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巧巧的话听的我一怔,仔细琢磨了下,我伸着脖子干咽了一口唾沫。
“不是说这里被高人做法给镇压了,孤魂野鬼都出不来了吗?”我说道。
“那我们脚下的这条路,又是怎么回事呢?”王巧巧又问。
这小丫头片子的问题太犀利了,总是弄的我无言以对,不过细想来,她说的似乎很有道理,这里是乱葬岗,埋葬的多是些枉死的人,枉死之人怨气冲天,可这里却没有一个鬼,镇压了,没有鬼了便罢了,却偏偏出现了这么一条鬼路,这也太反常了吧。
叔经常说,事出反常必有妖,难道这乱葬岗里,真的有什么道道?莫不然连仙家都不敢进来!
正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胖子忽然扯了扯我的衣服,思路突兀的被打断,我挺来气的,没好气的吼他:“你拽我干嘛?”
胖子眼睛直直的盯着我身后,舌头都捋不直了,牙齿嘎嘣嘎嘣响,道:“有……有…有…”
我被胖子那怂样整的无语了,翻着白眼直接往身后看去,身后空空如也:“有啥?啥都没有啊,别疑神疑鬼的行不!”
“啊!!!”忽然!王巧巧发出一声惊叫!突兀的尖叫声,在这幽静的乱葬岗里百转千回。
“啊!你鬼叫啥?一惊一乍的想吓死我啊!”我被她突如其来的尖叫,吓得也跟着惨叫了一声,捂着扑通扑通跳的胸口,不满的训斥她。
不过随后我就感到了不对,胖子一惊一乍的尚可理解,王巧巧她胆儿比我还肥,她尖叫个啥?
王巧巧瞪着惊恐的大眼睛,道:“树上,吊着…一…一个人”
听了这话,我心里咯噔一下,顺着王巧巧的目光,往树上看去,一看之下,吓得我脸都白了。
十多米外,路边那棵枯死的歪脖树上。一根伸出的枝桠上,依稀可见吊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身着一袭白衣,身体无风自动,幽幽的轻摆着。
胖子早已挤到了我的身边,双手把着我的胳膊,王巧巧也往我身边靠近了不少。
乱葬岗里突然出现这么一幕,还真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不知怎么的,我有一种感觉,她虽然是吊在树上,可却是睁着眼睛看着我的,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我一个劲的打哆嗦。
“这~是-是啥啊?”胖子轻声问我。
我知道他是问我,这是人还是鬼,可此刻我也搞不清楚了,以前我带着龙精是看不到鬼的,可一到这乱葬岗,这龙精就仿佛不灵了,上次来这里,我看到了一团黑影,胖子就没看到……
“咦!”我怎么吓糊涂了,胖子是看不到鬼的啊,那这树上的……
“应该是人。”我说道。
“八成是什么人一时想不开,跑到这里吊死了,刚才天太黑,我们没注意到,这会才看见,没什么好怕的。”我这个理由倒也说的通,如此安慰着她俩,同时也安慰着我自己。
可胖子下一刻就把我这个理由给否决了,他说“不可能,我坐在你对面,正对着那棵树,我不止一次的看它,上面除了那些白布绫,啥都没有,这个吊…吊着的东西,是刚才-才出现的,问天,我--我害怕……”
“她动了!”这时,王巧巧忽然低声说道!
我和胖子同时抖了一下,往树上看去,就见树上吊着那人,竟然慢慢的下来了,不是绳子忽然断落那样掉了下来,而是像树上装了个滑轮,慢慢的,直直的,把她滑了下来。
下来后,她原地站了一小会,最后竟然走上了我们这条小路,慢慢的往我们这边靠来。
与此同时,周围莫名的就起了一阵阴风,阴风兀自掀起了女人的头发。
她的脸乍露出来,差点把我吓了个半死,这他娘的是个鬼啊,绝对错不了了!
胖子闷哼一声,一下子瘫软在了我的身上。
我死命的推他,一边推嘴里一边嘟嚷着:“跑!快-跑……”
可我们仨,也许是吓傻了,心里跟明镜似得,想着跑啊,玩命的跑,可那腿就跟面条似得,屁股仿佛在地上扎了根,怎么都起不来了。
此时,那个鬼距离我们差不多有五六米的距离,借着这条小路的光,我已经能清楚的看清她的模样,她的脸跟抹了白石灰的墙一样,煞白煞白的,眼睛瞪的老大,两只雪白的眼球凸在眼眶外边,好像随时都要爆出来的样子,嘴巴外面,拖着一跳乌紫的长舌头,而脖子上,则死死勒着一根拇指粗的麻绳,麻绳深深的勒进了肉里,把她的脖子勒的像一个葫芦的腰,那样诡异的比例下,她的头显得极不稳,好像随时都会折断,掉下来……
这个环境,这幅场景,这也太吓人了,她往我们这里靠近干嘛,不会是想找替死鬼吧!
