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天宇暗自冷笑,其实只要想一想,瀚海和顾家合作这么大的声势,怎么可能轻易分开。吴兴文是关心则乱,荆天宇却不会失了冷静。沈志国这么说,根本就是危言耸听,其目的,无外乎就是想要重新登上权力舞台,发挥曾经长期做副主任主持维修部工作的优势,争取一个更好的位置。
不过这和荆天宇的目的没有冲突,沈志国不甘心制作一个普通职员,这对荆天宇是好事。既然是好事,那就应该鼓励支持。所以荆天宇也说:“李阳平那家伙也是可恶,要痛打落水狗,让他永世不能翻身!”
“那究竟要怎么办?”吴兴文终于被说动了。
“先来看看副董事长的电脑。”沈志国说。
副董事长的电脑看上去平平无奇,和其他坏了的电脑一起堆在储藏室。按照瀚海的规章制度,这种可能有涉密文件涉密信息的电脑,如果不能修复的话,应该立即销毁,免得泄密。可是这电脑却好端端的放着,那自然就是李阳平违反公司规定,居心叵测——其实是沈志国违反公司规定,不过沈志国是自己人,于是栽赃到李阳平头上。
话是这么说,荆天宇还是要问个清楚:“当时怎么没销毁?”
“我想着可能还有用,反正也没人问。”沈志国说。
“还有用?”荆天宇问,这能有什么用。
“当时我很想做维修部主任,李阳平是挡在我面前的最大障碍。”沈志国说。
“你原来就想把李阳平拉下马的?”荆天宇问。
“当然。”沈志国说,“可惜还没等到机会,就发生了这种事。”
“那你一定做了很多准备,这台电脑里面的东西你都查过了吧?”荆天宇问。
“没有。”沈志国摇了摇头,“我连这台电脑哪里坏了都不知道。”
“这怎么会,你可是我们维修部的顶尖高手啊。”吴兴文大吃一惊。
“你们自己看看就知道了。”沈志国说。
荆天宇找了个显示器接上去,一开机,这台电脑的风扇嗡的一下响了起来,然后嘀嘀嘀三声,风扇立即停止运行,本来已经亮起来的指示灯也全都熄灭了。这种故障很是常见,三人中技术最差的吴兴文也都知道该怎么处理,“这很明显是内存出错了嘛,换一条内存就好了。”
“你试试。”沈志国说。
吴兴文找了一条内存换上去,反正也不求运行有多快,能打开电脑就行。这一次再启动,电脑果然没有响三声——只响了一声就彻底没动静了。“这应该是CPU的问题?”吴兴文也不是很确定。
“那你换CPU啊。”沈志国说。
换了CPU,还是不行,接下来又换了显卡,这回倒回去又变成响三声内存出问题。吴兴文一狠心,干脆把主板给换了,再配上新的CPU和内存,显卡和声卡都是CPU内置的,组装了一个最简单的系统。其实就是新装了一台电脑,然后把段副董事长电脑的硬盘换上去。结果一启动,还是那样,各种故障轮着来。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吴兴文搞不懂。
“我要是知道不就能修好了吗,还用得着发愁怎么把李阳平拉下马?”沈志国说,“我还试过用别的机器直接读取硬盘数据呢,照样会坏,也不知道这硬盘是不是被诅咒了。”
“被诅咒这也太不科学了,我们好歹也是高科技。”吴兴文说,“应该说被祥瑞了。”
“我们算个鸟高科技,业务部设计系统写软件那些核心技术可以算高科技,我们只是维修工罢了。”沈志国说,“连个硬盘都搞不定,算什么高科技啊。”
“让我看看。”荆天宇说。
反正沈志国和吴兴文都没辙了,只好让荆天宇来看。这电脑已经拆得乱七八糟,他也不知道异能可不可以起作用,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拿出小螺丝刀轻轻一碰。异能没有掉链子,马上进行回溯,把荆天宇拉进了幻境之中。
“怎么生意这么差啊,才赚了这么点钱。”说话的正是段副董事长,其实他的名字叫做段盛荣。本来按照惯例,私下称呼职位里面的副字是可以省略的,奈何董事长是大老板,一省略这个副字,那就是司马昭之心,所以谁都不敢省,省了段副董事长也不敢应。有一段时间倒是叫过段副董,可是听着也觉得不对,最后要么就马马虎虎叫段总,要么不怕麻烦叫段副董事长。
另一边和段副董事长说话的人荆天宇也认识,名字叫做谷文昌,是业务部一个超级高手高高手,没有任何管理才能,只凭着技术就升到了业务部资深副主管的位置上,擅长的是软硬结合,尤其是底层硬件驱动的编程,大家都说他呆在瀚海是屈才了,应该去更大的公司更广阔的天地奋斗才对。
不过这时候他的发言一点都看不出来技术高手的英姿,“这没法子,最近整个市场都很差,我们瀚海算是好的了。”
“我管它瀚海好不好,问题是我自己赚得少啊。”段盛荣说。
“大河水满了小河才有水,瀚海没生意,我们当然拿不到多少钱。”谷文昌说。
“这是屁话,大河的水都是小河流过去的。”段盛荣说,“绿湾的项目怎么样了?”
