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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谌发现,他现在已经不知不觉,变成了一名心灵厨师,不断熬制着一碗碗的心灵鸡汤,给姜超、给姬凝儿、给隐门的许多人。
老祖的仓促离世,就像是一根柱石,轰然倒塌,让很多人一时之间都难以接受的了!
其实,对于老祖的离世,他自己也是很难受的,可现在到了这时候,心里即便再难受,他也只能扛着,谁让他现在已经接替了老祖的位置了呢!
姬凝儿的状态如今还很糟糕,不过,好在姜超这个被赎罪溢满心胸的家伙,经过他的劝说,已经不再那么固执的跪在这里了。
学宫暂时是回不去了,隐门的人,这时候正是情绪极度不稳的时候,一旦赵谌同意姜超上岛,估计,立刻就有人跳出来大闹了。
反正上去也就那么回事,还不如暂时就留在南抚州城,跟学宫也就几步路,跟上到湖岛上,也没什么分别。
细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将整个南抚州,都笼罩在一片烟雨当中,赵谌陪着姜超,一起进了南抚州,等到安顿下姜超,这才向着刺史府的那间空院走去。
其实,昨天下午的时候,马周就特意来告诉他,长安有发来的电报,不过,那时候他正在陪伴姬凝儿,没法从岛上下来。
“侯爷!”空院里,就只有单独的一间屋子,赵谌推门进去时,两名百骑的人,正坐在那里吃着饭,看到赵谌进来,慌忙站起身来,恭敬的叫道。
“陛下来电报了?”赵谌闻言,点了点头。转身便坐到一名百骑搬来的椅子上,望着两名百骑说道。
“昨日下午收到的!”一名百骑听到赵谌的话,嘴里应付着赵谌。立刻便从怀里掏出那封早就翻译出来的电报,恭敬的递给了赵谌。
电报的纸张。被装在一个信封里,赵谌接过信封,当着两名百骑的面,便将信封拆开,抽出里面的信纸,而后,皱眉阅读起来。
“孟贼之流,乃国之疥癣。留待日后,恐将祸患,今,爱卿能及时发现孟贼,朕思之大幸!”电报一开头,便是李二凝重的语气,看着上面的内容,赵谌仿佛看到李二在说这句话时,正背负着双手,微微皱着眉。站在甘露殿里。
电报的内容有点多,足足占满了半页信纸,想必还是李二分了几次发来的。不过,前半部分,都是李二的一堆万幸之言,自然是在说赵谌的功绩。
但到了后半部分时,李二这才结束前面的万幸之话,说到了对待孟让老儿的策略上。
李二的意思是,孟让既然想策反赵谌,那便让赵谌不妨答应下来,等到取得孟让老儿的信任。时机成熟时,便将孟贼一伙。全部斩草除根!
电报上,李二也已经跟赵谌说的明白。他已经派了人过去江淮,因为,依据孟让的履历,很有可能他的人马就藏在江淮一带。
看完了电报内容,早就有两名百骑准备好了火盆,将电报丢进去,烧成了灰尘。
“还真是够信任啊!”离开空院,来到外面时,赵谌想起李二的话,忽然仰起头,轻笑了一声,禁不住摇了摇头说道。
不过,这话落下时,却又禁不住微皱起眉头,李二说是孟让老儿的人马,有可能就会在江淮一带,按照他了解的孟让过往,很有可能,江淮就是孟让的大本营所在。
不过话又说回来,若真是孟让的人马,就在江淮一带,赵谌就觉得,事情远没有李二等人想象的脑袋上简单。
并不是说,想对付正常叛贼一样,直接将十六卫大军开过去,来个斩草除根,若真是这么做了,估计,李二一世英名也就毁了。
赵谌第一次从岭南去往长安,选择的航程,就是从长江入海口,进入长江,再经由长江进入运河。
而这条路线,恰恰就是从江淮穿插而过,所以,这一路经过,赵谌也对江淮流域,有了初步的了解。
相比于关中、中原的富庶,江淮流域,就相当于还是块还未经开发的处/女地,这还只是运河附近,再往里面,只会更加的原始。
所以,李二想要彻底平复江淮流域,那就不该是,直接派驻大军,蛮横的想毁灭一切,而是,换个温和的法子,从源头上解决江淮的问题。
不过,这都是李二的事情,他不想掺合进去,也没空掺合进去,岭南的事情一大堆,既然接下了老祖的期望,总得要让隐门妥善安排了才是。
脑袋里,乱纷纷的想着,当走出空院,往前堂走去时,赵谌忽然听到,前堂里乱纷纷的,还没过去,冯盎的嚷嚷声,便已经清晰的传来。
“老夫要见长安侯,为何总要推三阻四的?”
