情不愿的点开了水月的头像。
“刚才的事情，是我不对，我小孩子脾气说话不过大脑，你不要往心里去。”
没反应。
陆明心道一声呵呵。
随口嘟囔了一句，“这家伙真是，小孩子脾气，一言不合就还拉黑。”
水月态度极其冰冷得回道，“我什么时候拉黑过你了？”
欸，这突然又活了。
“刚才怎么回事儿？”
“你有证据证明我拉黑过？”
陆明又呵呵了一下。
他真恨自己刚才为什么要关掉跟水月的聊天框，这样的话那句“当前玩家不在线”的提示就不会洗掉了，现在直接截图甩过去打脸！
“可以，不管了，话呢，刚才我说过，但我怕你军务繁忙没空看，现在重新说一遍……刚才的事情……”
第二次道歉，开了录音。
水月的回答是，“这个事情我也认了，既然你那么公私分明，好，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刚才的事情，我也有错……”
一通跟陆明刚才的话没有多少本质区别的“道歉”过后，水月又道，“以后呢，我也会跟你一样公私分明，绝对不会再在你面前谈论起我们帮会的事情了，所以！”
话音突然走高，“也请阁下、尊敬的县丞帮会坛主先生，不要再在我面前妄议狂狼的是非！如果你还有脑子，那最好也不要在千雨面前说狂狼的坏话，我这是为了你好，OK？”
O你ma个K！
“OK！”
陆明狠狠得挤出了这么两个音。
水月那边又道，“昨天的事情，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说明白来……”
“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公私分明、不再在我面前谈帮会了吗？”
“以后的事情，我确实不会跟你说，但之前的事情不包括在内！”
强词夺理，真是强词夺理！
难怪孔子云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
“昨天的事情，你以为真像世界上那群人说的那么简单？
哼哼，让我来告诉你究竟如何。
首先，从结果来看，归云城那些散人玩家，战斗力怎么样？你堂堂一个县丞帮会坛主，当时不可能不在前线吧？”
“那又如何呢？你下一句是不是想说你们狂狼事先已经算好了云梦西线所有帮会的战斗力，都是有节制得在引狼？拉那么多人过来，实际上是准备给我们送人头、送贡献的？
哈哈，有道理，真是太有道理了，既然如此，我先替我们帮会那么多兄弟谢过贵帮了。”
“你不要这么阴阳怪气好嘛？”
“我什么地方阴阳怪气了？你想跟我阐述事实，那我也是在用我认知到的事实来回答你，哪里不对？”
“是吗？”
“我承认，我确实是一个结果主义者；我也承认，昨天晚上那一两万人，的确没有翻出多少浪花，并且贵帮也确实在第一时间给了照会让我们做好准备，虽然说照会的这个时间点是在事发之后。
我不是在质疑贵帮行动力啊，也没有心思去设想这个时间点提前了会对西线局势产生什么后果，你跟我说这些，我也听不懂！
但是！
有些事情，不能简单得用结果论来套！
战斗力？
扪心自问，光用看的，你能判断出几个人的战斗力？
一个人的战斗力你可能都判断不出来，何况10万人？
当时幸好我们帮会因为某些原因，在线率比较高、玩家士气也比较高，没有出问题，从结果上来看确实是贵帮不远千里送了上万斤的鹅毛，这份厚礼、鄙帮接了，这份情谊、永记于心！”
陆明这边直接把水月想要说的话都说了出来，被反将了一军的后者显然也有些愕然，半晌回不上话来。
末了，她又道，“好，既然你眼光这么长远，我也没有必要再用表面上能看出来的事情跟你讲了，就跟你说一说你认知不到的事实好了；
昨天，我们帮会其实在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准备，相关的布阵安排没有任何字面通知，完全是口耳相传，坛主传给各个方阵负责人，然后这些方阵负责人再各自传给下辖的各个团长，团长再传给各个队长，每个团、每个队、每个人该去到什么地方，一直到了晚上7点多的时候才这样一级一级往下传了下来；
