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被叔那阴测测的笑声吓得一哆嗦,蒙在被子里惊恐的问他:“你干啥?”
叔美滋滋的笑道:“养尸地那儿进人了,进去出不来了。”
听了叔这话,我一咕噜爬起来,被子一掀。就去找衣服。
叔说过‘催尸’仪式还没完,那人半夜三更的进去,指定是去‘催尸’了,这回进去出不来了,我们正好去来个瓮中捉鳖。
“你干啥?”叔问我。
“抓坏人啊!”我一边穿裤子,一边理所当热的回答。
“你给我躺下!瞅瞅你那急性子!让他在那里住一宿,赶明我再去抓他。”叔训斥了我两句,不慌不忙的又躺下了。
“那要跑了咋办啊?”我着急的问道。
我对叔摆的那几块石头还真挺不放心,叔那时候都说了,要碰上个懂行的,稍一推敲就出来了。这么晚,敢一个人进乱葬岗,那指定是个懂行的啊!人家树上挂了那么多白布绫,叔都轻而易举的出来了,就叔那几块破石头,能困住人一晚上?
“你要对叔有信心!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叔戏谑的说着,随后便不再理我。低狂叼血。
我听着叔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辗转反侧了半宿。要不是一个人胆虚,我真就跑去看看了。
终于等到了天亮!叔吃饱喝足,打了个饱嗝,一挥手道:“出发!”
我‘蹭’就窜了出去,一边走还一边问叔:“那啥,咱要不要去喊上胖子啊?”
叔一边锁门儿,一边回答:“不叫了。再遇到个狠茬子,带着你们都是拖油瓶。”
我最听不得叔说这个。不高兴的嘀咕:“谁让你不教我点厉害玩意儿。你要早教我,我现在说不定都能保护你了!”
“你咋不说你自己笨呢!倒是怪起了我,你这么多年,背了那么多书。起到啥作用了?”叔问我。
“啥用没有!”我依旧气呼呼的,跟叔着顶牛。
叔摇摇头,对我挺失望的样子,道:“‘十六字诀’还记得吗?背给我听听。”
“一吸便提,气气归脐。一提便咽,水火相见。”我不情愿的背着,这‘十六字诀’我四岁就能倒背如流,背的比‘鹅鹅鹅’都熟,可也没见着有啥用。
叔点头道:“背的不错,可你有没有试着,按照字面上的意思练习过。”
“字面上的意思?”我仔细想了一下,这字面上好像还真有点意思,可我一直都是拿它当诗背的。于是我老实的摇摇头。
叔又说道:“一直以来,我让你背的那些东西,有些是各家各派都有传承的,有些是叔的师门传承,而背诵,不仅仅是让你记住,长期的背诵非常锻炼人的心智,能使人快速沉静,进入忘我的状态,结合这个,辅以观相,实是想让你‘千稳万当之行,徒至心归于一’啊!”
叔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拧着眉头,疑惑的看着我,像是问我能不能听懂。
我似懂非懂的摇了摇头。
叔有些小无奈的样子,道:“叔之所以只让你记而不加以指点,就是想让你根基更为稳密,而辅助‘观想之法’,是藉此启发你的慧才。而你现在做的不错,已经从初始的‘观照’升级为能‘观之智’这与你的年纪来说,足以自傲了。”
说道这里,我有些明白了,叔说的‘观之智’应该就是那个在我脑中,千变万化的棋盘,他化作了五行,演绎出了天地之象,可这又如何?在我看来,这还不如一张符纸来的厉害。
叔摸了摸我的头,道:“这说明你的根基稳了,可以学其它东西,并且叔保证,你学起来会非常的快,因为你的身体里,现在蕴含着无尽的能量,只是你不知道如何运用而已。”
长大之后,叔除了打我的头,很少再这样亲昵的摸我,我觉得怪不好意思,躲了躲,却被叔抓回来,使劲的摸了一顿。
我不服气,偷偷在他腰侧袭击了一拳,惹得叔嗷嗷叫,我就跑,我以为叔会来追我,可他却望着我的背影喊道:“好小子,你倒给叔提了个醒,叔想了个好主意,以后每天陪你练练!”叔说完又发出那种阴测测的笑声,我没来由的心里一颤,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之后叔又叫我,“来,今天早上天气不错,空气清新,我说给你说道说道这‘十六字诀’。”
我老实的回到叔的身边,听他给我讲。
“首先,这‘一吸便提’,要做到凝神静心,轻吸一口清气,气息悠长,往丹田下方沉去,并在吸气的同时,提气,提气同样提与丹田之内,略顿,以便清气与内气相融。想象气息从这些地方流过,直通大脑,在气息呼出的同时,缓缓松身。所谓的‘气气归脐’便是如此。接着,‘一提便咽,水火相见’依旧是提气于丹田。在提气的同时,口中先须漱津三五次,舌搅上下腭,仍以舌抵上腭,满口津生,像吞入内气那样,分三至五口把津液吞入腹内,要求吞的时候使劲,发出吞咽之声,津液要尽量往下沉,沉入丹田之内,稍顿,已达水火相济……”
叔细细的与我说着,偶尔还小示范一下,我认真的学,心里不免惊讶,那短短的四句口诀,竟然涵盖了这么多意思。
叔把所有的要领都给我说完后,又嘱咐我,每天跑完步后,要练习一番,如此下来,好处多多。
我们爷俩一路走,一路说道,不知道人可能会以为我俩在郊游,直到我们远远的看到了乱葬岗。
站在乱葬岗上面的小坡上往下瞅,七棵大树均在,独不见那大坟,难怪当初王巧巧说,她来过多次,从未看到过大坟了,这障目法还真是厉害,看来改天得缠缠叔,让他也教教我。不过我终究是不知道叔此中造诣深浅,万一我们进去一看,那人跑了,那可扯淡了!
这么一想,我有点紧张,悄声问叔:“那人要是没在里头咋办?”
叔拍着胸脯,自信满满,道:“放心吧,跑不了他!”
很快,我们就进了乱葬岗,走过一座座荒坟,来到了那几颗大树旁。叔嘱咐我:“跟紧了,可别走岔了。”
我自然是紧紧的跟着,如此七拐八拐,走了没五分钟,那座大坟就出现在了我们眼前!
我抬眼望去,地上坐着一个干瘪的老头,他身边放着一个‘垸子’旁边还躺着一把铁锨,此刻正仰头,疑惑的望着我们。
“王大憨!”我惊呼出声。
八辈子我也没想到啊,这-这一定是弄错了吧,阵法困住的怎么会是他!!
这个王大憨是我们村子里头一个五保户老头,外号叫‘一根筋’他本有两子,早年都死了,后来老伴也死了,剩他孤零零的一个人,年纪大了,地里活计干不了,村子里可怜他,就给了他一个‘五保户’的名额。可他咋的就跑这里来了呢?难道‘催尸’的人是他!
叔同样大吃一惊,看那样子,就是打死他,他都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王大憨’。
“问先生?咋的是你?”王大憨显然也非常惊讶,可继而他就高兴了,坐在地上,搓着手乐呵呵道:“俺知道了,问先生,你一定是来救俺的吧,俺在这儿遇到鬼打墙,转了大半晚上也没转出去呢,这下好了,你来了!这下好了……”
王大憨絮絮叨叨,不过随后他也疑惑了,道:“咦?你咋就知道俺被困在这里了呢?哦!俺知道了,你会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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