“开展得很好啊。”谷文昌说,“幸好投到了绿湾,要不然今年年终奖都发不出来。”
“年终奖才几个钱,我是问我们能从中捞到多少?”段盛荣说。
“中标的价格太低了,我们捞不到什么的。”谷文昌说。
“你呀,总是放不开手脚。”段盛荣叹了口气,“不会是给人洗脑了吧?还真以为公司好我们才能好?实话和你说,我们做技术的,和那些做管理的不一样。做管理的没有了位置,那就是脱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我们做技术的,只要技术在,到哪里都能混饭吃。你在瀚海能混上资深副主管,在别的地方也不会差。”
“毕竟在公司快十年了,还是很有感情的。”谷文昌说。
“感情又不能当饭吃,钱才是最重要的。”段盛荣说,“你别看我是副董事长,其实股份才那么一点点,董事会的补贴也不多,要是靠分红和补贴,勉强说就是饿不死罢了。所以我们要给自己多弄些好处,不能公司给我们多少我们就拿多少。公司对我们有什么恩德呢?没有,它全靠我们赚钱,剥削我们的劳动和技术,你说黄葛树对it技术懂什么?他什么都不懂,要不是我们,他能做个屁IT企业。可现实呢,要不是我带出了你和其他一众技术人才,公司少不了我,只怕现在已经被扫地出门领退休金了。这公平吗?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段总……”谷文昌想劝他。
“我之所以要赚钱,还不是为了大家将来着想。”段盛荣说,“我把路走通了,以后你们就不用自己摸索。”
“我觉得瀚海现在还不错。”谷文昌说,“公司赚的钱多,给我们的奖金就高。赚的钱少,那也没法子。算下来公司的纯利润,已经给我们分了好大一块。至于其他的部门,财务人事等等,也是不可或缺的,拿他们的一份很合理。”
“你光看账面上赚的钱有什么用,账面外的钱多得是。”段盛荣说,“你说黄葛树有多少亲戚在外头接公司的单子,都是些很简单的业务,利润却那么高,光是这些单子,公司的利润就被转移了一小半出去。另外还有股东分红,还有各级的关系户补助等等,不知不觉的就把利润挖空了。去年你从公司拿到多少工资奖金?总额。”
“工资奖金补贴加起来,应该是三百多万吧。”谷文昌说。
“才三百多万,这么点钱你去哪一家公司都能拿到。”段盛荣说,“我给了你多少?”
“四百三十万。”谷文昌继续说。
“你应该听谁的,不是很明显了吗。”段盛荣说。
“段总……”谷文昌叹了口气。
“如果公司老老实实把赚的钱算出来,公公正正的给我们奖金,那也就算了,可是黄葛树以下,个个都用各种手段侵蚀公司利润,凭什么让我们这些做技术的吃亏?”段盛荣说,“要是把他们弄走的钱都算进来,你少说也应该有上千万的年薪。既然公司克扣我们的钱,那我们自己找回来,有什么错的?”
“我是怕被人发现。”谷文昌说。
“怎么会被人发现呢,谁有这个技术?”段盛荣说,“就算发现了,黄葛树又能把我们怎么着?顶多也就是惩处首恶,胁从不问,下不为例。首恶是我,有我挡着,你们不会有事。”
“毕竟是好几千万啊,老板发起火来,可真会杀人的。”谷文昌说。
“要杀也是杀我。”段盛荣说,“把绿湾的原始设计图给我,还有你们采用的源代码,也给我。”
“要是泄露了出去,别人知道我们没有按标书设计来施工,公司要赔大钱呢。”谷文昌说。
“对啊,要不然人家怎么会用这么高的价格买。”段盛荣说,“你放心,人家买了不是要索赔。再说了,就算真要赔,这么一点钱,黄葛树顶得住,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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