“郡公稍安勿躁,下官已经说了,长安侯这几日忙于要事,等忙完了自会跟郡公见面的!”
“老夫已经在此等了几日了,司马总说长安侯有要事要办,总得有个时日吧!”
“这个还请郡公赎罪,马某的确还很不知道,侯爷几时有空!”
“什么意思?”
“本侯这几日事物繁忙!”正当前堂里,冯盎将马周问的张口结舌时,赵谌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有些不愉的望着冯盎问道:“却不知,郡公找本侯何事?”
一听赵谌的声音,刚刚还有点穷于应付的马周,禁不住暗自松了一口气。
而在旁边的冯盎,脸上的表情却是微微一怔,而后,望着赵谌开口道:“长安侯总算舍得出来了!”
“这几日老祖过世,岛上一堆事物要处理!”赵谌微微皱着眉,说着话时,坐到上首的一张椅子上,语气不冷不热的问道:“郡公这么着急寻找本侯,到底所为何事?”
赵谌进来时,冯盎跟马周两人,都是站在前堂里,而方才赵谌坐下时,竟是对冯盎客气都未曾客气一下。
脸上虽为直接挂上冷脸,可此刻的态度,却是已经说明了一切!
“老夫此来,一开始想要解释高州防线的事情,只怕此事会让陛下跟长安侯误会!”冯盎似乎也已经看出赵谌的态度,对着赵谌轻笑一声撇嘴道:“只不过,这几日老夫似乎听闻,长安侯想要将高州码头,搬到广州去,此事可否是真?”
“高州码头搬到广州?”听到冯盎这话,赵谌似乎显得异常惊讶,微微皱着眉,抬起头来望着冯盎道:“此事听着不觉得有点荒唐吗?高州码头,就在郡公那里,本侯似乎还没权力动郡公的东西吧?”
“再者!”赵谌话音落下,不等冯盎开口,便又接着说道:“至于郡公方才说起,高州防线问题,怕本侯产生误会,这就更加让人莫名其妙了!”
赵谌坐在椅子上,微微皱着眉,轻笑了一声,望着冯盎继续说道:“胜败本就兵家常事,郡公为何会认为,本侯产生误会呢?”
妈蛋,你不是想要装糊涂吗?那就干脆,大家一起装算了,还就不信治不了冯盎了!
“不搬?”听到赵谌的话,冯盎自动忽略了赵谌的下半句话,而是眉头微微一皱,表情略显惊讶的望着赵谌问道:“这么说来,老夫听到的消息是误传的?”
不光是冯盎,便是一旁的马周,在听到赵谌这话后,脸上的表情,也是禁不住一愣。
搬迁高州码头,将广州码头兴建起来,这话可是赵谌这话前些天,才跟他说过的,可现在,赵谌竟然说是不搬了,这让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自然是误传!”赵谌闻言,冲着冯盎轻笑一声,而后,在冯盎明显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望着冯盎忽然说道:“不过,本侯倒是说过,要在广州兴建一座码头的话,估计,有人就以为本侯要废弃高州码头了呢!”
说完这话,赵谌忽然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大笑话似的,望着脸色一点点变青的冯盎,张嘴发出一声大笑声。
“长安侯这是什么意思?”冯盎的脸色,已经完全变得铁青,微微虚眯起双眸,目光冷冷的望着赵谌说道:“那意思就是,今后南抚州的商道,要改成广州了吗?”
“嗯,本侯来得时候,就是从广州府过来!”赵谌看到冯盎脸色铁青,忽然觉得十分爽的说道:“比起高州来,广州的条件,更是要好得多,所以,本侯就决定,将广州府码头兴建起来,郡公认为如何?”
“不如何!”冯盎的脸色已经铁青,听到赵谌的话后,目光冷冷望着赵谌说道:“高州码头才刚刚有了起色,若是长安侯如此轻率而为,势必会导致高州彻底没落!”
那关我屁事!
听到冯盎这话,赵谌在心里忍不住狠狠说了一句,不过,表面上却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郡公此言差矣,本侯在广州兴建码头,可没说要断绝了高州的商贸,高州又会如何没落呢?”
“就只怕,到时不是这样了!”冯盎听到赵谌的话,暗中狠狠咬了咬牙,目光紧盯着赵谌说道:“广州码头不能兴建,不管怎样,广州码头一旦兴建起来,那就是对高州直接的打击!”
“呵呵!”赵谌听到冯盎这话,禁不住冷笑了一声,目光突然盯着冯盎说道:“广州码头建与不建,似乎还不是郡公能说了算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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