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却被风雅阁抓了个一清二楚！
你觉得这是为什么？
清风出卖了我们！
你精力那么充沛，可以一个一个点开世界上的ID去看，你可以去问、你可以去查，看看吵得最凶的那些人的好友列表里面有没有一个这两天刚刚加到的清风人！”
“哼哼，”陆明冷笑了起来，“你说风清扬出卖你们，我就信？证据呢？
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些事情是谁定下来的？
苍月？还是说你们狂狼的指挥团队？
凭借什么定下来的？
你不要跟我说是抓阄啊。
该怎么布阵、哪个点战略意义更重要，这些事情，难道盛世会开动主服务器帮你们算吗？开了之后又能算得出来吗？
这都是人脑子想出来的事情，你们狂狼的人想得到，他风雅阁想不到？
开服到现在两个月，你们狂狼占了白帝城多久？一个礼拜而已，剩下7个礼拜呢？
你以为苍月举世无双、天下无出其右？那你以为你们的对手是谁？你觉得风雅阁一年花在指挥团队上的钱是多少？你以为他醉饮花间这么多年、这么多游戏积累下来的名声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还有，就算风清扬出卖了你们，那关我、关我们帮会什么事？
我们拉车帮这小破庙也出卖了你们？
云梦西线大大小小上百个帮会好几十万玩家都出卖了你们？
说真的，风雅阁那么大的家业，买个情报开的价肯定不会低，讲难听些，要真有那种机会，我相信99%的帮会都会出卖你们，
那有没有那个机会呢？
我跑过去跟无关风月说你们狂狼一共有58万人？还是57万？请恕我记性不好、忘了你刚才说的多少啊。
我脑子笨，但里面没有进水。
你觉得，他无关风月脑子进水了会愿意为这种谁都知道的情报掏钱？
有些事情，全天下都知道；有些事情，你们帮会本帮的普通帮众都知道；还有些事情，是只有你们帮会上层才知道的。
他妖狼如果没有跟风清扬说过什么，那风清扬就算也跟其他人一样想去赚风月那个钱不一样赚不到吗？
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们家大业大的狂狼订防御计划的时候要向手下一帮刺客的清风请教，如果他们有那种能耐，上个礼拜至于会被骂成那么惨？”
话刚出口，陆明就觉得有些不妥。
自己怎么开始黑起清风来了。
不好不好，要是这大小姐故意截图把这段话发给风清扬……
理论上估计不会啊，但谨慎起见还是多说几句抢救一下。
“说起来，人家清风那心理素质才真的叫过硬，上个礼拜——包括这礼拜前五天一直都被人刷世界往死了黑，人家呢？我自岿然不动、你们该怎么黑怎么黑、我就当没听见。
你再看看你们狂狼的反应，这才刚刚被骂了24个小时多一点儿，就已经坐不住了？
人家清风为什么能无视外界的谩骂和那么大的压力？
那是人家有底气，人家有自信，人家是清风，人家已经不需要再用一些无聊的战绩来向世人证明他们的能力了，即使他们打得再差他们依然是清风、不是暴风。
那你们狂狼呢？
众所周知，贵帮不管是实力还是地位乃至于财力，那都是要超过清风的，你们比清风更有资本自信，但你们却没有展现出跟自己实力相匹配的自信。
贵帮比之清风，强，但只强了分毫，说起来其实在伯仲之间；
那贵帮比之风雅阁呢？
我觉得你没有必要那么自卑，这世界上绝大多数人都是有脑子的，云梦五百多万玩家，现在上世界骂你们的有几个啊？
有谁会因为你们打不过风雅阁而来嘲笑你们弱小？
不会有的！
大家只会去感叹风雅阁的强大！
何必为了这么一点点小小的挫折就跑来在我一个局外人面前自怨自艾？”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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