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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管家,说话的是谁,可是将军夫人。”
方天忙不迭的赔礼,心里暗叫不好。原来这美妇是将军大人的新宠,是前年将军大人从外面带回来的。姓姜,大家都叫她姜姨娘。将军夫人宅心仁厚,虽然将军大人的妻妾众多,却个个都是名门望族,性情温暖通情达理不说,还和将军夫人也相处得十分融洽。
偏这位姜姨娘是个泼辣的角儿,将军把她带回来第二个月就回到边关去了。这姜姨娘仗着将军的宠爱,又欺几位夫人是好相与的,厚颜无耻的慢慢的掌握了将军府的权利。连他这个大管家现在也不得不看她的脸色行事,虽然有人嫌她霸道,在大夫人那里告过几次,可大夫人是个面慈心软的,自然也说不得什么。没想到被姜姨娘知道了之后,竟然把那几个人整治得死去活来。从此之后,将军府就是她一手遮天了。
可这姜姨娘虽然粗鄙,却自视甚高。平常人家碍着将军的威名,只能忍气吞声。可今天来的却是祁月的第一公主,别说她了,就是将军见了她也得跪着行礼,小心伺候。偏偏她又来出了风头,看这公主的样子,似乎没有动气,但是方天直觉觉得,姜姨娘这回可是要倒大霉了。听到公主叫自己后,立刻恭敬的回话。
“回公主,这位是府中的姜夫人,这位才是将军的正妻。”
听到管家向公主介绍了自己,立刻行了一礼。却是一个炫耀,一个恭敬,高低立刻见分晓。钱朵朵先是向着将军夫人微笑示意,随后眼也不抬的就吩咐道。
“本宫记得将军夫人当朝的一品诰命夫人,这位姜夫人可有诰命在身?”
“回公主,姜夫人并非是将军的正妻,所以并没有诰命。”
待方天的话刚落,钱朵朵就勃然大怒。一双美目凌厉的看着还在趾高气昂的姜夫人,看得那人一阵心颤,不由得堆坐在了位子上。
“哼,既是个妾侍,就得有个妾侍的样子。本宫乃皇上钦封的第一公主,这天下间能公然议论本宫婚事的,只有当今的圣上和如妃娘娘,你算得了什么东西。既无诰命,又不是司马大将军的正室,敢跟本宫这么说话,这大将军府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规矩了。方天,这是司马大将军的将军府,该怎么处理你去禀告将军,别说本宫不给大将军面子。”
方天一听这话,心里立刻明白了钱朵朵的意思,当下得令就去回禀病重的将军了。大厅中瞬间变得极其安静,将姨娘更是大气儿都不敢喘,生怕再次惹怒了这位看上去甜美可人,反差却如此大的公主。不一会儿,方天就快手快脚的回到了大厅里,带回了将军的口信。
“启禀公主,我家将军震怒万分,但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再说我家将军缠绵病榻,实在是有心无力,所以说全凭公主处置,毫无怨言。”
闻言,钱朵朵刚才还愠怒的神色缓和了一些,但依旧是冷冰冰的看着面前的妇人。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弧度,却让姜姨娘遍体生寒,那笑,似乎犹如罂粟花开,甜美,却让人战栗。
“既然将军如此顾念旧情,那本宫也不得不勉强为之。之雅,你给咱们姜夫人讲一下,冒犯皇室公主,该当何罪?”钱朵朵悠闲的拿起面前的茶杯,主仆二人开始演出她们的拿手好戏。之雅听到小姐的话后,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当下上前一步,态度十分恭顺的看着自家小姐,柔软的嗓音不疾不徐的说道。
“回公主殿下的话,冒犯皇室威仪者,罪当凌迟处死,诛九族。”
“嘶——”冷不丁的抽冷声立刻在大厅中低低的响起,每个人的心中都是把那个多事的姜姨娘骂了一个遍。比较冷静的就剩下了一直立在钱朵朵后面的方天和她下首的大夫人,这二人看得清楚,钱朵朵并非是有意要为难大将军的,不过是看不过姜姨娘的嘴脸所以才临时起意的。心中,不禁对这个名动京城的商女公主有了好感。
“那怎么行?诛九族,这可是司马大将军的府邸,而且大将军还是如妃的亲哥哥,难不成,你要去关外指挥千军万马,来保我祁月江山么?真是胡闹。”
钱朵朵假装愠怒的说道,一旁的之雅立刻会意,赶紧就坡下驴。
“奴婢该死,请公主恕罪,奴婢说的,只是冒犯皇家威仪的人,并没有说是将军府的人。”
这下子,所有人都似乎是看到了一线生机。方天也觉得时机成熟,立刻躬身行礼,说道。
“之雅姑娘说的对,姜氏不过是我们将军府里面的一个借住的人而已。我们大将军甚至都没有用妾侍之礼来接她过门,所以,她并不算是我们将军府里的人,还请公主明察啊!”
“是啊是啊,还望公主明察。”“对啊对啊,姜氏并非是将军府里的人。”
听到方天的话后,底下立刻有人附和。姜氏俏脸立刻变得铁青难看,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即刻发作。反而是突然的跪在钱朵朵的面前,重重的磕了俩个响头。低垂着脸,没有了半分的嚣张神色。
“求公主开恩,姜氏不过一个粗鄙的乡妇而已,若是有冒犯了公主的地方,还请公主开恩,饶过小妇人吧。”
钱朵朵眼中精光一闪,却是借着喝茶的功夫就掩饰了过去。这姜氏并非是看起那般简单,原本她以为,这番连唬带吓,一定会让姜氏沉不住气,进而激怒她,自己也好处理。可没想到,姜氏居然这么容易就跟自己低头了,看来,这女人不仅仅是个粗鄙的乡妇而已。心中,自有一番计量。
“如此说来,姜夫人已经知错了?”钱朵朵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神色也缓和了许多。在外人看来,公主不过是看不过去姜氏的霸道罢了,并非是有意为难将军一家的。“既然如此,那本公主也不能不通情理不是。不过,祸从口出这个道理,姜夫人也该知道才是。之雅,去给姜夫人张张记性,其它人,就免了吧。”
“是,公主。”
所有人都知道长记性是什么意思,之雅虽然是个小丫头,但跟在钱朵朵身边多年,早就不是那种怯生生的女孩子了。用钱朵朵的理论来说,之雅非常有容嬷嬷的潜质。至此,钱朵朵刚说完后,之雅就挽起了袖子,露出了白生生的一截藕臂出来。带着和蔼的笑,走向了跪在大厅中央的姜姨娘。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姜姨娘那风韵犹存的脸蛋上立刻现出了一个清晰的五指印。其实这巴掌并不疼,因为钱朵朵心疼之雅,特意像宫中的老嬷嬷们学了一种既不会让人特别痛,但指印和巴掌印都十分清晰的掌嘴的办法,强迫之雅学了一个炉火纯青才作罢。这也是为什么她要之雅上手的原因,都说打人不打脸,她今天打的不光是脸,还是姜姨娘的威风。
“啪,啪,啪,啪,”之雅左右开工,尽数扇了十几记响亮的耳光才作罢。等她停手回到钱朵朵身边的时候,姜姨娘早就成了猪头。一张不大的巴掌脸硬是让之雅给打的成了红肿的大饼脸,让那些平日受尽了她的欺负的偏房夫人和下人们,都在心里笑开了花。于是更是喜欢这个长得美丽可爱的公主起来,恨不得让公主天天整治霸道之极的姜姨娘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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