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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扬正自忘情之际,悟空此时却已僵在了山洞口,右手拿着一只兔子腿僵在半空,口微微张开,隐约能看到满嘴的兔肉。直到萧扬停止,悟空还久久的没有回过神来,等到萧扬口中喊着师祖向他跑过来时,他才如梦初醒一般慌忙应了一声。
萧扬问道:“师祖,你觉得我练的怎么样了?”
悟空停顿了一会儿,又把萧扬刚才的状态在脑中捋了一遍,反问道:“你觉得呢?”
萧扬道:“我没感觉,刚才只顾着痛快了,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练的怎么样了?”
悟空暗道:“你要是注意到就怪了,刚才的物我两忘状态何等的难得,就那么一会儿时间,你对这第一式的领悟足以与钻研云水诀十数载的高手相比了,真不知你是傻人有傻福,还是真的悟性聪慧的变态。”想到此处,悟空真人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喉咙,“你觉得这招皇天后土该怎么用呢?没关系,大胆说。”
萧扬听得出悟空是在鼓励自己表达自己的见解,也不再有所顾忌,大不了对了呗,于是道:“我觉得这八式防守和一式进攻可以因时因地随时转换,不必墨守成规,逐招逐式的使,虽然这一招重防守但并不意味着它就轻攻击,它的主旨怕是在保全自身的前提下则时进攻,毕竟没有不求胜的剑法。”
“哈哈哈,老天眷顾啊。”悟空捋着胡子放声大笑,“扬儿,无怪乎你在若风玄牝诀上的造诣要比老夫高,你的心境是一方面,你的悟性老夫也是自愧不如啊。你可知道,老夫当初修炼云水诀时,经常抱怨云水诀重守不重攻,颇不对老夫的脾性,那时候我师父总是笑而不语,整整三年,老夫才领悟了你刚才所领悟的道理,你比老夫强多了。”
萧扬骄傲的扬了扬头:“那还用说,名师出高徒嘛。”
悟空看着眼前这个得意洋洋的孩子,他还太年轻,悟空仿佛看到了昔日的自己,他笑了,笑的充满溺爱,笑得很有深意。
“孩子,云水诀越往后越难修习,师祖浸淫这套剑法一辈子,到如今也只练会了八式,其艰难程度也就可见一斑了。其实以老夫修炼若风玄牝诀,达到若风诀巅峰的层次,实际上能催动的只有云水诀的前七式而已,第八式本来应该是踏入玄牝之境后才能催动的,老夫也是好胜心作祟,但根本无法发挥出它应有的威力,勉强的很。在今后的日子里,你会有毫无头绪的无奈,记住,戒骄戒躁,平常心待之即可,凡事不可操之过急。”
萧扬道:“扬儿知道了。”
“还有,你刚才的状态是可遇不可求的,很多人一辈子都不会进入那种物我两忘的状态,以后如果再有机缘,能多坚持一刻,就多坚持一刻,受益终生啊。”
萧扬面露讶色,说道:“早知道我就多享受一会儿了。”语气中不无遗憾。
“好了,人也要学会知足,你今天已经是受益匪浅了,走吧,先吃饭吧!”悟空伸出左手,萧扬顺势把手递过去,二人便向山洞中走去。
饭毕之后,萧扬又在山洞外巩固先前练习的成果,正自埋头苦练之际,忽听得叶瑶在叫自己的名字,萧扬只以为是幻觉,环视四周,才发现叶瑶正站在不远处,脸蛋红扑扑的,胸膛不停地起伏着,一身无常门弟子的道袍上已经裂了几道口子,一看就知道是刚才上残峰是一路跑上来的,叶瑶习武时间较短,不论耐力还是内力本来就叫萧扬相差甚远,更何况现在。
萧扬被悟空真人接来残峰已经有五天之久了,五天来萧扬白天练剑,晚上钻研若风玄牝诀,虽说是忙忙碌碌,但只要一闲下来,便不由自主的想起叶瑶来。自那天他把叶瑶送到紫云峰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她,他也不敢问师祖叶瑶的情况,怕师祖骂他没出息,便一直纠结着到了今天。现在叶瑶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一时竟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朝着气喘吁吁的叶瑶跑了过去,一把拉住叶瑶的手,两人竟是不约而同的跳跃着转圈,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对方开心的笑,尽情地跳。
“两个小鬼一边玩去,不要打扰我老人家休息,叽叽喳喳闹个不停,还让不让人睡了。”悟空真人的声音从山洞中传来,“注意点儿,别让别人看见你们在残峰上就好。小兔崽子,一点儿都不让老夫安生。”萧扬和叶瑶如遇大赦,两人相视着各自做了个鬼脸,蹦蹦跳跳的向山坡跑去。
已是傍晚时分,两人在夕阳余晖中说笑,在绿树灌木中穿行,萧扬向叶瑶细数别后自己的生活,偶尔扯一两件悟空真人的糗事,叶瑶听得津津有味,听萧扬叙述生活细节她神情专注,听萧扬讲述残峰三面的三处险境时他惊愕紧张,听萧扬调侃师祖的糗事是叶瑶开怀大笑,两人似乎有说不完的话,讲不完的故事。
“扬,以后你能来看我吗?”叶瑶一脸的期盼,都仿佛要从要从眼中溢出来了。
萧扬道:“嗯,我会的。我要是实在想你了,就算和师祖水磨磨我也要磨的他非答应不可。”
叶瑶笑了,笑得比万花境中的万紫千红还要娇艳。萧扬看着夕阳中笑靥如花的叶瑶突然间觉得时间要是一直就停在这一刻该多好。其实他心中到没有什么太多的念头,两个十二岁的孩子能有什么想法,他只是觉得这一刻他能暂时忘了父母的惨死,这一刻他感到快活自在。
萧扬突然想起这残峰可是无常门禁地,叶瑶独自进入要是被发现那可是要受重罚的,急忙关切的问道:“小瑶,你来这儿还有谁知道?要是被别人发现就惨了,紫云太师父知道你来这儿吗?”
