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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大,路上泥泞,不时会踩上碎石崴脚,或是陷入水凼,孤城跟在苏青后面,可以看到她的裙摆上全是泥水,更别说鞋子,已经打湿透了,可她一直往前,一路上只会喊两个字——白墨。
嗓子都快喊哑了,苏青终于停下来喘口气,没一会儿便又迈出步子。孤城想她多休息会儿,于是赶紧叫住她,慌忙中胡乱找了个话题……
“那个……你口中的白墨,是你什么人啊?”说是胡乱想起的,其实却是闷在心里许久了,孤城在南荣子允给苏青治伤时便想问的,但又怕问了惹苏青心烦,没开得了口。
本以为苏青不会回答自己,反而会令她生厌,却不想苏青毫不犹豫地应道:“安安他爹。”
“噢~安安是……?”
“我儿子。”
“噢……什么!?”
任由孤城瞎想,也不管他如何吃惊,苏青转身继续朝前走。孤城可不愿相信苏青所言,于是快步跟上苏青,在她身后不停念叨:“你跟白墨……你俩怎么可能……什么时候……”
“啊。”跨上溪流中的一块石头,苏青突然停下,孤城一个没注意碰上苏青,硬是给挤了下去。向苏青投去幽怨的目光,却在听苏青说了“安安不是我亲生的,白墨也不是他亲爹”后,立马笑逐颜开……
“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应让安安认我当爹才是。”
苏青最受不了孤城的死皮赖脸,更没心情在这种时候开玩笑,瞥了孤城一眼,扔下一句“随便”,又大步往前走了。
找了大半个万花谷,没寻得一点痕迹,苏青愈发着急,走到一个岔路口,她便让孤城与她兵分两路。孤城本是不放心让苏青一个人,却也无奈拗不过她。
没孤城跟着,苏青倒觉得行动轻松许多,因没人在旁边一惊一乍——
“那儿有坑,小心。”
“前面有石头,小心。”
“诶!水凼!”
“……”
苏青曾几度动过念头,想把孤城一脚踢进水里泡上十天半月……
“白墨……白墨!”连着喊了数声,还是没有任何回应,苏青加紧步子,决定往更深处去。但走得越远,路越艰险,苏青心里牵挂着白墨的安危,因此也没怎么留意,就在一条小道上大声呼喊白墨时,不小心脚下打滑,失足跌落陡坡。
滚至坡底,苏青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努力挣扎着想起身,却无论如何动弹不得,接着,感觉眼皮越来越重,慢慢变得昏黑,而后便什么也看不见了,什么也听不见了,渐渐失去知觉……
……
“苏青?你醒啦……”
苏青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接过张玲手中的咖啡,“玲子,我睡了多久啊?”
张玲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吐了口气,“整整一天了。”
“哦。”苏青捧着咖啡吹了吹,一饮而尽。“诶你慢点儿!你当这是白水啊!”张玲抢过杯子,一看只剩一滴了,投给苏青一个嫌弃的眼神,将杯子拿出去了。
苏青这会儿还有些恍惚,看电脑还是开着,不过没在床上了,猜想大概是被张玲搬开的,爬向电脑桌把笔记本抱回床上,苏青的手已经控制不住开始飞快敲打键盘。屋外还传来张玲抱怨的声音——“诶苏青,我说你这什么毛病啊?”
“嗜睡症,医生不是说了嘛。”苏青脑子飞速转动,一边输出文字,一边还可以顺畅与张玲对话,连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开挂了。
“嗜睡症?我也见过,就没你这么夸张的!这一开门‘扑通’一下倒地上,给我吓得!魂儿都吓飞了!还以为您老人家腿儿一蹬就‘拜拜’了。”
“瞎说啥呢!你别咒我啊!乌鸦嘴……”苏青还能脸朝着门口大吼,手指却不停地“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张玲走进屋,手里又端了一杯咖啡。刚坐下,就被苏青一把端过去,这次张玲倒没阻止她,而是摆出一脸看戏的样子,朝苏青扬了扬下巴,“喝呀,你喝呀。”
苏青瞅了一眼杯子里的腾腾热气,极不甘心地将杯子放了回去,又继续“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不忘愤愤甩给张玲一个白眼,“你故意的吧,我的冰块呢?”
“切~还想着冰块呢?”张玲翘起二郎腿,没有要行动的意思,“苏青,写这个破玩意儿,你有必要这么拼命吗?咖啡当顿喝啊你是!这东西你都想了多久了,你看写出个什么来了,实在不行就放弃吧!咱老老实实去找份儿工作,别再这么日夜颠倒玩儿命写小说了。”
苏青看了张玲一眼,露出一个欠揍的笑容,又转头专心盯着一行行文字,“你还真别说,这两天脑子好像开窍了,灵感是如潮水般奔涌而来啊!挡都挡不住!”
“得得得,你别贫,还潮水……你靠潮水吃饭啊?”张玲给了苏青脑袋一下,苏青依然是没脸没皮地咧嘴“嘿嘿”笑,“哎呀这不是有你养我嘛!张大小姐,哦不!张格斯~”
张玲脑子里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愣是没明白“张格斯”是个什么意思。
“我为什么叫张格斯啊?”
“你我不就像马克思跟恩格斯嘛!你要为好朋友的理想提供经济支持嘛!成为我坚实的后盾。”
“是是是,苏克思~睡了一天了,我去给你做点儿东西吃。”
“快去快去。”
张玲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碎碎念道自己上辈子欠了苏青,这辈子摊上她这么个小祖宗,进厨房围上围裙,准备给苏青做一个“三荤一素一肉汤”。
令张玲更无语的,是苏青说她的手要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打字,因此没办法吃饭……那怎么办?还能怎么办,这不明摆着吗?
张玲“哐啷”一下把菜盘子砸桌上,咬牙切齿地拿起碗筷,夹了一块最大坨的红烧肉送到苏青嘴边……
“苏老佛爷,张嘴。”
“啊~”
“……”张玲感觉自己面部抽搐。
……
张玲胳膊都快酸得抬不起来了,苏青在不紧不慢地消灭了“三肉一汤”后,才终于不吃了。张玲收拾好盘子往厨房去,洗好了又替苏青把厨房客厅打扫干净。拿着拖抹布进苏青的房间,正想让苏青挪个地儿,却惊见她四仰八叉躺在床上——
“又睡着了!?吃了就睡,你是猪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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