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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涟的敦促下,季箩才将这事情完完本本地道给她听。
事出有因,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一个月前献国与赵国结为秦晋之好,献国太子偃楚为表其诚意亲自率领迎亲队伍入赵,迎娶赵国公主,可是却在途中被歹人截杀,太子偃楚亡,献国国君知悉此事后勃然大怒,立誓彻查此事,为独子报仇。
献太子偃楚死在越国境内,可是越国只是微末小国,总是国君有心,也没有胆量杀害献国太子。
可是献国国君早已因为丧子之痛迷失心智,竟然决定派兵攻打越国。郢国国君邵景(邵白兄长)听闻此事,自然不允。
说起来这越国虽然小,却物产丰富,是一块名副其实的肥肉,邵景自然对之十分上心,不肯让他国妄动。
为制止献国国君的行为,邵景派出使臣携带宝物至献地慰问,名义上打着抚慰的旗号,实则却是一场至关重要的谈判。如今献国国局动荡不安,此时入献,危险自然不必言明。邵景十分为难地挑选使臣人选,众臣避之不及,可是卿云翳在这关头居然自动请缨出使献国。
邵景大悦,钦定卿云翳为使臣,三日后出发。
此令昨日一下,季箩听说后,当场便昏厥过去,不省人事。
话到这里,心涟已经明白季箩为何忧戚。
心心念念的男子即将远赴危险境地,任何女子都会感到寝食难安。
既然已经知晓季箩因何恸哭,心涟便有了对策,她温颜浅笑对季箩说:“莫担忧,不如明日我陪姐姐出去散散心吧。”
男儿之事,女子从来都无力插手。纵使贵如季箩,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出使献国,而碍于身份,她甚至对他的关心都只能是隐秘的。
季箩将这些事情倾诉出来也觉得好受许多,她答应了心涟的提议,打算明日去观音庙布施粥食,默默为他祈福。
约定好后,二人各自回房。
到了夜晚,二人皆是忐忑难以安眠。
这种事情发生在季箩身上还说的过去,可是为何心涟也会失眠呢?
她思索着自己与卿云翳之间的事情,从初相识到渐渐熟稔并没有多少时日,可是这个男子却已经在她心底落下一席之地。
与他之间究竟是朋友,还是别的什么,连她自己都搞不清楚了。
清晨起来,季箩与心涟携众家仆前往西山观音庙,一群人浩浩荡荡,声势浩大。
白王妃今日在观音庙门前布施的事情早已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等她们抵达时,寺庙前早已聚满了人,衣衫褴褛的贫民都端着碗或者盆等候布施,场面十分盛大。
季箩下令让心儿住持布施,然后自己携心涟向观音庙中去了。
在正殿前见到住持,季箩开门见山地问,眼眸中写满期待:“他来了来吗?”
可是住持却不忍心地看着她最终摇了摇头,轻宣一声佛号,退向一旁。
季箩的嘴角蔓延出苦涩的笑容,哀莫大于心死,季箩已经认命,却还是放不下他:“是啊,他是说到做到的人,说了不会再见我,就一定不会来了……”
季箩说完便便不再言语,静默着一张脸,径自走入殿中。心涟随她一同进去,见她走到观音像的蒲团便,郑重地跪下上香,便在旁边凝眸注视着她麻木的动作,清虚地像是离了魂似的。
她的一番举动全是为卿云翳祈福,而他竟忍心不来见她吗?
如此深情厚谊连身为旁观者的心涟都深受感染,纵使卿云翳再无情,也该对她有所感激吧……
可是什么都没有,他甚至无情到连一句口信都没有捎来。
她的一片丹心,换来的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幻。
给读者的话:
第五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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