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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元吉点头道:“我记得,大哥以前提过,但那又怎么样?”
李建成在屋中走了几个来回,停下脚步,不确定地道:“你说……父皇召夏候端连夜入宫,会否……就是与算命有关?”
李元吉蹙眉道:“父皇现在已经成为当朝天子,还要算什么命?”
“不,父皇要算的不是他自己,而是未来的帝王。∑,”若是夏候端在这里,一定会大惊,李建成竟然将李渊传召他的用意猜了个**不离十,这份心思,真是缜密得紧。
李元吉想也不想便道:“未来的帝王不就是大哥吗,哪里还用算。”
听得这话,李建成连连冷笑,“有些人可不这么想。”
被他这么一提,李元吉也想起来了,“不错,二哥可是一直想与大哥争这个帝王之……”说到一半,他忽地一拍手掌,大声道:“我想到了!”
“轻一些,你想整个东宫的人都听到咱们的话吗?”这般说着,李建成道:“说吧,想到什么了?”
“父皇听到大哥让尹德妃传的那些话,知道二哥觊觎大哥的位置,所以传夏候端来算算,看他会不会真的成为帝王。”
李建成心中也有同样的想法,“结果呢?”
“结果……”李元吉想了一会儿,“应该是没有,否则父皇不会什么都不说。”
李建成默然片刻,道:“依你所言,父皇去寻王远知,也是为了这件事?”
“或许吧,若大哥真想知道,我去一趟玄静观,找那王远知当面问个清楚。”话音未落,李建成已是道:“不可!”
李元吉不解地道:“为什么?难道大哥你不想知道吗?”
“我当然想知道,但一来父皇必定嘱咐过王远知,不可擅言;二来,万一这件事传到父皇耳中,他就会知晓我们在打探此事,怕是会惹父皇不高兴。”
“这倒也是。”李元吉挠一挠头道:“那怎么办,这件事就不查了?”不等李建成言语,他又道:“不然,咱们问问夏候端,他与咱们也算有些交情,应该会说。”
“说是交情,但其实只是……”话说到一半,他突然止了声音,神色变得异常难看,李元吉瞅着不对,试探道:“大哥,你怎么了?”
李建成寒声道:“元吉,可记得我与你说过,当年杨韫仪潜入太守府,行刺父亲一事?”
“我当然记得,她卑鄙的在匕首上淬了剧毒,父皇命悬一线,亏得夏候端在,他又精通医术,这才解了父皇的毒,未曾令她得逞。”说着,他冷哼一声道:“只凭这一点,杨韫仪就该千刀万剐,偏二哥鬼迷心窍,不止不杀,还纳她为侧妃,这就怪不得父皇这般厌弃他了。”
李建成一字一句道:“当初夏候端可以替父皇解西域奇毒,今日又何尝不可以为世民解风茄花之毒!”
他的话将李元吉吓了一跳,“大哥你怀疑替二哥解毒的是夏候端?这怎么可能,二嫂明明说了是平安堂的孙大夫。”
李建成冷笑道:“你怎么知道她说的一定是真?”
“那……现在要怎么办?”面对李元吉的话,李建成沉默了一会儿,道:“风茄花的毒还有吗?”
“还剩了一些。”李元吉话音未落,李建成便道:“带上这个,随我走一趟!”
李元吉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大哥,你到底要干嘛?”
李建成冷声道:“去了自然就知道。”
见他不肯说,李元吉只得压下心中的疑惑,带上剩下的那一点风茄花之毒,随李建成出了东宫。
平安堂位于城西,颇为有名,很快就打听到了,进去的时候,里面挤了不少人,都是来找孙大夫看病的病人,李建成也不急,与李元吉一起等在这些病人的后面。
李元吉瞅着前面一长串的人,不耐烦地道:“大哥,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啊,依我说,直接上去问就是了。”
李建成淡淡道:“左右这会儿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就等一会儿吧,你要是有事,先走就是了。”
见他这么说,李元吉只得耐着性子陪他一道等,足足等了一个多时辰,方才轮到他们,孙大夫是一个五旬左右的大夫,长得颇为和善,虽然已经看了好些个病人,但并无不耐之色,待得李建成坐下后,温言道:“你哪里不舒服?”
李建成和颜道:“我并未生病,此来平安堂,是有些事情要问孙大夫。”
孙大夫打量了他一眼,疑惑地道:“不知是何事?”
“昨夜里,孙大夫可是去过秦王府?”李建成的话令孙大夫一怔,旋即道:“不错,昨夜秦王突发急病,秦王府的人请我过去医治,所幸秦王身体底子好,虽然病情凶急,却也熬了过来,我临走之前,留下了调理身子的药方,只要按方服用,数日后便可好转。”说着,他试探道:“不知公子是如何得知这件事?”
李建成微微一笑,轻声道:“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孙大夫脸色微微一变,有些不自地道:“我不明白这位公子的意思。”
“有些事情,不是你区区一个药堂大夫能够担下的。”说到此处,李建成压低了声音,“你若不想招来杀身之祸,就立刻将后面的人离去。”
孙大夫骇然色变,紧紧盯着李建成,颤声道:“你……你到底是谁?!”
李建成笑而不语,看似无害的笑容,落在孙大夫眼中,却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惧,连手也不自觉地哆嗦起来。
“还不让他们走!”李元吉在旁边吼了一声,将孙大夫吓得从椅中站了起来,努力咽了口唾沫后,颤声道:“今日有些事情,看诊之事,到此为止,诸位请去别家药堂看,或者明日请早。”
病人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依言用去了,待得药堂中只剩下他们几人后,孙大夫一脸警惕地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薛万彻喝斥道:“大胆,这里何时轮到你来问话了?”
“万彻,莫要这么凶,当心吓坏了孙大夫。”在轻斥了一句后,李建成微笑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之前的话,是谁教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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