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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儿……”
从“睡美人”微启的嘴唇中似乎飘出“真儿”两字,声音细小且微弱,但凭嘴型能猜出七八分。
“真儿?你小名么?”
“我哪有什么小名!?有那也是‘青儿’!”
“噢~明白了,青儿~”
“你闭嘴!”苏青狠狠瞪了孤城一眼,这都什么时候了,他竟然还能若无其事地开玩笑。
“真儿……我的女儿,娘终于等到你了……”
真儿,睡美人,娘——苏青将几个关键词在脑子里串了一串,又与青苏府联想起来,最后得出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结论——
“她说的,难道青苏子真!?那她不就是大夫人杨樱了!?”
苏青心里虽是这般想法,却连连摇头自我否认。见她挣扎着想起身说话,显然力不从心,于是连忙上前将她扶起来,挪了挪枕头使她靠着。既然她把自己认成青苏子真,那自己便顺着她的意思演一次。毕竟她或许知道些什么秘密,若是说错了话落得个竹篮打水一场空,可就枉费了自己与孤城翻墙又揭瓦的,更为重要的是断了线索,才真能把肠子悔青。
酝酿了下情绪,眼眶已然起了一层水雾,苏青哽咽道:“娘,你为什么在这里?你不是已经……”
“他骗了所有人,他把我关在这里,一年多了啊……你姨娘的冤魂,日日夜夜纠缠于我,求我替她报仇……真儿,若不是为了等你,为娘早就活不下去了……”
也不知杨樱是否精神有问题,苏青怎么觉着越听越糊涂,朝孤城使了个眼色求助,孤城却耸了耸肩,意在说:“你都听不明白,我更不明白了……”拱了拱鼻子,甩给孤城一个嫌弃的眼神,无法,还是得自己上。于是,苏青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姨娘她……不是得病去世的吗?”
“骗子,骗子……是他杀的,是他杀的。我在你姨娘的遗物里找到了证据。真儿,证据就在娘的衣服里,他给娘下了药,娘没有力气,你自己拿吧……”
杨樱说话上句不接下句的,苏青虽然没完全听懂,但还是照做了,从杨樱的衣服了摸出一张纸。或是有些年头了,纸张已经泛黄,生怕弄坏了它,苏青轻轻将它展开一看,纸上只有短短两行字……
却蕴藏了一个惊天的秘密,一个足以翻天覆地的秘密,令苏青惊心怵目,舍桥不下。孤城见苏青惊愕失色的样子,不免紧张起来,上前一步靠近苏青,伸手道:“给我看看。”
……
苏青万万没有想到,一切的源头竟然在青苏府,那两行字印在脑海里,她几乎能确定杨樱口中的“他”所谓何人,并且相信孤城看了纸上的内容,也一定豁然贯通。只是苏青还想弄明白在杨樱和三夫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她还需要从过去找寻线索,否则单凭一张纸无法使她进行下一步行动。
好在杨樱虽然精神有些恍惚,但没有疯癫,苏青问什么,她还是能答得出来。就这样,杨樱为苏青打开了尘封的往事……
……
从青苏府出来,苏青将孤城拉进一家客栈,点了一桌子菜,准备吃了在这里住一晚,明日一早再启程。
孤城却没什么胃口,心怀一个天大的秘密,他怎么也静不下来,心绪烦乱不已,真是服了苏青太耐得住了,还有心情在这里大吃大喝。“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苏青夹了一片青菜,和着一坨肉送进嘴里,嚼了两下才应道:“去南国。”
“南国?”孤城听到这两个字便想到南司奕,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苏青不会平白无故做出这样的决定,孤城以为她一定是有什么想法。“难道你怀疑他在南国?”
苏青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孤城一个问题:“还记得万花谷里,那个密室吗?”
“记得啊,你让我去救人,可当我们去了,人已经不在……”孤城顿悟一般,霎时睁大眼睛看向苏青,“你的意思是……你怀疑那个人就是他!?”
苏青点了点头,孤城却觉着这样无凭无据的猜想恐怕太过草率,还是无法认同苏青的决定。
“可万一是巧合呢?再说就算是,你怎知他在南国?”
苏青暂时放下了筷子,认真看向孤城,轻言问道:“那你还记得白墨吗?”
孤城微怔,突然垮下脸来,倒了杯酒一口喝掉,低头转着酒杯,用一种阴阳怪气地语气道:“记得,你的心上人嘛……”
苏青知道孤城在吃醋,也不管他,而是继续道:“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人多半是被白墨掳走了。还有,南司奕就是白墨,白墨就是南司奕,他们是一个人。你想一想,如果是南司奕做这件事,他的动机不就显而易见了吗?”
“什么!?白墨是南司奕?也就是说……他一直在欺骗你!?”酒杯震裂在桌上,见孤城咬牙切齿的样子,看来是恨不得将南司奕碎尸万段。苏青却忍俊不禁,心想,这孤城的重点是不是跑偏了?不过瞧他为自己愤愤不平,苏青心里竟感觉有那么一点儿美滋滋的。
南国,其实苏青本来就打算去的。一是为了苏安,二是为了书中的线索。苏青先是怀疑南司奕掳走了被囚禁在密室里的神秘人,但没想到会与此番挖出来的青苏府的秘密有莫大的关联。苏青现在完全靠着直觉行动,在得到了两次证实后,她也十分相信自己的直觉,认为一定是老天在冥冥之中指引着她。
……
在客栈休息了一晚,养精蓄锐完毕,苏青大清早便起床,打算去隔壁叫醒孤城,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了。谁知在门口敲了半天,里边儿也没人应声。以为孤城睡得太死,苏青这暴脾气一上来,一脚踹开房门便冲进去大喊……
见着床上空荡荡的,环视一周——竟然真的没人!
苏青一时心急,担心孤城扔下她溜了。但转念一想,孤城没理由这么做,再说,他怎么舍得轻易离开自己?虽然后面一个理由使苏青觉着自己有那么一点儿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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