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天--!”
叔!竟然是叔的声音!叔回来了!还有赵小满,他们来找我了!
听到叔的声音,我的鼻子没来由的一酸,像是迷路的娃终于找到了娘,想扑到他的怀里痛哭一场。
“叔。我在这里!叔--”我冲着黑暗中使劲的摆手,丝毫没有意识到,我这么做,叔根本就看不着。
叔听到我的声音,一颗悬着的心似放了下来,道:“你别动,我马上就过去了。”
光越来越近,渐渐地,我已经能看见叔了,他和赵小满一前一后,急急的往我这边跑来。
大白见了赵小满。“搜”就窜了过去,我比大白也慢不了多少,奔着叔就往那儿跑。
不是我矫情,此刻,我只想着扑到叔的怀里,痛快的哭一场。
我伸着双臂向叔扑去,我本想,他会和小时候一样,稳稳的接住我,然后宠溺的揉揉我的头发。
可出乎我的预料,叔灵敏的闪开,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看我完好无损后,竟然反手狠狠的抽了我一巴掌!一边抽还一边骂道:“老子打死你个小兔崽子!我让你往乱葬岗跑,我让你不让人省心!”一巴掌似乎不解恨。叔骂一句,就抽我一巴掌……
我被叔给抽蒙了。反应过来后。撇了撇嘴,‘哇哇’大哭起来。
叔并没有因为我哭了就放过我,那大巴掌又朝我举了起来。
一边赵小满看不过去了,挡在我的身前。道:“问东行,你干嘛啊?你没看他都吓成啥样了?”
叔冷哼了一声,怒斥道:“该,不给他点厉害瞧瞧,他不长记性,改天丢了性命,都她娘不知道怎么丢了!”
赵小满虽是挡着我,可也回头附和着叔骂了一句:“活该!”
我的脸虽然很疼,可他俩这话,却让我的心里一暖,我知道叔打我,也是为了我好,我知道他害怕了,我看到他的另一只手,一直紧紧的攥着拳头,在轻轻的抖,还有他刚开始喊我那声,声调都变了。
叔还在骂,絮絮叨叨跟个事妈似得:“这种地方你也敢来,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几斤几两,嫌命长了是不是……”
这话听的我有些委屈,我说:“叔,不是我想来的,我们是被一群鬼撵着,被一条道引着来的。”
一说到这里,我又想起了王巧巧和胖子,忍不住问道:“叔,你们来的路上,有没有见到胖子和王巧巧啊!她俩本来和我一起进来的,可是后来我们就走散了。”
我眼巴巴的望着叔,他却又是冷‘哼’了一声,看来这次,他被我气的不轻不轻的。
我又眼巴巴的看向赵小满,赵小满白了我一眼,道:“都在外头呢,我们来的时候,那俩人还在那儿哭,小胖子哭的他爹都认不得他了。”低见东圾。
我一听她俩没事,心下就松了一口气,再一琢磨赵小满的话,“咋!胖子他爹也来了!”这回胖子可惨了。
“是啊,巧巧的家人找不到她,都快急死了,以为出了啥事,大半夜的跑去胖子家,找胖子他爹,让他用村里的大喇叭给吆喝吆喝,胖子爹吆喝了好几遍,然后帮着她家人一起去找巧巧,却不想路过你家门口的时候,发现大半夜的,你家大门竟然大敞着,然后他进去一瞅,发现你俩都不见了,这一下子丢了仨孩子,村里都找疯了,后来你打开了那个瓶子,我才知道你们竟然来了这里,之后我们就找来了。”
我没锁门吗?我记不得了,可能是那时候走的太急。
听赵小满那话,村里的人都被惊动了,一想到这,我怪不好意思,也明白,叔为什么那么生气了,我腆着脸往叔身边靠了靠,讨好的笑着道:“叔~你怎么忽然就回来了啊!不是说一时半会回不来吗?”