我还在推胖子,胖子终于有反应了,他放开我,手脚并用往前爬去,爬着爬着就站起来了,趔趄着往前跑,我和王巧巧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俩人连滚带爬,往与那吊死鬼相反的方向抱头鼠窜。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后面远远的响起了胖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喊叫:“你们-等-等我,都她娘-别-跑了!跑不-动了,没-没追来……”
我回头看去,那吊死鬼果然没追上来,这让我安心不少,旋即停了下来。
我倒没觉得多么累,就是连惊带吓的,出了一身大汗,王巧巧也弯着腰粗喘。不过出乎我的预料,她看起来这么羸弱,跑起来居然比胖子还快。
“问天你大爷,你他娘的不-够意思,你跑那么快干啥,你就不能等等我……”胖子喘的跟条狗似得,一脸委屈的走到我身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直伸着脖子干咽唾沫。
“我还没说你拖后腿,你倒先怪起我来了,要不是为了等你,我早就跑远了。”
我这是说的实话,多年锻炼下来,这点路真算不得什么,我忽然顿悟,叔让我跑步也不是没有用,起码遇到啥事逃跑的时候,能占个上风。
“我们这是在哪儿了?”王巧巧打量着四周,警惕的问道。
我也四下观察了一下,周围除了密集的坟,啥都没有,于是回答道:“不知道,反正今晚是别想出去了,只要别被鬼追上,回头天亮也就没事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啥时候天才能亮啊!”胖子哭丧着脸,气急败坏的说着。
“甭管啥时辰,先好好歇歇,待会还不定出现啥情况呢。”说完,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目警惕的观察着四周。
王巧巧说了,这乱葬岗中,除了‘春生’一个鬼外,她没见到过其它的鬼,现在已经出来一个其它的鬼了,那接下来保不齐还能出现点啥,所以我现在的神经极度紧张。
王巧巧和胖子也跟我一样,草木皆兵的坐在那里。
可这屁股还没坐热呢,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似唱歌,又似唱戏的声音!
我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乱葬岗里半夜三更传出歌声!这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你---们有没有听到有人在唱歌?”胖子小心翼翼,求证似得问道。
“你也听到了!”王巧巧紧张的问他。
胖子一拍大腿,打着颤音儿道:“这-这-这咋又来了!我还以为我听茬了,这咋还没完没了了!”说话间他战战兢兢的站了起来,那两条腿跟弹棉花似得抖。
我们都站了起来,随时准备逃跑。
可站起来后,我们才绝望的发现,我们根本不能跑,那声音太诡异了,只听着由远而近逐渐的清晰起来,却根本听不出来自哪个方位,好像四面八方都回荡着那虚无缥缈的歌声,这要随便乱跑,跑错了路,半道上正好撞上可怎么办。
我们三个一合兑,便背靠着背,围成了一个三角的圈圈,这样不管哪个方位来了鬼,我们都能率先看到,然后第一时间逃跑,这也算是以不变应万变吧。
那歌声不紧不慢,像是有意在磨我们的性子,这也确实把我们磨的够呛,连一直弹棉花的胖子都带着哭腔,小声嘟嚷:“是死是活你倒是给个痛快啊!”
我也大有胖子那意思,这个等待的过程确实难挨,倒是王巧巧比我们两个淡定一点儿,这可能跟她从小就能见鬼有关系。
渐渐的,渐渐的,那歌声近了。
这时我也听清楚一些歌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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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日着那新妆。
红袄儿穿身上。
红缎儿绣花鞋。
锣鼓它闹翻天。
红纸儿包铜板。
喜帕儿攥手间。
姑娘今要出阁。
羞答答喜难言。
……
我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这环境太恐怖,这歌唱的还挺委婉动听的。
这歌词也挺好,意思很明显,这姑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穿着红袄子,缎子面的绣花鞋,一手拿着代表圆满的铜板,一手攥着包着花生,栗子,红枣的喜帕,敲锣打鼓的要出嫁了,这心里既羞又喜,美的很呢……
这首歌的歌词一点都不吓人,甚至还挺喜庆,可吓人的就是,这么喜庆的一首歌,却是在乱葬岗里唱的,这也太诡异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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