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是谁？你到底是谁？”窗前的人显得十分惊慌，双手乱抓着，荡起的头发下，一双眼睛露了出来。眼眶里空空的，没有眼球，只有两个黑漆漆的深坑。
若是抛开这一点，这个女人还算是漂亮的，而且我对她很是熟悉，因为她竟然是程霞，就是那个我高中时期暗恋，后来居然践踏我自尊的女人。
我做梦都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
如果她的脸完好无损，依旧那副高高在上的神态，或许我会对她极度的厌恶，但是，现在看着她惊慌的模样，我却没有了这种心情，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觉得份外诧异。
对于原本应该是阿九出现的地方。为什么她怎么会站在这里，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他妈的是谁啊？老子的女人也敢动？”
就在我盯着程霞，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忽然一个洪亮的男声从我的身后传了过来。
我扭过头。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从不远处的病房门前，疾奔而来，在这个男人的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很是显眼，但是因为光线的原因，具体长什么模样，有些看不清楚，只是感觉他在奔跑中，看起来气势汹汹，份外的凶悍，人还没有来到近前，拳头便已经挥舞起来。
眼见他如此。我知道打一架是免不了得了，正准备等他过来先下手为强。却没想到，他刚刚靠近，就在我勉强能够看清楚他具体长什么模样的时候，他却猛地怪叫了一声，扭头就跑，同时还喊着：“哥，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都跑这么远了，你怎么还追来……”
他的叫声似乎极度的害怕，方才的气势变得一点不剩，溜得比兔子还快，之前保护自己女人的决心。似乎也在顷刻间消失无踪了。
我看着他跑远，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个男人，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应该正是程霞的男朋友，他脸上的疤痕，就是当初被我咬得。
而程霞听到他这话，变得更加慌乱了：“到底是谁啊，谁来了？”她叫喊着，也开始迈步奔跑，但是，她已经没有了眼睛，自然是看不到路的，突然迈步之下，竟然是直接对准了墙，一头就撞了上去，随后，仰面倒下，一动不动了。
他们的叫喊声，引来了护士和医生，不一会儿，这里就挤满了人，七手八脚地把女人抬到了病房之中。
我瞅着这一切，有种说不出来的心情。
待到医生忙完之后，程霞的男友，贼眉鼠目、小心翼翼地从一旁猫着腰钻进了病房，我实在不想再惊扰他们，瞅着他将病房的门关紧之后，这才朝着医生走了过去，轻声问道：“他们怎么回事？”
这医生正是我以前住院时候的主治医生，也算是熟悉，他看了看我，拉着我到了他的办公室，让我坐下，倒了一杯水之后，这才说起了那两人的事。
对于这两个人，其实，如果不是再次见到，我根本不会去多想，程霞自从上次在电视上听过她的消息之后，便再没有去关注过，至于她的男朋友，从那晚之后，便再无音讯了，我怎么也没想到，能在这里与他们重逢，而且还是这种情况之下。
听医生说，他们两个人来的时间也不长，居说程霞自从那次事故之后，精神就变得不怎么正常，走到哪里都说是有人要害她。
她的男友只好带着她离开了原来住的地方，一直南下来到了这里，可是，她的情况还是不见好转，打听到这里不单可以治疗伤患，而且还可以治疗精神方面的疾病，同时收费还便宜，便住了进来。
我听医生说完，唏嘘不已，尽管我对程霞和她的男朋友没有什么好感，但他们现在过成这样，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便转而问起了阿九的事。
医生说，阿九大概在一个多月前突然发病了，打伤了好几个人，还想逃出医院去，最后，被精神病院的人过来带走了。
我询问她具体被关在哪里，医生说他也不清楚，还说这种病人我最好少接触为秒。
我笑了笑，没有再多言，谢过医生之后，便走出了医院。
阿九居然不在了，这一点恐怕小李也不知道吧，我苦笑了一下，从兜里摸出了小李当初给我的那块布，上面有一个已经泛黑的血指头印，正是阿九让小李捎来的信，我不知道这信代表着什么。
可能阿九当时想告诉我一些事吧，只可惜，我没能看出来，瞅着“信”发了一会儿呆，我慢慢地将它放回了口袋。
仰起头，望了一眼头顶的棕榈树，又摸出了手机，看着小李的手机号，心中有些苦涩。
这个号码，估计永远也不会通了吧，我这般想着，正想将手机收起来，突然，一条短信跳了出来，看了一下号码，竟然正是小李。
我急忙点开，瞅了一眼，只见内容写着：游戏还没有结束，你似乎忘记了。
我的心猛地便揪了一下，难道我在这里已经被人盯上了？瞅着小李的电话号码，我一咬牙，便拨了过去。
“嘟……”
电话居然通了。
“嘟……”
“嘟……”
“嘟……”
手机里每传出一次这样的声音，都让我的心似乎都跟着猛地跳动一下，干扰着我心跳的频率，终于，在响了十多声之后，电话被人接了起来。
“喂，你好，我是张小岩，你是哪位？”
居然是我的声音，听到这声音，我只觉得脑袋都有些发懵，猛地对着电话吼道：“少他妈的装神弄鬼，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做什么？小李的手机怎么会在你们手里？”讨页场才。
“小岩啊，你这是怎么了？工作还顺利吗？”那边又换成了母亲的声音。
我愣了片刻，顿时气极，现在如何还不清楚，以前种种事情，都是他们搞出来的，他们似乎对我十分的了解，而我对他们却一无所知，这让我有些抓狂，我知道，现在气急败坏也没有用，便尽量地让自己冷静下来，对着电话问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别在装神弄鬼了。”
电话里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女人笑声，随后，突然又响起了一阵苍老的咳嗽声，随着咳嗽声响起的同时，那笑声似乎被惊着了，电话瞬间挂断，我再拨过去，便没了声音。
“妈的！妈的！”
我狠狠地咒骂了两句，盯着手机，握紧了拳头，这些人肯定是有着什么目的，而且，这个目的与我有关，只是，方才电话里的声音代表着什么，我完全没有想明白，按理说，电话不接通，对他们来说，或许更好，因为，这样当初给母亲打电话时的情况，和后来小姨接到我打去的电话，都会让我陷入死角，想不明白，而现在有了之前的声音，这一切都能解释了。
他们似乎有本事仿制别人的电话号码，同时还有一个声音模仿的专家，这样就能说通许多事了。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让我发现这些呢？
难道他们想从黑暗中浮出来？或者是有又了什么更深的阴谋？我承认，我被那个电话搞得心神不宁，或许这就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我正在想着，突然，后脑上被人重重地敲了一木棒，头顿时便有些犯晕，下意识地回过头去。
眼前出现了程霞那双没有眼珠的“眼睛”，正盯着我“看”，她的头上，还抱着纱布，纱布上映出了血迹，脸上带着十分诡异的笑容，这副面孔让人瞅上一眼，就会忍不住浑身泛起鸡皮疙瘩。
只是，我这次没有来得及起鸡皮疙瘩，因为，在看到她的瞬间，我便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完全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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