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见那口空棺材的底部,四周,乃至斜斜立在一边的棺材盖子上,都有密集的黑线。
“这是墨斗线”叔回答道。
墨斗线我知道,木匠做活的时候。为求两端持平,会用墨线在上面弹出一道直线,可这棺板又不锯开,上头为什么会弹有那么多的墨线呢?
叔给我们解释,道:“木匠是手工业者的代表,在古代是被看作为一种神圣的职业,尤其是他们的祖师,鲁班,至今仍受人供奉,而木匠的墨线盒,更是鬼害怕的东西。墨盒画出的线都是正线,从没有弯线,所以一切邪恶的东西,都怕这个正,这也就是我们说的邪不压正。”
“墨线围房,百鬼不侵,墨线绕腕,鬼不上身,而这棺材里被弹了这么多墨线,就是想要以墨线封棺!”
“师傅,墨线封棺会怎样?”胖子问道叔。
“墨线封棺,鬼物不出。也就是说,这棺材被人为设成了一个牢笼,而棺材里的人,魂魄会被禁锢在此。永世都出不来了。”
“啊!这是谁干的啊?”我脱口问道。
“自己家人肯定不会那么干,难道是做棺材的木匠?没理由啊!”叔又摇摇头道:“不止这一口。另外两口也都被人弹了墨线。看来是有人想把她们镇压。”
我倒吸一口凉气,即便是坐了鬼,也有入六道,在次轮回的权利。就算是叔,也一直秉承着非大恶之鬼不杀,把其送走的原则,这是谁这般歹毒,一次要镇压三个鬼魂呢?
“我看指定是那二娃!他怕他们变成鬼后会来害他,所以就想出了这个馊主意。”胖子推测着。
“不好妄加推断,不过我观二娃那面相,他天庭狭窄,双眉相连,鼠目,两颊洼陷,这样的人确实心机重,心眼小。”叔说着又道:“也无妨,我先招那‘艳红’来问问,假若她真有什么心愿未了,在合理范围之内,我可以帮她完成的,定会帮她。不过她已经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就怕她丧失理智,再去害人,如果真是那样,那就只好用这墨线棺来装她了。(网)”
“叔这么说,她爹真是被她给害死的?”
叔点头说是:“是被她吓死,那眼瞳里还有个鬼影,那是他最后看到的东西,也因为坐了亏心事,心中本就有鬼,就活活被吓死了!”
“师傅,那你帮我开个天眼吧,等会让我也见识一下鬼!”胖子一幅讨好的样子,央求着。
“小胖子懂的还不少,还知道开天眼!”叔说着话儿,眼神却是看向我。
‘鬼眼术’之法,我确实跟胖子无意间说起过,没想到胖子倒是放在心里了。于是我悻悻笑,边笑边说:“叔,你也给我开个天眼吧,我也想看看。”
“你还用开天眼?你不是自身就能看到鬼吗?”
“我是能看见鬼,可我不是戴着……”我用手扯脖子上的‘龙精’却忽然发现,我那龙精上,不知什么时候,竟有了一条小小的裂纹。
我一下子就不好了,大声嚷嚷道:“叔,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我的龙精怎么-怎么破了!”
这龙精我戴了十多年,从来没把它摘下来过,它现在就像我身体的一部分,这回忽然裂了,我这一下子还真是接受不了。
叔道:“你仔细看看,那不是裂了,是一丝鬼气,那晚‘飞尸’全力引你,你以为凭你一己之力,能坚持那么久没往那土坑里跳?那都是龙精给你挡着呢,加之这几年,它一直滋养着里面那个小畜生,所剩灵力本也已经不多了,所以,以后你又能见到鬼了。”
“啊!又能见鬼了!”我惊呼一声。
还有那小蛇。它竟然在吸收龙精的灵气!还有这等事,“叔,你咋的也不早告诉我呢?”我恨恨的说着,真想把那小蛇给揪出来。
“告诉你你能怎么着?”叔看我急,像是故意在逗我。
我一时语塞,我还真不能怎么着。
叔看我那样子,哈哈笑道:“当年‘鬼道士’与‘老蛟’可真是送了你一场大机缘啊!”