说完这话,我忽然意识到我说错了,其实我想表达的意思是,叔,你可回来了,你要不回来我就交待了,可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乍一听一听,像是我不想让叔回来似得。
“咋?我回来的不是时候是不?你还没作够是不!”叔气哼哼的在我头上敲了一记。
“真不是我自己要来这里的,是那些个鬼,是它们把我们引进来的,还有那处悬崖,那里有一个很强大的鬼,他想把我引到悬崖下面,摔死我呢,叔你快去看看吧!”我一只手捂着头,一只手指在前方的黑暗处,跟叔解释着。叔是我的主心骨,现在他来了,我心里就有底了,想着让叔去给我报仇。
“你要安安分分的躺在炕上睡觉,它能把你引这儿来?”叔没好气的丢下这么一句,黑着脸往前走去。
我摸摸鼻子,叔说的倒是这个理,可这不是事出有因吗!
赵小满紧跟在叔的身后,我赶紧也跟上去,拉着赵小满的褂子,悄声问道:“婶,你说你是因为我打开了那个瓶子,才知道我在这里的,你给我那瓶子里到底装了啥?怎么我打开什么都没看见啊!”
赵小满略一沉吟,道:“这么给你解释吧,那里面是一种虫子,我称它们为子母虫,同样的瓶子我也有一个,我的瓶子里面装的是一只母虫,你那里面装的则是子虫,子虫其实就是母虫的卵,这是一种非常难养的虫子,虫卵必须要密封才能生存,遇见空气或者光,它会瞬间死掉,而子母虫,子母相连,子它死掉的那一刻,母虫会心有感知,通过感知虽隔千里,也能找到它,我就是跟着母虫找过来的,现在你明白了吗?”
听了赵小满的话,我心里挺感动的,心说,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一个小小的虫子,却那么重感情,在得知自己孩子死掉的瞬间,去找它的尸体,如此想着,我禁不住嘟嚷了一声:“虫子真可怜。”
“可怜个屁,它找那虫卵是想把它吃掉,只有吃掉那虫卵,它才能再次产卵!”叔忽然插嘴,把我刚刚生出的那点小情绪,扼杀在了萌芽期。
我满头黑线,哼哼唧唧道:“那虫卵啥样,我咋的就没见着呢?”
赵小满道:“你当然看不着,那虫卵是在瓶壁上的,也幸亏那天我发现你头上那伤口不对,给了你‘子’瓶,不然,单想找到你,就得大费周章。”
我用手摸摸后脑勺,疑惑道:“伤口有什么不对?”
你被阴气冲撞过,时间一长,其它地方倒没啥,就是有伤的地方,被阴气附着过后,伤口会呈青蓝色,自愈力会变得缓慢,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听了赵小满的话,我忽然想到,那晚我忽然失控,难道就是因为受到了阴气的冲撞!
手电筒的光比蜡烛要集中,通道又窄,所以,光照出去的很远,也因此,远远的,我就看到一堵墙。
我一怔,墙?通道在前面结束了?尽头不是悬崖吗?我记得清清楚楚啊!那悬崖下滔天的黑气,那凌冽的阴风,仿佛还在我的眼前,耳边,可这回怎么却变成一堵墙了?
“叔,不对-不对,之前那里明明是一处断崖啊,这-……”
“没什么不对,那只不过是你着了鬼道,出现的幻觉而已,哪!-你所谓的断崖,就是那个坑!”叔挥了挥手电,示意我往前看。
我顺着手电光看去,果然,墙根下有一个坑,坑是深凹下去的,所以较远的距离外,根本看不到。
我不可思议的皱眉,这一幕在我看来是那么的狗血,那黑气磅礴的悬崖,竟他妈是一个土坑!那和我对话的人呢?难道也是幻觉?我傻逼似得站在土坑边,和幻觉对持了半个晚上!
不对,这坑里肯定有了不得的东西,不然叔也不会说我着了鬼道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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