“不用担心,是太师父告诉我你在这里的。”叶瑶笑道。
“紫云太师父居然允许你私自进入残峰?”萧扬一脸的不可思议。
叶瑶也面有不解,说道:“我也不知道。我记得等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傍晚,我还怕你担心,没和师傅汇报就去了那个小山坡,可是等了好久你都没有来。以后每天傍晚我都会去山坡上等你,可是每次我等的月亮都出来了,你却不出来,每次我都安慰自己一定是长乾太师父给你的修行任务太重,你一定忙的不可开交,可每次我都忍不住难受,难受的厉害。”
萧扬仿佛看到了叶瑶一个人落寞的坐在山坡的石头上,眼巴巴的望着自己平时来时的路,夕阳照的她一脸绯红,绯红的脸上难掩期盼与失望。他知道叶瑶说自己难受,说不定她哭了已经不止一遍了,她的泪水到底多少次流过脸颊或许连她自己都记不得了,萧扬不由得一阵心痛,他用力的握了握手掌中那双柔若无骨的手。
“直到今天早上,我和几位师姐在斗池遇到了方昊师兄,我忍不住向他询问你的情况,谁知道他告诉我说你不在长乾峰,他们也好几天没有见到你了,还说他师父告诉他们你现在正在后山跟随长乾真人修习,很长一段时间不会现身。本来听说你练功有所成,我应该高兴才是,可当时我就哭了,去哪里干什么练功在哪里不都一样吗,——你不要笑我没出息啊——径自往紫云峰上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知道后来掀开我杯被子的是太师父他老人家。”
萧扬心道:“看来紫云太师父对小瑶果然青睐有加,要不然一个徒孙闹脾气犯得着他专门跑来吗?我以后倒不用担心小瑶在紫云峰受欺负了。。”
“你也不问问我后来怎么样了啊?”萧扬尚未回过神来,就听见叶瑶略带怒气的抱怨声,“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萧扬急忙解释道:“当然有在听了,我在想原来我还担心你在紫云峰受欺负呢,现在知道紫云太师父这么关心你,我的那些担心就不复存在了,呵呵。对了后来呢?”
“太师父揭开我的被子时,我还在哭。他抚摸着我的头,好一会儿没说话,可是她一说话就下了我一跳。”萧扬听到这里也不由得插嘴问了一句为什么,叶瑶道:“太师父张嘴就问我:‘是不是想扬儿了?’我当时一听就懵了你知道吗?哭都记不得了,连忙否认,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否认,或许是我打心底里还是怕太师父的缘故吧!不曾想太师父却说:‘你和扬儿经历过生死,前几天的事太师父也知道了。’然后太师父就大概的把我昏迷之后发生的事和我讲了一遍,我这才知道师祖爷爷回来了,而你被师祖爷爷带上了残峰。还有,你知道吗?让我可以出入残峰也是师祖爷爷的意思。不过我就是没有理解太师父最后自言自语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萧扬问道。
“嗯,我隐约听太师父说什么‘师叔说的对,这两孩子是彼此的心结,强行将其分开只会让心结系的越来越紧···’还有什么百害而无一利呀什么的,后面的我没听清楚,当时只顾着高兴了。”叶瑶说得兴高采烈,甚至拉着萧扬的手原地跳了几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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