“啥大机缘?”我不满的问叔,我龙精这都碎了,他还笑的那么开心!
胖子也听得一头雾水,最后忍不住问道:“师傅,小天带那龙精,到底是啥玩意儿?”
叔沉吟道:“古书中记载,说是真龙死后,一口先天精气凝聚不散,而结龙精,龙精万金难求,佩之,邪不入体,百病不侵。还有记载称,龙精是一种天生地养的奇石,经过千万年后,会藉天地精气,化成精怪,天为父,地为母,天地之宠集其一身,万法不收,不过它到底是什么,这个具体也没人说的清楚,不过它内里蕴含的能量,无疑,非常之强大,而那种能量,与那小畜生正巧相合,如果按照第一种说法来看,那小畜生,可能也属龙脉!而上次见它,它已然与之前大不相同,这是它在脱变,或许某天,它会一飞冲天,你说,到时候,它与你,是不是一场大机缘?”
叔的话听的我目瞪口呆:“叔,你这是在讲神话故事吗?”我傻呆呆的问道。
叔呵呵笑道:“无论如何,龙精是属于你的物品,你的龙精滋养了它,它日后会反哺于你的。”
这时候,王艳玲的大姐从屋里走了出来,肩膀上背着一个小包袱,看样子是要回婆家了。
她走到我们身边,红着眼圈,哑着嗓子说道:“问先生屋里坐着吧,你看这些……唉,真是慢待你们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我总觉得这大姐似乎有许多的愁,那不是因为娘家一下子死了这么些人,那种短暂的愁,倒像是那愁在她的身上沉淀了多少年,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股子里。
叔说:“不打紧,我正好在院子里看看,你回头要再回来,去我那儿坐坐,我给你画张符,驱驱身上的晦气,不管怎么说,孩子总是无辜的。”
大姐和叔客气了几句,慢悠悠的走了,我这才问道:“叔,你刚才说那‘孩子是无辜的’这话是啥意思啊?”
叔望着大姐消失的背影,道:“这也是个苦命的姑娘啊!”说到这里,叔回头道:“来,小胖子,我帮你开天眼。”
胖子一听这话,乐的那大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把我往旁边一划拉,就挤到了叔的面前。
就见叔伸出一指,在胖子的额头上以指代笔,写着什么,嘴里念念叨叨:“天青地明,阴浊阳青,开我法眼,阴阳分明,急急如律令!”低肠木划。
如此连念了三遍,天眼开了,而这时候,二娃也回来了。
二娃大包小包的提溜着,进了院子看到我们正站在棺材边上,一下子就愣住了,那面部表情极不自然的说道:“问-先生,咋-咋不屋里坐着呢?”
一看他那样,我们心里就都有数了,这棺材上的线定然就是他弹上去的,没想到他这个做二叔的,心肠还那么歹毒。
“问--问先生,东西都买回来了!接下来怎么办呢?”二娃使劲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着。
“去,屋里找个空桌子摆上。”叔对他一挥手,态度冷淡的说着,像是不屑与他多言。
屋里那娘几个又回里屋了,我就听有个女声呜咽着说道:“妈~你就吃点吧,这么下去,你再垮了,我们姐仨可咋活啊……”
二娃像是没话找话,一边收拾桌子,一边道:“唉!我嫂子,她从昨天傍晚哭到现在,水米未进,到这回,泪都哭不出来了,可怜啊--。”
我看他摇头晃脑那样,都觉得虚伪,胖子更直接,没好气的,道:“得了,你别说了,赶紧的收拾吧!”
很快,二娃就收拾出了一张空桌子,贡品摆上,香烛插起,只等招‘艳红’那鬼来问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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