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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铃铛……呜呜,都是爷爷不好,爷爷没有保护好你啊!小铃铛……”老人家泪水直流,一边哭着,一边用头撞着栅栏,模样好不凄凉。
子盈看的心有不忍,便出言安慰道:“老人家,你也莫过于伤心,那小铃铛的命至少还保住了不是?”
“你知道什么!”老人听后,老眼睁的浑圆,很是气愤的看向子盈。
“他……”子盈有些愕然,没想到好心的劝慰,却被人如此对待,一时有些接不上话来。
“他这样子,比死了还难受!有生命有什么用?从此以后,他就是一个无情无义的傀儡了,被人类驱使着去杀死同类,这样的活着,比死了还让人痛苦!”老人说的伤心,这样听得不忍,却是实在不知道如何安慰,她没想过,活着竟会比死去更让人难以接受。
“他还那么小,那么小啊!”老人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望着小铃铛的眼神既有怜爱,又有痛恨。想必是在恨,他为什么成功了呢?
“老人家,你能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打定主意,子盈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口,也许,不能当一只鸵鸟了,有些必要的事情还是呀问清楚的。
“你不是不愿意相信么?还有什么可问的?”老人家气息奄奄的歪在一边的稻草上,仿佛刚才的的伤心太过耗费体力,他此时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们大肆捕杀妖精,我们本就住在深山之中,与人间并无交集,只是专心的修行。却是忽然有一日,一个御剑而来的行仙,屠戮了我们的村子,那行仙是白衣级的,法术极为高强,村中修为高的妖精便集合起来,与那行仙对抗,但仍旧不敌,于是反抗的妖精皆被杀害,而修为尚浅的,都被打成重伤,留有一命,被铁骑装进铁笼,拉回皇城。”老人家似乎又会想起当时的惨况,全身都开始抖动起来。
子盈同情之余,问道:“想必你和小铃铛就是那时候被抓来的吧。”子盈忽而想起自己被抓,也是如同对待畜生一样用牢笼装着的。这些惨绝人寰的事情真是无泪下的命令吗?
“我们便是那会被抓进来的,以前这里抓了很多的妖精,牢狱都是满满的,他们用妖精做实验,将妖精变成人兽或者人妖,用虫子控制他们,去为他们斩杀妖族。但是试验成功的很少,大半的妖精都因此丧命……”老人陷在那段惊恐残暴的恐怖回忆里,哆嗦着打着冷战。
子盈轻拍着老人的背,想要说几句宽慰的话,却是有些难以启齿来,自己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难道仇恨真的会讲一个人就去至此么?难道是别人做来嫁祸的么?那样一个慈悲心肠的人,定是不会做的罢?可是,为什么,子盈的心中却是无法说服自己了呢?
却是还想说什么,自远处传来杂沓的脚步声,子盈立刻朝那边看去,自从那青衣人离去已是大半天了,中间没有一个人影来,更别说是送吃送喝了。这会儿来的会是干什么呢?
囚牢很长,那些人走的似乎很慢,为首的人脚步轻灵,后面跟的人约有十来个,其中就有早上见到的青衣人。和早上来的人似乎有些不同。没待子盈仔细的听,却是人影已经近了。
望着来人的面容,子盈竟有一瞬间的呆立,竟然是她?那人一身水兰衣衫,脸上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周围的人众星捧月的将她围在中间,可见她的地位。只是子盈完全不去想这些,在那人将要走过子盈的囚室门前时,子盈激动地猛然趴在栅栏上,眼中泪水闪动。
“若烟!”子盈几乎是哭着叫出这个名字,所有的思念,所有的委屈,让子盈的眼泪不可抑制的泛滥起来。
若烟听闻叫声,不仅没有理会子盈,反而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向旁边闪去。
顿时,一条鞭子狠厉抽打在子盈抓住栅栏的手上,顿时带着鳞片的手背上皮开肉绽,鲜血直流。眼见若烟被人护送着将要走开,子盈一下着急了,不顾疼痛,再次趴在栅栏上,大喊着:“若烟,若烟是我啊!”
情急中的子盈完全忘记了,现在她的样子,若烟怎么可能认得出她?若烟见子盈这般疯狂,的确有些害怕,也有些要发怒的迹象,瞥了眼田田,脸色不善道:“看来这里的管教还是太松了啊?”一旁的田田一见,立刻闪身上前道:“夫人赎罪,田田这就管教下着惊扰夫人的畜生。”说着,田田一挥鞭子,便抽上了子盈的腿上,子盈一时站立不稳趴在地上,田田手上不停,鞭子再次袭来,银鞭上泛着冷光,如蛇一般灵活的穿梭在栅栏中,准确无误的打在子盈的身上,每次都带起一片皮肉来。
子盈疼的直抽冷气,若烟却不再看向这边,只是朝对面的囚室看了看,便转身要走。子盈慌忙向前爬去,试图抓住若烟,但是鞭子再次将子盈扫倒。若烟却是看都不看一眼,径直向前走去,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的神色。
子盈忽然想到什么,大叫道:“悲莫愁兮生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眼泪混合着血液滚烫的流出,子盈哭道:“我是子盈,我是廖子盈啊!”身体已经没有力气支撑,趴在了地上。
听到这一声,若烟停住了脚步,回头看了眼子盈,却是神色复杂,右手悄然覆上了微微凸起的小腹,终究是什么也说,转身毅然的离去。却是田田听到这句话,脸上浮起了令人发怵的笑。
子盈却没有注意到田田的笑,只是木然的盯着若烟微微凸起的小腹,泪水流的更加汹涌来,一切都了然于心了。
记得很久以前,问过若烟,可有喜欢的人,她只是望着他但笑不语,子盈一直以为她是娇羞,原来……
可笑的是自己竟毫无知觉,还傻乎乎的要撮合哥哥和她……
原来,爱情真的会让人泯灭良知啊……
子盈觉得头疼欲裂,什么都不想再去想,什么都不想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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